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節 南京零號的意外暴露
（一）
田中隆吉揉著太陽穴，分析道：「你的意思是，襲擊兩個美國人的，不是海軍那邊，而是中國？呵呵，呵呵呵，芳子，你也太看得起他們了吧！」
「是啊是啊！」川島芳子笑了起來，她搖著頭說道：「他們現在小心翼翼地，指望著洋鬼子青天大老爺們替他們主持公道呢，怎麼可能敢去耍這些小心眼！」
「哼哼，是啊！芳子你說的對啊，就連他們的新軍閥頭子常凱申，那也都是不折不扣的臣民思維而已！就是想要找到主持公道的主子，哼哼！」田中隆吉輕蔑地說道。
「臣民？少佐您也太抬舉他們了吧，狗奴才罷了！」川島芳子冷哼道：「等到明天吧，最遲後天，帝國增兵的消息就可以正式公布了，到時候看他們的洋大人會不會替他們主持公道，居然把希望寄託給那些洋人，真是可笑！」
「嗯，就是！」田中隆吉冷笑一聲，詢問道：「向海軍那邊的詢問有回覆了沒有？」
川島芳子搖搖頭，說道：「我現在就過去催促一下！不過結果也可想而知吧，前天白天都已經做過火力試探了，軍艦朝著南京市區開炮，他們都還把『我們絕對未進行還擊』當成是光榮的理由講給他們的洋大人聽......」
正說著話，突然之間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是敲門的聲音，田中隆吉不禁皺了皺眉頭，和川島芳子對視了一眼。
「報告！南京零號發來急電！」
「南京零號？」川島芳子詫異地看了一眼田中隆吉。
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居然南京零號不惜暴露也要親自發電！
田中隆吉眉頭緊鎖，低聲說道：「念！」
「是！南京零號急電稱，駐南京的英美艦隊未經預警突然向我大日本帝國艦隊發動炮擊，包括帝國旗艦在內的多艘艦艇受到重創。」
「英美艦隊？向我們發動炮擊？消息確切嗎？」田中隆吉大驚失色。
「報告長官！海軍方面與艦隊的無線通訊已經失聯將近一個小時，目前暫時未收到更多關於駐南京艦隊的消息！」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川島芳子拿過電文，仔仔細細看著，面色凝重。
的確是非常重大的事件，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其他渠道證實。
要真的是英美艦隊炮擊帝國艦隊的話，那麼南京零號的暴露也算是有價值。
只不過，川島芳子和田中隆吉卻都有著無限的狐疑。
（二）
南京日本大使館內，中村武官同樣面色凝重。
天龍號旗艦遭遇襲擊通訊系統被破壞的消息，是通訊兵泅渡然後跑到大使館口頭做的報告，但是到底損傷程度以及何人襲擊，通訊兵一概不知。
按照通訊兵的說法，襲擊發生在凌晨一點過幾分鐘，幾個小時之前浦口碼頭發生了爆燃事件，日軍艦隊隨即進行了一級戰鬥警戒並且進行槍炮示警射擊。
鬧騰了幾個小時，碼頭那邊反覆解釋說不明破壞分子已經逃逸，事態已經控制。
情報部門反饋說昨天和今天白天密集調度進入碼頭倉庫區的一批軍車，已經先後全部開了出去，情況也已經基本查明，說是護送美國觀察員和記者組成的觀察小組去上海。
美國觀察小組的情報從好幾個地方都進行和證實，詳情未知但是大方向都清楚，無非就是找人撐腰做主向帝國示威唄！
再然後凌晨一點的時候，日軍艦隊解除了最高級別戰鬥警戒，轉為常規警戒，但是幾分鐘之後就遭到了襲擊，而且旗艦的指揮艙、雷達艙、通訊室等非戰鬥位置幾乎是在一瞬間同時遭到打擊！
除了位置之外，此次遇襲的彈藥也不是穿甲彈，而是燃燒彈！
襲擊異常突然和猛烈，而且只是持續了不到半分鐘就結束了，憑藉經驗應該是南北兩岸多個迫擊炮炮位發起的襲擊，但到底炮位在哪裡並沒有能夠判斷清楚。
即便是失去旗艦指揮，經驗豐富的日軍艦隊依然沉著冷靜，兩艘防護巡洋艦分別打出燈語，執行向兩岸火力射擊的警戒任務，三艘驅逐艦則開始對旗艦實施滅火和救援。
獅子山炮台自始至終並沒有發射炮彈，這一點可以確定。
這個是第一個泅渡返回士兵的報告，同一時刻大使館對艦艇聯絡頻道也收到了緊急遇襲信號，情況和士兵敘述接近，都是強調事發突然，都是強調襲擊陣地未知，都強調了獅子山炮台方向暫無異動。
大概五分鐘之後，三日月號遭到水面之下爆炸物襲擊！在隨後一分鐘之內有十多個水面之下爆炸物發生爆炸，同時呼嘯的炮火砸到甲板上燃起熊熊烈火，引導著馬克沁機槍掃射脆弱部位，噼里啪啦一陣子，又沒有動靜了。
雖然不是水雷，威力較小，對船體毀傷有限，但是肯定不能呆在原地被動挨打的日軍艦隊也只能迅速分成兩隊，分別向上下游移動。
這個消息大使館對艦艇聯絡頻道也收到了，但仍然只知道遇襲卻不知道襲擊者在什麼位置，這就讓經驗老道的日軍艦隊有點發毛了。
第三波襲擊是針對平戶和對馬兩艘巡洋艦的，這一次是水面之下和水面之上雙管齊下，如同算準了平戶艦將會沿著北岸位置向下游而對馬艦恰恰相仿似的，水下爆炸物在艦艇周邊激起巨浪，呼嘯的炮火砸到甲板上燃起熊熊烈火，引導著馬克沁機槍掃射脆弱部位，噼里啪啦一陣子，又沒有動靜了。
然後三波襲擊之下，全部艦艇多多少少都有毀損，但是吧，這個毀損又和常規海戰中火力位置和動力位置是主要遭受打擊對象不一樣！
對著兩岸報復性炮擊了上百發炮彈，其中一大半傾瀉在獅子山炮台上，話說這個獅子山炮台真是堅忍，自始至終保持絕對沉默！
其實原本是想要摧毀那些馬克沁機槍陣地的，但是讓日軍艦艇詫異的是，那些機槍火力點根本就是飄忽不定，每個位置最多射擊時長只有十幾秒鐘，這邊還沒來得及鎖定和還擊，它自己就啞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