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喲,齊王爺您還樂呵著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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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章 喲,齊王爺您還樂呵著吶

  「你會吹笛子?」

  看著王戊手指的方向白嫡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從宮裡帶一根笛子出來?」

  王戊大概是理所應當般地反問了一句,接著又補充道。

  「而且丐幫的人基本都會吹笛子,這是咱們祖傳的手藝活兒。」

  「那你吹得怎麼樣?」

  不過白嫡倒是沒跟王戊廢話,而是直接抓住了重點。

  「從跟著我師父開始,已經練了十年多了。」

  簡單地給出了一個時間的概念,王戊跟著就走到窗邊,伸手解下了掛在其上的翡翠笛。

  作為從皇宮裡帶出來的東西,也作為王戊鎮壓武林大會之後所選擇的獎賞,這根笛子的品質無疑是非常優秀的。

  材質不明,恍若玉石,又堅硬如鐵。一端尖銳,可作樂器,亦可作短兵。

  「至於具體如何,我吹一段,你聽一聽不就知道了。」

  如此說罷,王戊就將笛子橫在了嘴邊,並自顧自地吹起了一支曲子。

  霎時間,萬籟俱寂。

  直到一曲終焉,白嫡才恍惚地取回了一絲清明。

  「你有這功夫,你不早說?」

  「侍女」的臉色大概是有一些幽怨的,因為他感覺,自己平白無故地浪費了三天的精力。

  早知道你這麼會吹,我還教你學什麼琴啊!

  「那啥,伱也沒問啊。」

  滿臉無辜的「花魁」攤著手地笑了笑。

  「罷了。」

  強壓下了胸中的鬱氣,白嫡也明白,這終歸是一件好事。

  起碼,王戊又多了一項能夠拿得出手的風雅。

  甚至,還不只是能拿得出手這麼簡單。

  「既然如此,那明天,你就登台表演吧,我會配合你舞劍的。」

  「誒,就不能讓我多休息一天嗎?」

  「你休息,別的花魁可不會休息。」

  「好吧好吧,我聽你的就是了,那我表演的時候用哪支曲子。」

  「就用剛剛的那支吧。」

  「亂紅?」

  「名為亂紅,倒也貼切。」

  「這可是支悲曲兒啊,放青樓里能演嗎?」

  「亂紅深處是凋零,煙樓正當述悲情。」

  「得,你有文化,你說得對。」

  「另外,我會幫你訂一件新的衣服,明天記得換上。」

  「呃,不會很露骨吧。」

  「會露點腿,會露點腰,別的不露。」

  「嗯,那還行。」

  ……

  第二天一早,雁飛樓里就準時準點地聚滿了人。

  該說不說,自從白玉姑娘上牌以後,這座酒樓只要開門,便沒有空過。

  或許是因為提前放出的一些消息。

  晨間的樓曲兒尚未開場,台下的看客們就已然議論紛紛了。

  「唉,你聽說了嗎,今天白玉姑娘要表演音律。」

  「是嗎,玉姑娘還懂音律吶?」

  「廢話,人家在流落紅塵之前,那也是大家閨秀,清高才女好不好。聽聞今天的曲工譜子,也都是由她自己作的。」

  「嘿,你別說,我喜歡的就是這種反差,從纖塵不染,到亂紅狼藉,那才叫刺激呢。」

  「你閉嘴,白玉同我青梅竹馬,只是家道中落,乃失於風塵,我早晚都會幫她贖身的,她還輪不到你來評議!」

  「得,又來了個犯癔症的。」

  「咱們還是離他遠一些吧。」

  「善。」

  「不過,我聽說吶,待會兒的這支曲子,好像就叫亂紅。」

  「是嗎?」

  「亂紅亂紅,藉此比擬,紅顏繚亂。該說不說,這玉姑娘的身世,的確令人惋惜。」

  「等等,你們看那,那是誰?」

  「齊王!?」

  「齊王居然也來了!?」

  「收聲!收聲!莫要驚擾了王駕!」

  「對,對對對。」

  「那是齊王?」

  「你們居然認識齊王?」

  「我曾有幸隨家父見過他一面。」

  「我也是。」

  「該死的,今天這齣戲……」

  「排場大了……」

  人群里,一位面白如玉的青年手握摺扇,端坐在三名護衛的中間。

  他的名字叫做李鳳心,字孔器。

  而他的身份呢,則正是當今揚州的齊王。

  ……

  同一時間,雁飛樓的樓閣處。

  「娘的!白嫡!這就是你跟我說的會露一點!?」

  換好了衣服的王戊,低頭看著自己那完全裸露在外的大腿和腰腹,扯著白嫡的耳朵便開口罵道。

  卻見此時的她,身披錦織,半遮半掩。

  酥胸只用布料遮著一片,腰下只用緞帶掛了三圈。

  一條絲綢穿過雙肩,纏著藕臂,垂落地面。

  一對玉足赤赤光鮮,無襪無履,扣人心弦。

  簡直就像是一個人,光著身子被纏上了幾圈綢緞似的。

  衣服是鮮紅的,人兒是雪白的,對比強烈的顏色晃晃得扎眼,同時又觸目驚心。

  再配上那朱唇皓齒,桃花粉目,薄情柳眉,和艷艷妝容。

  當真是一副:紅袖裹春情,白玉惹佛心的模樣。

  事實證明,白嫡確實很會化妝。

  如果說原本的王戊,長得像是尊動了情的菩薩。

  那麼現在的王戊,生得就像是只傷了心的狐妖。

  說不出有多大的差別,但就是叫人難以分辨。

  唯一有些遺憾的,就是王戊的樣貌本就已然極盡了凡俗,所以哪怕白嫡用光了手段,也沒法讓其再美上一分。

  這顯然是出乎了他原本的預料,但是也無甚大礙。

  「不該露的都沒露,這不就是只露了一點嗎?」

  雖然是被扯住了耳朵,但是白嫡的神色卻依舊平靜,只是臉頰有些泛紅。

  不得不承認的是,自幼於藍花巷裡長大的他,確實對暴露的尺度沒什麼把握。

  「娘希匹!我這是除了不該露的都露出來了!」

  「行了,別鬧了,樓曲兒就要開始了,準備上台吧。」

  「合著不是你露你就不慌是吧?」

  「等這一場演完,我就讓你休息一天,順便再帶著你去看看別人的戲,行了吧?」

  「哼,等我回來了再收拾你。」

  考慮到必須以大局為重,王戊終究還是放開了白嫡的耳朵。

  戲幕起,一簾紅布遮蔽了樓台。

  摺扇開,白面的青年仍在等待。

  王孫貴族觥籌交錯。

  豪紳商賈朗朗笑談。

  文人墨客沉溺風雅。

  僕人婢女端水送茶。

  一個背著柴火的短衣少年,沾著一臉的土灰,獨立於樓外。

  一扇朱門,明明都未曾被關閉,卻好像是隔開了兩個世界。

  直到有一陣清幽的笛聲突然地響起。

  於那塊紅布之後,於人聲喧囂之時。

  既飄零,又綢繆。

  就像是空山新雨,隨風穿林,打濕了無數的聲音,讓萬籟都忘了言語。

  又像是書干筆墨,不肯留白,以至於滿腹的悲戚,皆說不盡且道不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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