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熊孩紙與貓
「那隻沙雕貓呢？」
夏芹急匆匆衝進奈斯寵物生活館，顧不得店裡還有其他顧客，大聲問道。
沙莎瞬間變臉。
送走顧客後，質問夏芹：「你罵誰沙雕？」
「你給它起的名字你問我？」
「他叫迪奧。」
「沙迪奧。」
「滾。」
「你再說一遍！」
「趁我改變主意之前，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憑什麼，咱們簽的有合同，給我貓，否則我投訴你！」
沙莎二話不說，掏出手機轉給夏芹一千塊：「收錢走人！」
「我不要錢，把我的貓給我。」
「迪奧是我家貓。」
「租賃期間是我的！」
「你……」沙莎仔細打量夏芹片刻，「你很在意迪奧？」
「廢話，不然我幹嘛第一時間跑來。」
「那你罵他沙雕？」
「它該罵。你知不知道我下午起來，發現它不見了，急成什麼樣？」
夏芹是真的急壞了。
下午醒來，滿屋找呂秋實。
最後貓沒找著，卻發現陽台窗戶開了一道縫，正好能夠容納一隻貓鑽出去，當即心就提到嗓子眼。
她跑到樓下，沒見著呂秋實，又跑去物業看監控，問值班的保安今天有沒有貓咪墜樓。
要不是沙莎打來電話，她都該報警了。
沙莎身形停頓片刻，態度大變，熱情的招呼夏芹：「別那麼激動，先坐下來歇會兒。喝咖啡嗎？加不加糖？」
夏芹：「……」
沒一會，沙莎端著兩杯咖啡和一小碟方糖，從操作間出來。
「你也沒回答，我只好把糖端出來了。」
這回換成夏芹打量沙莎了。
從頭到腳，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一遍，不確定的問道：「人格分裂？」
「還生氣呢？」
「我進門第一句說的什麼？」
「罵我家貓沙雕。」
夏芹點點頭：「話倒是沒錯，可我還是覺得你態度轉變太快。」
「罵你家貓你樂意？後來我發現是我誤會了，你是因為太在意迪奧才罵他。」
這個解釋，夏芹勉強能夠接受。
「是你罵它在先。沙迪奧……你怎麼想的，給貓起這種破名字。」
沙莎不知道想起什麼，眸中帶笑：「他有時候挺沙雕的。」
夏芹：「……」
沙莎繼續道：「迪奧還小，不懂事，害你著急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這樣啊……」
夏芹眼珠一轉：「不用道歉，你把它賣給我，當做補償好了。」
「你留得住他嗎？」
夏芹無言以對。
租回家一天就逃跑，買回去……天天離家出走嗎？
沙雕貓，我又沒有虧待你，你為什麼要逃跑？
沙莎喝口咖啡，說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惹得他自己偷跑回來。」
「我什麼也沒做啊……」
……
與此同時，呂秋實來到了趙家。
趙家房子很大，三室兩廳一百多平，裝修風格溫馨簡約。
趙瑞珊小心翼翼放下呂秋實，小手輕擼：「貓貓你好乖，吃不吃蛋糕，爸爸買的蛋糕可好吃了。」
「貓不吃蛋糕。」
趙瑞誠湊過來一起擼貓：「貓喜歡吃老鼠，還有肉。」
「咱們家沒老鼠，不過冰箱裡有肉。」
「我們去拿……」
咳！
趙峰咳湊一聲：「你們兩個，答應爸爸什麼了？」
原本他是送兩個孩紙去輔導班的，租了貓之後，倆孩紙異常興奮，不想去輔導班了。
為了求得他的同意，倆孩紙信誓旦旦的保證，回家後會乖乖在家做功課，不亂跑不上網不看電視，陌生人來了不開門。
倆孩紙不甘心的拎著書包回房間，三步一扭頭，五步一轉身，只為多看呂秋實一眼。
趙瑞珊突然停下腳步，哀求道：「爸爸，可以讓貓貓陪我們做功課嗎？」
「好吧，但是爸爸回來要檢查的。」
「爸爸萬歲！」
倆孩紙抱著呂秋實回到房間，老老實實坐在書桌前做功課。
呂秋實趴在趙瑞珊的桌子上眯眼假寐，不打擾倆孩紙。
趙峰滿意的點點頭，關好門窗，回公司上班。
剛開始，倆孩紙還挺乖，沒過一會兒就坐不住了。
趙瑞珊小聲問了句「貓貓，你睡著了嗎」，看到呂秋實睜眼，立刻把他抱到面前，美滋滋的給他打扮。
帶有蝴蝶結的粉色發箍、印有花仙子的卡通太陽鏡就算了，還扒下布娃娃身上的花裙子，想給他穿上，最後捧來媽媽用的口紅、眉筆、眼影等，要給他化妝。
趙瑞誠稍好點，拿著手槍對他「biubiubiu」，讓他假裝中槍倒下；過了會兒又找來遙控汽車，非要他體驗一把風馳電掣的感覺。
欠揍的熊孩紙！
呂秋實扒拉掉頭上的發箍和臉上太陽鏡，飛快跳上櫃頂，居高臨下沖倆熊孩紙吼叫。
「喵嗚——」
倆熊孩紙面面相覷。
「貓貓，你腫麼了？」
呂秋實跳到趙瑞珊的桌子上，口紅、眉筆、眼影等亂七八糟的東西通通推到地上，用力拍拍練習冊。
給老子寫作業！
趙瑞珊眨眨眼：「貓貓，你是不是讓我們寫作業？」
呂秋實喵了一聲，點點頭。
「哥哥，貓貓真的讓我們寫作業。」
「它是貓，懂個屁。」
趙瑞誠完全不在意，拿著玩具飛機就要貼著呂秋實身體飛過。
啪！
呂秋實一巴掌打掉玩具飛機，呲著牙目露凶光：「哈！」
倆熊孩紙被震住了。
趙瑞珊是個小丫頭，膽子不大，回到座位規規矩矩寫作業。
趙瑞誠這個小屁孩兒比較皮，坐在書桌前越想越氣：我憑什麼聽貓的？
他氣呼呼的從客廳拿來平板電腦，故意在呂秋實面前晃了晃，然後爬床上玩遊戲。
「敵軍還有五秒到達戰場……」
終於等到你。
呂秋實瞳孔收縮，目光鎖定趙瑞誠手中的平板，準備過去。
這時候，趙瑞珊怯怯的說道：「貓貓，老師讓我們畫小動物，我能不能畫你？」
呂秋實：「……」
看著小丫頭期待的小臉，呂秋實心底好像有根弦被輕輕撥動，不忍拒絕。
他揣著手手趴在桌上，尾巴拍拍畫本：畫吧。
「謝謝貓貓。你不要亂動，不然我畫你醜醜的。」
小丫頭開心的笑了。
拿起筆，看幾眼呂秋實，在畫本上畫幾筆；再看幾眼，再畫幾筆……
畫著畫著，她突然好奇的問道：「貓貓，你是小腦斧嗎，為什麼頭上有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