第二十九章 二十八話陳述厭毫不猶豫:「那就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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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買花吧。思兔sto55.com」陳述厭說,「給我買花好不好。」

  徐涼雲在電話里沉默了片刻。

  「……好。」他說,「我給你買,回家以後就給你買。」

  陳述厭淺淺笑了一下,嗯了一聲。

  他一笑徐涼雲就慌,陳述厭聽到他呼吸很明顯抖了一下,然後慌慌張張地說馬上就要到了,又支支吾吾地說了好幾聲別怕以後,才終於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

  電話被掛斷以後,陳述厭低頭看著被掛斷的界面,心情有些說不上來的複雜。

  他總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徐涼雲真的太不像徐涼雲了。

  徐涼雲來得倒真的很快,電話掛了以後沒十分鐘,陳述厭就聽到了一陣咚咚的焦急腳步聲。

  然後病房門就被拉開了。

  陳述厭抬頭一看,見到徐涼雲站在門口,緊抿著嘴,臉色有點白,有些氣喘吁吁。

  看來,儘管「吳夏樹」沒有怎麼樣,但隔天就出現,並且在這麼近的距離放下了一個殺人預告這件事,對徐涼雲的衝擊還是很大。

  並且又是在他走了以後出的事。

  徐涼雲很明顯坐不住了,他走進來,拉開床頭櫃,從裡面拿出來了一件陳述厭的外套,給他罩到了身上,說:「走,我叫人去給你辦出院手續了,我去給你取輪椅。」

  他說這話的時候和陳述厭挨得很近。陳述厭看到他臉邊有汗淌下來,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急著跑上來而累出來的。

  陳述厭實在很想問他點什麼,但眼下似乎不是時候,他只好應了兩聲,答應了下來。

  徐涼雲好像把他當成殘廢了,還親力親為地給他穿好了衣服,然後給他戴上了手套。全副武裝完畢以後,他本來要去給陳述厭取輪椅,可突然又不放心陳述厭一個人呆在病房裡了,便又把他背了起來,去護士站一起辦手續。

  他已經叫人去辦了,陳述厭被背著過去的時候,看到民警正趴在護士站前台那兒扶著腦門填表。

  之前問他話的刑警也站在護士站里,正捏著錄音筆問兩三個護士的話。

  徐涼雲一走過去,民警就回過了頭。

  他看了一眼被徐涼雲背在身上的陳述厭,似乎沒什麼特別想說的。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了徐涼云:「都差不多了,有個護士去取輪椅了,一會兒就回來。你們先走,剩下的手續我來就行。」

  徐涼雲沒說什麼。他回過頭,看向自己背上的陳述厭,說:「那先送你回我家。」

  陳述厭沒什麼意見,點了點頭。

  徐涼雲說完,又轉頭看向在填表的民警,說:「你弄完也過去,到我家門口去守。」

  民警頭也不回地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

  陳述厭眨了眨眼,看了看民警,又低頭看了看徐涼雲。

  等了一會兒以後,他們就等來了去取輪椅的護士。徐涼雲把陳述厭放到輪椅上,又囑咐了這裡的警察幾句,讓他們結束詢問之後一半回局子調查一半去外出找楊碌,推著陳述厭走了。

  他走以後,留在護士站里問話的刑警也恰巧完成了工作,手插著兜慢慢騰騰地走了出來,看向徐涼雲離開的方向。

  他嘆了口氣:「真是不容易啊,我們隊長。」

  民警嗯了一聲,沒多應答。

  「又是讓你去守他家門口吧?」刑警說,「他怎麼那麼稀罕你。」

  「別說這種屁話。」民警頭也不抬地道,「我有老婆。」

  ——

  陳述厭被徐涼雲推著出了醫院,又被他抱起來送進了車裡,還被親力親為地繫上了安全帶。

  做完這些,徐涼雲又讓他等一會兒,隨後關上車門,把輪椅摺疊起來,放進了後備箱。

  陳述厭在後視鏡里看著他在後面一陣叮叮哐哐地收拾,又轉頭打量了一下車裡。

  這車裡有股說不出來的淺淺香味,陳述厭有點聞不了這個味道,一聞就感覺自己要暈車。

  他把車窗搖下來了一點,捏了捏眉間,輕輕晃了晃腦袋。

  聞了這一會兒他就感覺頭暈了。

  徐涼雲很快就把輪椅收好了,他走過來,坐到了主駕駛的位子上。

  見陳述厭搖下了車窗,他愣了一下,然後無奈一笑,道:「抱歉,車裡煙味重,怕嗆到你,灑了點香水……香水也很嗆吧?」

  「沒。」陳述厭說,「開窗就好了。你以後少抽點那東西,最好戒了,對身體不好。」

  徐涼雲堅定地點頭:「好,我戒。」

  徐涼雲的神色太過堅定,跟接了聖旨一樣堅決。這還沒幹什麼,陳述厭就莫名有了一種他能為了這個保證上刀山下火海視死如歸在所不辭的感覺。

  他都有點害怕了。

  「……你慢慢來。」陳述厭訕訕道,「也不是讓你現在立刻馬上全戒了……就少抽點,慢慢戒。」

  徐涼雲朝他狠勁兒點頭,滿臉寫著你說得對全聽你的。

  「……你真的懂了吧?不能著急啊?平時也可以抽一點的,別多抽就行,我的意思是,我們慢慢一點一點戒掉……好嗎?」

  徐涼雲點頭如撥浪鼓。

  「……你懂就好,那開車吧。」

  徐涼雲乖乖開車。

  陳述厭卻還是發愁,特別不放心。

  他總有種徐涼雲真的會因為自己一句話狠勁兒戒菸的感覺,從今天開始就不抽了那種,說他會為了這個傷害自己陳述厭都信。

  陳述厭內心無奈嘆氣,心道這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只能他自己盯著了,看他有一點兒不舒服就疏導一下。

  也只有他說話才會在徐涼雲這裡管用了。

  但也不用多發愁,他們可以慢慢來。

  陳述厭一邊想著,一邊偏頭看向徐涼雲。

  徐涼雲在看路。他一旦不看陳述厭,臉上的表情就會板起來。這個人有天生臭臉症,面無表情的時候看起來特像生氣。

  這麼一看過去,陳述厭就感覺他可真是太兇了。

  明明剛剛還小心翼翼成那個樣子。

  陳述厭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問:「你家在哪?」

  徐涼雲臉上的「凶」啪一下子全碎了,眼神往他那邊閃了一下,這麼慌慌張張地看了他一眼以後,趕緊又收回目光看向路上,支支吾吾著嗯嗯啊啊了兩聲,說:「在詠光路上……那個公寓區里。」

  「幾樓?」

  「一樓。」徐涼雲說,「不敢住高樓了。」

  陳述厭:「……」

  陳述厭哽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前天兩人見面時,徐涼雲不來上樓見他,只說讓手下人把手套拿上去給他。

  「……你是現在不敢上高層嗎。」陳述厭問他,「所以那天也沒上我家去?」

  「不是,那不至於。」徐涼雲說,「是不敢在高層睡而已,上去是可以的。」

  陳述厭唔了一聲,表情不怎麼好看。

  徐涼雲察覺出他情緒不怎麼對,忙補充了幾句:「你不用擔心,我沒那麼嚴重,要真有那麼嚴重現在都不能當警察了。……我晚上還是會把鍾糖叫到家裡來的,有些事情你必須得知道。」

  徐涼雲說到這兒聲音一頓。他似乎還想說點什麼,但那些話沒有出口,全部止在了嘴邊,一個音兒也出不來,成了一片虛無。

  最後他什麼都沒說,蔫蔫閉上了嘴。

  陳述厭卻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他問。

  徐涼雲沉默了片刻。

  「我……還是希望你慎重考慮一下。」他說,「跟我談很不安全的。」

  陳述厭毫不猶豫:「那就不安全吧。」

  徐涼云:「……」

  「我要是會怕這個,五年前的時候早嚷嚷著跟你分手了,更不會跟你談戀愛,現在也不會坐在這兒。」陳述厭說,「你為什麼會因為一個葉夏就想放棄我。」

  徐涼雲眼睫一抖。

  「我早說了,我就只恨你這個。」陳述厭道,「不是說好了不讓我再恨你了嗎,你別說這話了,你別看我這樣,我膽子很大的。」

  「……跟膽子大不大沒有關係。」

  「但你膽子不大。」

  「……」

  「你現在真的,太膽小了。」陳述厭往他那邊靠過去了點,「你勇敢一點吧,徐涼雲,你是警察啊。」

  徐涼雲不吭聲了。

  陳述厭接著說:「我陪你勇敢,我不想當你心裡那塊噩夢。」

  車子正好行至一個十字路口,徐涼雲轉過頭看向陳述厭。

  陳述厭和他記憶里一樣,一雙眼睛很平靜,但眼底里隱隱有光。那光隱在深處,很難瞥見,但徐涼雲能看得清清楚楚。

  那光就那樣拉著他,讓他一步步淪入其中,再難脫身。

  「我們啊,」陳述厭對他說,「不能輸給葉夏吧。」

  徐涼雲心裡轟隆一聲,突然無地自容地羞愧了起來。

  你看陳述厭。

  他對自己說,你看陳述厭,他走過黑暗,他傷痕累累,但他沒有搖搖欲墜。

  他仍然有愛人的勇氣,他仍然有面對惡意的膽量。

  徐涼雲嘴角抽搐,片刻後,終於自嘲地笑了一聲。

  「是啊。」他喃喃著說,「我怎麼了呢。」

  「你受害了。」陳述厭平靜道,「我們一樣,所以現在要去相依為命。」

  徐涼雲像是魔怔了,說的話跟他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我該治好嗎?」

  「……」

  陳述厭沒吭聲。

  徐涼雲說的不是能不能,是該不該。

  這是一個原則上不對勁的問題。

  陳述厭實在很想問問他何出此言,但徐涼雲的眼睛告訴他徐涼雲說不出口。

  陳述厭看著他,沉默了片刻後,道:「如果難受的話,就治好吧。」

  徐涼雲垂了垂眸,眼底里有什麼東西沉了底,變作了一片令人看不清晰的晦暗難明。

  他嗯了一聲,再沒說話。

  徐涼雲的這個心理疾病似乎並不是很嚴重,反正沒有影響到他開車。

  那之後,他就一言不發地把車開回了家,然後去把輪椅弄好,把陳述厭從車上抱了下來。

  徐涼雲推著他往家裡走。路上走著走著,陳述厭就抬頭問他:「布丁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去接它?」

  這話他白天問過一遍,但養毛孩子的都是操心的爹娘,徐涼雲很理解他,道:「說是得觀察一段時間,現在洗了胃在寵物醫院裡躺著,我去看過,它好像很想撲我的樣子,可惜現在沒那個能力,一直躺在那兒嚶嚶嚶。」

  陳述厭有點想笑:「那得憋死了。」

  「我尋思也是。」

  「醫藥費很貴吧?」陳述厭問,「花了多少錢?」

  徐涼雲說:「不多,三千來塊,我撐得住。」

  「是嗎。」陳述厭說,「那等我以後好了,我在家裡給你做飯吧。」

  「……好。」

  「平時也得給你買水果吃。」

  「嗯。」徐涼雲應聲,「好。」

  陳述厭一邊跟徐涼雲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一邊往外走。

  一出地下停車場,陳述厭就發現這公寓區里都是矮樓,最高的也沒超過七層。

  陳述厭總覺得這不是巧合。

  他抿了抿嘴,決定等晚上鍾糖來的時候好好問問這件事。

  徐涼雲問他:「你怎麼過年的時候一個人在家?怎麼不回你外婆家?」

  「有點事情,就沒回去。」陳述厭坐在椅子上摳手,又仰頭轉移了話題,「你好像很看重那個民警?」

  徐涼雲看重的民警整個局子裡只有一個,他知道陳述厭說的是哪個。

  徐涼雲本還想多問下陳述厭的外婆,但被這麼強硬地轉移了話題,他也只好放棄,乖乖答道:「是啊,我一眼過去感覺他不簡單。」

  陳述厭很贊同他這句話:「確實。」

  「他也確實不簡單。」徐涼雲接著道,「昨天你被那個快遞員帶走的時候,守在門口的人都沒覺得不對勁。因為那個快遞員真的是個快遞員,他們查過他的證件,還查了他身上,都沒查出什麼東西來,才放進去的,是他換班過去的時候聽人描述了一下,發現不對勁的。」

  陳述厭拉長聲音喔了一聲。

  「今天『吳夏樹』送花過來的時候也是,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回事,反正他本人說是聞到了血味……但是其他警察得湊特別近才能聞到,血的味道很淺,也不知道他鼻子怎麼長的。」

  陳述厭:「……他叫什麼?」

  徐涼雲答:「謝未弦。」

  「好怪的名字。」陳述厭說,「好像哪個詩詞裡有這兩個字……像古代人。」

  「你要這麼說的話,我也差不多。」

  「你比他好點。」

  徐涼雲無奈笑了兩聲。

  陳述厭又問:「他很能打嗎?他跟我說他近戰第一名。」

  「是吧。」徐涼雲道,「反正槍法真的不怎麼樣。別人跟他一說這個他就不服,有次還說什麼用不慣現代科技,給他一把弓保證不是這個效果。」

  「……」

  怎麼越來越像古代人了。

  徐涼雲問:「他對你應該態度很好吧。」

  「有嗎?」陳述厭歪了歪腦袋,「我覺得就普通啊。」

  「那就是對你態度很好了。」徐涼雲道,「你跟他男朋友一個姓,他對象也姓陳。我之前告訴他你叫什麼的時候,他表情就不對了。他是個急脾氣,但是從來不跟他對象喊,我一看就知道他大概跟你喊不起來,他可稀罕他對象了。」

  陳述厭:「……我感謝我姓陳。」

  徐涼雲又笑了兩聲。

  有一茬沒一茬地聊過這些以後,兩個人就進了一棟樓。

  徐涼雲推著他,輕車熟路地進了二單元,然後走向一樓左邊,伸手打開了門。

  他家也是指紋鎖。

  「這是指紋密碼鎖,用密碼也能開。密碼是六位的,是你生日,你出生年份後兩位加上生日那天的日子。」徐涼雲一邊開門一邊說,「你這兩天要是有需要,就先用密碼開門。等過兩天你能站起來了,我再帶你錄入指紋。」

  陳述厭點點頭。

  徐涼雲領著他進了屋子。

  一進去,陳述厭就覺得自己眼前一抹黑。

  徐涼雲家裡全是黑白灰,一點新鮮顏色都瞅不見——什麼桌子椅子沙發,全部都是一色的黑白灰,冷冰冰得像陰曹地府。

  陳述厭都有一瞬間懷疑自己色盲了。

  「你家怎麼……」陳述厭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怎麼這麼……有個性?」

  「我看亮顏色心裡難受。」徐涼雲說,「黑白比較靜心。」

  陳述厭一下子說不出話了。

  他走進徐涼雲的生活連幾個小時都沒有,卻每走幾步都能踩中徐涼雲心理疾病的影子。

  他不住高層,家裡一片黑白。

  都是因為PTSD。

  這一切都告訴陳述厭,這個病已經滲入了徐涼雲的生活,把每一分每一寸都染得草木皆兵。

  陳述厭一時無言。

  他也不好說什麼了,只好撇了撇嘴,道:「那我……」

  徐涼雲知道他要說什麼,就道:「你隨意的,你要是看這裡不行,可以重新裝修。你拿過來的東西也不用順著我,我以前的心理醫生說,要治好這病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你,所以你怎麼來都行。」

  他這話一出,陳述厭就隱隱約約地明白他為什麼會問該不該治好了。

  他是在猶豫要不要打擾陳述厭。

  陳述厭再次沉默了。

  他嘆口氣,道了聲好我知道了,又轉頭打量了一下他家。

  他家裡不大,進門左邊一個客廳,右邊是開放式廚房,廚房邊上就是餐桌,往裡走是有三個關著門房間,應該是臥室和衛浴。

  陳述厭打量來打量去,發現他家裡基本上沒有東西擺在桌子上,一切都空蕩蕩得有點嚇人,只有一瓶小藥瓶擺在餐桌上。

  他想起今早的時候徐涼雲生吞過藥,於是轉頭問:「你在吃什麼藥?」

  「帕兮汀。」

  陳述厭一下子皺起了眉。

  他早上查閱創傷性應激障礙的時候查到了這個藥,也進去翻閱過。

  這是種多用來治療各種心理疾病的藥,能有效控制睡眠障礙和食慾減退,以及焦慮驚恐和狂躁。

  陳述厭一時竟然有些不敢問這些個症狀里徐涼雲占了幾條。

  他知道徐涼雲肯定有驚恐症狀,早上那個樣子就能看出來了。

  「一直在吃嗎?」他問,「每天都要吃?吃多少?」

  「每天早上吃三四粒,晚上也是,一天兩次。」徐涼雲如實回答,「白天看情況,如果這一天裡沒什麼大礙就不用吃,不行中午就得也吃兩粒,晚上實在睡不著會吃別的安眠藥。」

  「……你還吃安眠藥。」

  「……偶爾。」

  陳述厭太了解他了:「那就是經常吃了。」

  「……」

  「以後喝水吃。」陳述厭說,「生吞多受罪,那又不是糖豆。」

  徐涼雲點點頭:「好。」

  陳述厭又轉頭打量了一番四周:「這是你買的房子嗎?」

  「買的。」徐涼雲說,「我媽資助了我一點。」

  一聽他說家裡,陳述厭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你媽知道你有這個病嗎。」他問。

  「她知道,也知道我不當特警了,還有你因為我被害了。我那時候不太好,她過來照顧過我一段時間。」徐涼雲說,「我跟我爸也說了我有病,不知道他怎麼想。」

  陳述厭有些無奈:「誰知道會怎麼想呢,他也說不了什麼。」

  徐涼雲朝他笑了笑。

  「你下午還要出去忙吧。」陳述厭道,「我這樣也沒辦法跟著你去,在家等你吧。」

  「也好。」徐涼雲說,「楊碌那邊還沒信,我得趕緊去看看……等一會兒謝未弦來了我就走。你中午好好吃飯,我晚上儘量早點回來。中午飯叫他們給你買,我一會兒再多叫兩個警察來,你別怕。」

  陳述厭點了點頭。

  「你一個人在家小心點。」徐涼雲有些不放心,「要不我把謝未弦叫進屋裡來?還能照顧照顧你。」

  陳述厭本來想說大可不必,但一想之前的事,又覺得這麼幹其實很有必要。

  「……行。」陳述厭說,「讓他進來吧,你不介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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