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迷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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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一聽,貌似線索處處透著詭異

  仔細一想,特麼寒毛倒立

  謝杉深吸一口,將新鮮氧氣送至昏沉沉的大腦,冷靜後瘋狂運轉腦力。【思兔閱讀sto55.com,無錯章節閱讀】

  從發現屍骨到蜚蛭攻村,所有線索中的疑點都是田嬌從錢少勇口述及親筆書寫的卷宗中找出。

  而錢少勇本人卻對線索的詭異之處毫無察覺,只是將其詳細記錄在案。

  只不過細看之下就會發現,記錄的過分詳細,仿佛生怕別人找不到疑點似的。

  這就很耐人尋味。

  藏拙嗎?謝杉回憶起錢少勇剛進村便詢問賴雙虎被殺之事。

  按理,錢少勇知曉蜚蛭出場的正確順序,但在『山神淫祀』的卷宗中卻隻字未提。

  正常人都該想到兩案合併,可錢少勇卻愣是當成兩起案件上報。

  這是正常人的腦子?

  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好伐。

  如此明目張胆藏拙的背後藏著什麼?

  謝杉想不明白,感覺腦子不夠用。

  不靠破案升官發財,反倒裝傻充愣,將案件往外推。

  咋滴,案件燙手,還是錢少勇走的是裙帶關係,而非能力?

  想到裙帶關係,謝杉下意識瞄向田嬌:嫂子,加把勁拿下我哥,我想躺贏

  此時,田嬌正巧回過神,與謝杉投來的眼神撞個正著,彪呼呼道:

  「你瞅啥」

  瞅你咋滴內心尷尬的皮了句,謝杉僵硬的轉移話題,略帶委婉的詢問道:「錢少勇的業務能力很差?」

  田嬌淡淡的回答道:「不清楚不過城隍司不會讓菜鳥單獨查案。」

  言下之意,錢少勇或許實力不行,但絕對是經驗豐富的老刑偵。

  「那為毛」

  沒等謝杉說完,田嬌猜到他在困惑什麼,解答道:「不是錢少勇不追查,而是區區9品小旗不敢參和山神一案。」

  山神,起步既6品,若是算上『山神印』的增幅,實力可飆升至5品。

  除此之外,山中精怪的實力或許參差不齊,但絕對量大管飽。

  試想,如此實力、勢力的山神都敢招惹,幕後之人的勢力、實力必然弱不到哪去。

  故,自認是螻蟻的錢少勇才會把自個摘乾淨,抽身退出這趟渾水。

  至於案件上報後城隍司怎麼處理反正那時已與他無關,愛咋咋地。

  「呵呵噠」

  謝杉萬萬沒想到,面相憨厚老實的錢少勇,鬼心思還挺多。

  田嬌頓了下,擠眉弄眼的慫恿道:「老三,可曾想過加入城隍司前弄份不錯的履歷?」

  謝杉聽聞有些意動,尤其是田嬌話里話外都透著幫忙的意思。

  「我們從哪下手查起?」

  「不不不,」

  田嬌連連擺手,意味深長:「這是你的功績,而不是我們的。」

  考慮到謝杉尚未入品,實力堪憂,田嬌拍著娃糧倉保證道:「在你查案期間,我護你人身安全。」

  沒了後顧之憂,謝杉可就真來勁了,沉吟片刻道:

  「首先,我們找山神了解情況,」

  雖說線索表明祂可能被冤,但實際情況誰也不清楚。

  也許田嬌、錢少勇推理錯誤,真是山神在作妖。

  也許山神被扣了屎盆子,並知道些什麼,問話或許能明確調查方向。

  所以,找山神聊聊就顯得很有必要。

  你膽真肥田嬌臉上寫滿了尷尬,語氣中透著濃濃的無力感:「找山神問話就算了若是祂沒問題還好,如果有問題你喜歡什麼,到時託夢我,我燒給你。」

  「」謝杉只感覺天空降下雷霆,將他劈的外焦里嫩:說好護我周全,結果就這?

  「既然如此,找山神問話這事還是留給城隍司頭疼吧。」

  謝杉識趣的認慫。

  還沒合法享受妻妾成群的生活,英年早逝啥的太虧了。

  「那就從亂葬崗陰魂為何失蹤開始查起。」

  不是謝杉不信任錢少勇,而是文字與親眼所見總歸有所不同。

  萬一錢少勇漏看或漏寫幾句呢?

  況且陰魂失蹤既是引來城隍司的契子,也是山神被查的開端。

  查一查,或許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呃~」田嬌羞愧的低著頭:貌似牛皮吹大了

  臉面掛不住的她姍姍勸說道:「雖說會護你周全,但進山亂葬崗在金華山上,是山神的地盤,能不去還是儘量別去。」

  好傢夥,一邊懷疑山神,一邊進山神的地盤,簡直比癩蛤蟆裝青蛙玩的還要花。

  謝杉一陣無語,鄙視了眼田嬌:「這不行那不行,我查個嘚~」

  進山不單為了查陰魂失蹤,更為了亂葬崗前偽裝成山神廟的邪神廟。

  那玩意誰壘的,什麼時候壘的,誰祭拜過,等等情況都得查。

  不現場勘察一下,兩眼一抹黑的,無從下手查啊。

  受到鄙視的目光,田嬌惱羞成怒,為了挽回顏面,咬著牙下狠心:

  「如果非要進山我獨自去,」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堆符籙,一臉肉疼道:「打贏山神不現實,但保命還是沒問題的。」

  一旁,謝母望著足以應對小規模戰爭的符籙,臉上浮現一絲動容:「神行符、金剛護身符、力士符這些也就是算了,都以護身、跑路無主,」

  「風雷咒、五雷符、困仙符是鬧哪樣?尤其是這數量姑娘,得虧你修為不夠,發揮不出符籙全部威能,否則這哪是進山查案,分明是奔著山神老命去的。」

  呦呵,這符籙好牛逼!貪念升起的謝杉看了看田嬌,又看了看符籙,悄悄伸手『拿』了張符便往懷裡揣。

  謝瑞一瞪眼,厲聲呵道:「老三」

  做賊心虛的謝杉動作一僵,在謝母、謝瑞犀利的目中姍姍將符籙放回,不滿的嘀咕道:「不就一張符嘛,嫂田姑娘有的是,況且沒了在畫幾張便是。」

  田嬌羞紅著臉,低頭不語。

  從微微上揚的嘴角中,不難看出,她此刻心情不錯。

  謝瑞抬手給了謝杉後腦一巴掌:「制符不是想制就能制,需沐浴更衣,開壇做法,焚香禱告,有些特殊的符甚至還有月份、時辰等要求,一年到頭也制不了幾張。」

  「總之,制符有著嚴苛流程,出丁點岔子都將導致制符失敗。」

  「除此之外,符紙紙張主材料來自迷轂樹的樹皮,很是珍貴把你賣了都不見得能換到一張樹皮。」

  迷轂樹,酷似構樹,樹幹有著黑色紋理。

  開的花能散發微光,可照亮四周。

  神奇的是,將花佩戴身上可防止迷路,堪稱植物界的指南針。

  謝杉咽了咽口水,瞧田嬌的眼神一變在變。

  他輕輕扯了扯謝瑞的衣角:「哥,苟富貴,勿相忘等你結婚,啊呸,等你發達了,可得時常救濟我這位窮弟弟」

  「滾~」謝瑞哪會不明白謝杉暗指什麼,氣的臉一黑,扭頭看向別處。

  讓他堂堂七尺男兒吃軟飯?

  想都別想。

  切,死傲嬌,軟飯多香,我想吃還吃不到呢謝杉邊想著私下叫田嬌幾聲『嫂子』,看看能不能搞幾張符籙保命,邊沖田嬌一拱手,鄭重其事道:「陰魂及邪神廟就拜託你了」

  田嬌點了點頭,微微蹙眉問道:「你呢?查什麼?」

  如果謝杉回答『家裡蹲』,她覺得進山前有必要先試試符籙威力能發揮幾成。

  至於實驗對象家裡蹲的時候養養傷,一舉兩得,挺好。

  「我麼查查妖化的水蛭打哪來,有沒有漏網之魚,那玩意對鄉親們來說是個不小的隱患,得趁早解決。」

  渾然不知逃過一劫的謝杉摸著下巴,思索片刻,道:「說來也怪,蜚蛭明明比水蛭強橫的多,結果水蛭留有活口,而蜚蛭卻逃的逃,死的死,愣是沒給我們留下活口。」

  田嬌不以為然道:「這還用想,無非是不留把柄的將屎盆子扣山神頭上畢竟活的蜚蛭能指認幕後之人,而死的,只能是藥材。」

  或許吧謝杉總感覺哪怪怪的,卻又說不上哪怪,慵懶的伸了個懶腰,道:「對了,你在金華縣有人脈嗎?最好是縣衙內的、」

  「有倒是有,」

  猶豫了下,田嬌如實相告道:「她是藥商之女,幫忙查案之類的話就別說了大家閨秀,不方便拋頭露面。」

  敢問對方白不白、富不富、美不美?謝杉默默皮了句,渾不在意的擺擺手,示意只是一點小忙:

  「錢少勇帶回的屍骨頭不對身,所以,死者實則為兩名女性。」

  「其中頭顱的外貌已被我復原,與生前至少五成相似你等會找錢少勇要一份畫像,讓你朋友幫忙張貼尋人啟事。」

  「另外一名死者疑似婦人,有過生育的那種可否讓你朋友順道打聽下,近兩年內誰家婦人失蹤。」

  田嬌點點頭,示意記下了。

  謝杉歪著腦袋,絞盡腦汁回想影視劇中有關刑偵的知識。

  半餉,他頂著張浮誇的臉湊到田嬌眼前,惋惜道:「要是能弄到兩年內的失蹤人口檔案就好了只需找到多名女性同時失蹤的時間點,就能反向鎖定死者。」

  「」田嬌抿了抿嘴:「想查看檔案就直說,何必繞這麼大彎。」

  「我跟金華縣縣令不熟,不過」

  田嬌取出城隍司的身份令牌,顛了顛,笑吟吟道:「城隍司占星師的面子,縣令不給也得給。」

  說罷,她轉身離去。

  謝杉環顧四周,確定附近只有家人,收斂表情,低聲道:「老媽,那頭穿馬甲的雍和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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