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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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拜師

  那索元途說道:「當然不能!可剛那五人皆已被我擊傷,也算是懲罰過了。思兔sto55.com」說完,又看向小蝶,忽然語氣變得輕鬆些,問道:「小蝶姑娘如何看?」

  那小蝶正聽得迷迷糊糊,說道:「老百姓嘛,自然有太平的小日子過,便不會犯事。不然誰會去冒受刑的風險為非作歹呢?」說完,想起當初正是自己想飽餐一頓,便起了偷竊的心思,從而認識上了張曉塵,不禁望向他看得出神。

  那張曉塵自小出生於小富農家,生活無憂,更是不能體會到那種水深火熱的日子下的人是何等心境。仍依舊無法被說服,便道:「就算小蝶說的有些道理,可放了他們,他們繼續為非作歹如何?」

  索元途又道:「這又要看你們北辰國國君如何治理的了?這邊蝗災已經持續三月有餘,朝廷遲遲不肯下令救災,最近才從沃城派了些官兵過來,可是這情況並未好轉,我看啊,那賑災事宜並無落實。這個冬天估計這些災民們難熬哦!」

  張曉塵疑惑問道:「為何拖這麼久?」

  索元途又道:「因為受災群眾也不過三萬多而已。回想十年前,崇州那邊也是蝗災,受災百姓達三十萬餘,也是遲遲不肯下令救災,後饑民成群結隊搶劫朝廷糧倉,暴動造反,朝廷才派人來救災,能安撫的安撫,不能安撫的就鎮壓。如今這裡才三萬多人而已,又無人暴亂起義造反,這種小打小鬧的搶劫偷盜算得了什麼,不管不顧或者拖著乃常態。」

  張曉塵驚訝道:「還有暴亂造反?」索元途心想這小子真是富裕家庭長大的吧,居然對歷史和時政皆知之甚少,又道:「暴亂造反算什麼,民間疾苦者,為了活下去,易子而食者也不在少數!」張曉塵低下頭,不可思議地喃喃道:「易子而食?」小蝶忽的聽得心驚肉跳,不得不打斷,說道:「張大哥,等小蝶解毒後,我們一起回蓬萊山吧。」

  張曉塵忽的想到自己一家人含冤不得鳴,自己還被賈有道迫害成通緝犯,又聽得索元圖這一番話,頓時對當下時政失望至極,便道:「好的。還是回蓬萊山繼續修行的好。」

  那索元途忽的捂著胸口,連續咳嗽了兩聲,道:「今日白休息了,剛剛打鬥又費了些神,還是早點休息得好。」說完閉上眼睛又開始療傷起來。

  到第二日早上,張曉塵第一個醒來,只見小蝶還在酣睡,瞄了一眼那索元途,只見那人依舊雷打不動原地盤腿打坐,又回過頭來,盯著小蝶,忽然一眼掃到小蝶手腕處一根青筋發黑長了出來。甚是一驚,趕緊握起小蝶的手細看,小蝶突然被他這一握手,也醒了過來,看著張曉塵正盯著自己手腕細看,甚是奇怪。

  張曉塵叫道:「這是什麼?」小蝶自己也瞧見了,滿臉疑惑。那索元圖緩緩道:「不必驚慌,等到青筋長到心口才會毒發而亡!」

  張曉塵瞬間惱怒起來,放下小蝶手腕,疾步走到索元途身邊,掏出小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脅道:「今日便啟程回你那天鷹教!」

  那索元途一點也不慌張,挑著一邊眉頭,緩緩道:「昨晚也算我救了你們!難道你下得了手?」

  張曉塵忿忿說道:「要不是遇到你,我們怎能有此一劫?」

  索元途看了一眼張曉塵,嘴角一笑,道:「說的也是有道理!」忽的指著門口射進來的陽光,道:「你看,那是什麼?」

  張曉塵立馬好奇張望過去,忽的手被那索元途打了一下,陣痛無比,刀立馬脫手落地,大吃驚,正要回頭看,霎那間手腕已經落入索元途手中,只見索元途一捏,張曉塵疼得大喊道:「哇,你個騙子!」小蝶自是一驚,著急喊道:「臭老頭!你快放開他!」

  那索元途居然把起脈來,臉色由開始的戲虐的得意變成憂慮的皺眉,忽又大驚,說道:「你這內功,居然並非自己苦修得來,全是外借得來。還有脫離脈絡之相,三股氣息不和,難怪你昨日突然疾病發作忽冷忽熱!」

  說完放開張曉塵的手,張曉塵真是惱怒萬分,又是手腕被捏的酸痛,一邊手搓著另外一邊手腕,說道:「要你管?!」然後刀都忘記撿起來便走回小蝶身邊盤腿而坐。

  小蝶自是聽得認真,問道:「前輩你武功卓越,一診就明,可有什麼方法調節這三股氣息?」

  那索元途撿起那小刀扔到張曉塵身邊,緩緩道:「辦法倒沒有。不過我的炙陽神功可以幫助他體內的那股熱流變得強大,從而抵抗過於旺盛的寒流氣息。如果陰陽能夠制衡,我想也不至於一方蓋過另一方。原本冰火不相容。能在體內共存實屬罕見。也讓老夫詫異萬分!」

  小蝶一聽,內心一喜,趕緊變得嘴甜起來,道:「前輩英雄蓋世,武術造詣登峰造極,失傳可惜,不是要收我張大哥為徒嗎?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如何?」

  索元途不禁聽得喜悅,緩緩看向張曉塵,只見張曉塵趕緊拉扯著小蝶,道:「誰要拜他為師,你莫添亂!」

  小蝶小聲安慰道:「其實我們和他無甚大仇?我呢,是你妹妹吧,他收了你為徒,還會害你妹妹我嗎,讓你妹妹毒發身亡?」

  張曉塵心想也是,道:「說的有道理,可是這人我總感覺會歪曲事實,不可信任!」

  小蝶又道:「又不是他要讓你做事,前提把這些顧慮說明白了些就行了。」

  儘管兩人低聲嘀嘀咕咕,可索元途聽得一清二楚,不滿極了,說道:「別嘀咕了,說的我好像求你似的,現在我改主意了,不收徒弟,給我去打酒去!」

  兩人一驚,趕緊轉過頭,故作沒事,道:「那還是昨日的那酒吧?」

  只見那索元途已經閉上了眼睛,不理不睬,自顧著修養調息養傷。

  兩人便出門前往昨日那小鎮打酒去。

  忽的路上瞥見一村莊,小蝶說道:「要不我們直接去農戶家弄點吃的?」張曉塵點點頭。想著這樣也不用跑太遠。

  兩人穿過樹林,進入一片麥地,發現並無麥稈堆,空蕩蕩的麥野,都是荒涼空地。想著糟了蝗災也沒錯。

  走到一戶土胚房院子,敲門見無人應答,再瞧,只見一老翁打開門縫瞅了一眼,見一姑娘在前,年輕小伙在後,幕垂沉落聲音問道:「你們是?」

  小蝶趕緊說道:「老伯伯,我們路過此地,想買點吃的。」說完掏出一粒碎銀。

  那老頭才開了院子門,待二人進來,趕緊緊張地把門關上,領著兩人入內,只見屋內還躺著一全白髮的蒼老婦人,看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小蝶問道:「可有自家釀的酒願意售賣?」

  老頭走到廚灶台邊,說道:「連飯都吃不飽,哪有餘糧釀酒。」說完揭開鍋來,只見偌大的鐵鍋下竟然只有拳頭大般的玉米粥。

  張曉塵看得甚是一驚,問道:「只有這個嗎?」老頭點點頭,道:「今年小麥收成不到一成。秋糧基本上算絕收。好在去年存了一些玉米。」

  張曉塵驚訝道:「朝廷沒來救災嗎?」那老頭舉起一手揮了揮,搖搖頭,道:「朝廷哪管我們這些窮山溝人的死活。就像眼下糧食絕收,居然還要交秋稅,這可怎麼活啊!」

  張曉塵吃了一驚,問道:「糧食絕收還要交秋稅?」

  那老頭邊乘粥,便道:「那稅收是按照田地中的青苗數量徵稅的,種下去的時候是好的,收穫的時候鬧了災,便顆粒無收,但那官吏卻還要依法辦事,說自己只是奉命執法。我們這些老百姓誰管呢?」

  小蝶忿忿道:「我雖不懂這稅法,但這明明不合理啊?」

  張曉塵也陷入了驚訝,憤怒,無奈,真是百感交集,想不到當年經常跟著父親下鄉去收糧米,竟然從未察覺如此詭異不公正的稅法,百姓居然如此無可奈何!

  忽的張曉塵和小蝶對看了一眼,小蝶放下一些碎銀,道:「您和奶奶都不夠吃,這點錢你們拿去補身子!」老頭接過碎銀,趕緊雙手合握,磕頭感激道:「兩位真是好心人!謝謝!謝謝!」

  說完,二人便告辭出了門。又摸著往前走,忽的路邊有動靜,定眼一看,發現是一隻野狗咬著什麼東西正從沙土堆里拉出來,再仔細定眼一瞧,被咬的居然是一個人身子,那野狗無所顧忌地啃咬起來。小蝶示意張曉塵莫要說話,兩人屏息觀看,甚是一驚。很明顯那個人已死,是剛被人掩埋的死屍。

  兩人便看不下去,扭頭輕聲遁走。忽的來到一戶大院子,看得出好生富裕一些。張曉塵說道:「興許這家人能有足糧自釀酒。」小蝶點點頭,兩人也疾步上前。

  待到靠近時忽的一驚,聽到裡面哭哭啼啼吵鬧聲。一男子喊道:「爺,這個是我祖傳的,不能拿啊!」另一粗魯男子厲聲喝道:「給我滾!」再一腳踹飛聲音伴隨摔倒之聲。

  小蝶聽得一怒,正打算衝進去,張曉塵趕緊拉住,道:「你身體沒好,別去!在這躲著!」說完衝到小蝶面前,欲獨自前往。剛走到路叉口,見裡邊衝出三個壯實歹人蒙著面,手持統一砍刀,跟先前破廟那瘦弱五人氣質截然不同,三人並未發現張曉塵,而是一出門便往左狂奔,手裡各自提著一裝滿東西的布袋。

  張曉塵正要追過去,忽的想到小蝶還在後面,便作罷。兩人趕緊進屋細看。只見一中年男子坐在地上嚎哭。院子裡看上去寬綽富裕些,但被翻得亂七八糟。

  那人見張曉塵進來,以為又是一波歹人,甚是驚恐,立馬止哭,見後面跟著一名年輕女子,見兩人長得不像壞人,便放鬆了下來,流著眼淚問道:「兩位是?」

  張曉塵掏出一錠碎銀遞給那人,那人擦了擦眼淚,拒絕收取,道:「你們不是那山匪一夥的便好!這碎銀我不需要。」

  小蝶好奇問道:「那你為何哭的如此傷心?」那人嘆氣說道:「他們搶走了我祖傳之物!一應值錢的也被搜刮一空,所以傷心。」

  張曉塵安慰道:「事已經至此,傷心也無益!老伯,別難過了!」

  小蝶又道:「這碎銀我們是想買點吃的。請問有酒嗎?」

  那人趕緊去把院子門鎖好,回來道:「你們跟我來。」

  三人來到一屋內,那人移開床來,只見下面一個地下室入口打開,那人道:「你們在這等我。」說完,便下去,上來便手提著一壺酒。

  遞給小蝶,張曉塵問道:「您這看來還有糧食富餘啊!」那人苦笑道:「得虧我兒子在鎮上有點小營生,定期給我送點糧食過來。如若僅靠地里的那點糧食,一旦遭了荒,恐怕餓死。」

  小蝶接過酒,又問道:「再給我們點吃的吧。」那人點點頭又領著二人來到廚灶,打開鍋來,正好蒸了四個烙餅。那人端出來放在桌上。又從後鍋端出兩碗豆粥來,兩人坐下吃了起來,又各自一個烙餅,張曉塵問道:「像山匪這種,最近特別多嗎?」

  那人長嘆一聲,道:「特多。現在為了吃口飯活下去的,入山為寇者數不過來。」又頓了頓,道:「剛來的那三人,聽口音都像外鄉人,甚是奇怪,如今這外鄉賊寇也來這貧乏之地。有甚好搶劫的?」語氣中帶著不解。

  張曉塵心想,外地賊寇來此可能也是趁亂打劫吧,畢竟這邊饑民作亂者甚多,便可混在其中,難辨一二。

  吃罷,小蝶遞過碎銀,那人接住,又道:「給我們打包剩下兩個餅,想帶走!」

  那人出去,一會兒拿著兩片枯荷葉和一根細繩來,回到桌旁,倒入烙餅,摺疊再蓋好葉片,在用那細繩兒打了個蝴蝶結,遞給小蝶。

  二人便感謝一番,再告辭返回那破廟。

  剛到破廟,那索元途接過酒水一喝,面露難色,道:「這酒可比昨日差的甚遠!」又打開那烙餅咬了一口,道:「你們回來這麼快,想必就在附近村子裡討得吧?」

  小蝶道:「沒錯。前輩你很聰明。就在後面三里的村子裡一人家那裡要來的。」

  索元途又道:「村子裡情況可好?」

  張曉塵面露難色,頓了一會兒,道:「前輩你說的沒錯!這邊饑荒情況確實嚴重!那村莊基本顆粒無收,全靠去年餘糧支撐!餓死者屍體竟被野狗啃食!連牌位都沒有。又有山匪橫行!我想前輩武功卓越,能創立天鷹教,必然神通廣大。可有辦法緩解否?」索元途胸有成竹,道:「小子,你先別管這些。你想想,若你疾病發作,又逢歹人襲擊,如何自保和保護這位姑娘?」

  張曉塵忽然明白了,蹬地跪下,誠懇道:「並非我嫌棄前輩武功低下,我何嘗不想學武功保護自己和朋友,可是前輩是萵國亡國之人,必然對我北辰國心存記恨,勢必報仇血恨!」

  正好說下去,那索元途忽道:「小兄弟,我對北辰國國君心存記恨,想殺之是真。但我從未對老百姓嫉恨過。天下百姓皆一樣,都盼著明君過好日子。若朝廷腐敗不堪,遲早官逼民反。如今你也看到了,山匪橫行,並不是老夫慫恿策劃所使然。」見張曉塵看著自己聽的出神,又道:「這樣吧,你無非就擔心我以為師名義差遣你。」張曉塵自是一驚,真想著說這話,又不好開口。

  「你拜我為師,我不會差遣你做任何事,但是日後江湖相見,你不得干預我天鷹教任何行事,其為一;若日後天鷹教有人為難你,你莫傷他性命,其為二;但是也不是無所求,我要求你和這位姑娘去幫我找尋一人。其為三。」索元途緩緩說完。

  小蝶好奇問道:「尋找何人?想必是你重要之人。」

  索元途忽的眼神變得憂思起來,望向天空,道:「我有一個女兒,今年十七歲。剛出生就被一瘋女人搶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忽的語氣變得憤慨來。

  那一年,萵國內亂,大王忽然暴斃而亡,未立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內鬥奪權,待到勝負關鍵時刻,二皇子也就是索元途勝券在握,忽然三皇子早就收買皇妃身邊之人,挾持皇妃於郊林威逼索元途投降,退出帝王之爭,此時皇妃已腹中有子九月,索元途與那皇妃伉儷情深,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縱使鶼鰈情深,琴瑟和鳴,若是投降則死無葬身之地,又不得狠心,於是僵持不下,那皇妃不想被裹挾其中,又看索元途就算投降下場也不測,於是搶刀抹脖自盡。

  自是悽慘離去,一屍兩命陰陽相隔。

  那索元途縱使痛苦流涕,但很快局勢頓時勢如破竹,成功勢不可擋,那皇權便握在手中。忽一太醫喊道,皇妃腹中之子還有氣息,於是現場拔刀剖腹,抱出一女娃來。就在喜極而泣時,一披肩散發的穿道服女子狂笑飛來,黑暗中頭髮半擋住面容,未被看清容貌,武功卓絕,一把搶過公主抱走,瞬間眾人大驚,趕忙追上,仍則對方神龍見尾不見首,就這般眼睜睜看著被搶走,卻又無可奈何。只記得那女娃臀部一心形胎印。

  五年後,北辰國出兵侵犯,萵國覆滅,皇親貴胄皆被殺,那索元途眼睜看著其他妃子和兒子被殺,寡民小國而已,只得無能無力,真是可悲可嘆,皇權富貴難相守,只能回首空悲嘆。

  後索元途被追殺,逃跑時跳崖自盡,竟被邊境的一隱士所救,隱士乃北辰國人士,還親自傳授武功,故而索元途才放下了對北辰國百姓的恨意,只是對那北辰國國君所做所為無法釋懷,立誓報仇雪恨,故創立天鷹教,伺機潛伏等待機會。

  張曉塵疑惑問道:「為何你不自己尋找?」這一問把索元途從回憶中抽回來。

  那索元途道:「我一直在找,可是我這女兒唯一相認方式多有不便!」

  小蝶更是疑惑不解,問道:「如何不便!」

  索元途接著道:「我女兒右臀上有一心形胎印。教中多為男子,女子少之又少,再加上有武功者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我要求你帶著小蝶姑娘一同尋找。你們不是在尋找什麼神農鼎嘛?順便也幫我把女兒找回來。如今她是我唯一親人了。」索元途說到這裡甚是無奈又誠懇。

  張曉塵瞬間明白了,覺得此要求合情合理,便道:「我答應你。幫你尋找女兒下落。」

  索元途心裡也明白,此年輕人正直可信,自己教中也曾派些人去尋找女兒,哪知不少打著幫尋女兒的教中弟子,竟潛入尋常百姓人家去偷窺女子洗澡,更有甚者直接上手非禮擾民。導致那一段時間天鷹教名聲不好,受害之地女子聞之喪膽,夜不能寐,關緊門窗,足不出戶。後江湖傳言就變成天鷹教喜好奪強年輕女子並藏匿起來。為保全聲譽,已經處置了一批違法亂紀弟子,又恐再生事端,如今只得找可信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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