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什麼要求都可以嗎?


  最近幾天,國際局勢就好像坐上了過山車一樣,反覆劇變,變的所有人都心驚膽戰。

  不過好在,第三次世界大戰的苗頭,總算是熄滅了。

  大西洋上,兩個超級大國之間的海上博弈,最終以花旗一方主動認慫而落下帷幕。

  花旗麾下的大西洋第三艦隊,不得不夾起尾巴,灰溜溜的縮回了巴拿馬的科隆港。

  而毛熊的北方艦隊則長驅直入,目的地直指了特立尼達島,這樣的舉動,無疑於在花旗的咽喉上,抵了一把匕首。

  關鍵是花旗在短時間之內還不敢反抗。

  一來,國內政局前所未有的混亂,自顧不暇,二來,花旗再狂,也頂不住毛熊與煞神眾的聯合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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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熊當前的軍事實力跟花旗不分伯仲,甚至還隱隱的強上一線,

  煞神眾那點武力,跟兩個超級大國比起來自然是不值一提,但他們可是當世最強的能力者團體,主要發力點肯定不在正面戰場。

  後方襲擾,破壞,刺殺,斬首,沒人能比煞神眾乾的更好,真打起來,估計不出三天,花旗的指揮中樞就會被斬盡殺絕。

  所以,花旗只能打碎門牙帶血吞,吃下這個啞巴虧。

  這或許是繼二戰偷襲珍珠港之後,白頭鷹第一次單方面吃虧,還特麼是血虧。

  同時也是冷戰以來,毛熊取得的第一次突破性勝利,他們終於實現在美洲插旗的戰略目的,還直接插在了花旗的家門口。

  一旦毛熊能在特立尼達島站穩腳跟,那麼世界的格局就徹底改變了。

  從此以後,毛熊一家獨大,花旗的艦艇休想再通過加勒比海,等於是整個西海岸地域都被堵死了。

  老大間的對峙都已經分出結果了,那小弟們當然也就跟著偃旗息鼓了,有人揚眉吐氣,也有人灰頭土臉。

  另外,最近還有一件大事,據傳,花旗的換屆大選極有可能取銷。

  現在花旗內憂外患,面臨著建國以來的最大危局,這個燙手無比的爛攤子,誰願意接手?

  這或許是杜蔚國重生以來,煽動出來的效果最明顯的蝴蝶效應,未來的時間線完全紊亂了,誰也不知道會如何發展。

  如果照現在這個趨勢繼續發展下去,毛熊在軍事上長期占據壓倒性優勢,那麼後來的解體很有可能會延期,甚至都不會再發生了。

  天竺方面,以拉奧為首的臨時政府也徹底認慫了,不過胡大姑娘也多多少少做出了一些讓步。

  最後雙方達成的協議是,那份死亡名單上,所有羅睺黨成員,由天竺方實施處決,而其他人,則不再繼續追究。

  事實上,胡大姑娘之所以無奈妥協,也是因為她也趨近油盡燈枯了。

  最近幾天,她帶著翔太,神舞,神樂幾個,在新德里城裡大展神威,左突右殺的,重兵環伺下,依舊殺得人頭滾滾。

  雖然殺出了凶威,也殺出了氣勢,但其實誰苦誰知道。

  她每天消耗的心神和精力都是海量的,神舞和翔太也累崩了,基本失去了後續作戰能力。

  尤其作為刺殺主力的神樂,早就累得精疲力竭,當胡大姑娘找拉奧談判的時候,她都已經陷入暈厥了。

  國際形勢雲譎波詭,而攪動一切風雲的杜蔚國,卻再次消失了。

  離開愛丁堡之後,他誰也沒聯絡,也沒人知道他去了那裡,仿佛已經被那種莫名的炮擊炸成了齏粉。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肯定是再次神隱了。

  雖然明確了杜蔚國沒有被困在地堡里,但是卡薩布蘭卡雲集的大軍卻並沒有散去,J先生也沒有離開。

  他親自帶隊,日夜不休,幾乎逐尺逐寸的翻找著已經被清理出的蛇窩廢墟。

  有件事他務必要搞清楚,那陣突如其來的炮擊究竟是誰幹的,目的是什麼?到底要湮滅什麼證據?

  凌晨3點,卡薩布蘭卡,從昨晚開始,城裡就開始下雨。

  J先生剛指揮手下把整個蛇窩廢墟都用防雨布保護起來,渾身濕漉漉的回到臨時搭建的行軍帳篷。

  此時,他的神色很憔悴,難掩疲倦的朝身邊寸步不離的精幹小伙揮了揮手。

  「這裡已經無利可圖,那些鬣狗全都離開了,周圍又全是咱們的人,我的安全不會出問題的,雅各布,你也去休息一會吧。」

  雅各布點點頭,沉聲道:「好的,老闆,我就在隔壁,有事你隨時叫我。」

  J先生進到帳篷,也沒有開燈,摸黑脫掉雨衣,一屁股坐在行軍床上,隨後背過一隻手,捶打起酸麻的後腰。

  歲月不饒人啊,年輕時,J先生也是條胳膊上能跑馬的硬漢,靠軍功一步步搏殺上來的。

  不過現在上了年齡,各種傷病全都找上門了,也開始撒尿滋腳面了。

  「呼~」

  J先生才剛從衣兜里摸出煙盒,帳篷的門帘突然被人掀開了,吹進一股夾雜著水汽的冷風。

  一道人影,隨著風雨緩步而入,人未到,聲先至:

  「J先生,好久不見。」

  「嘶~」

  看見這道高大挺拔的人影,看到男人渾厚低沉的聲音,饒是J先生早已修煉的心若磐石,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不過J先生到底是見慣了大場面,只是瞬息間,就恢復了鎮定。

  「衛斯理先生,你來了,確實好久不見了。」

  「555牌?嘖,J先生挺簡樸啊?」

  杜蔚國徑直走到他的面前,坐在他床前的一把折迭椅上,隨手拿起J先生手裡的煙盒。

  這是一盒金色包裝的555牌香菸,這款煙在英吉利的菸草市場的地位,大抵可以對標現在華夏的大前門。

  談不上低檔,但是對J先生這樣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來說,絕對算是相當樸素了。

  「呵~」J先生輕笑:

  「我是軍人出身,在部隊的時候,抽習慣了,對了,衛斯理先生,雅各布沒事吧?」

  雅各布是他的貼身保鏢,還是一名強悍的能力者,就住在隔壁帳篷里,相距只有幾米。

  以他的本事,有人走進J先生的帳篷,他不可能毫無察覺,就算來人是杜蔚國也不行。

  「雅各布?隔壁那個眼珠子不同顏色的小傢伙?」

  杜蔚國一邊漫不經心的搭話,一邊從煙盒裡抽出兩根煙,分出一根遞給J先生。

  「對,他叫雅各布,是我的保鏢。」

  J先生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可是接煙的時候,卻因為沒有控制好力度,直接把煙杆撅折了。

  「呵呵,放心吧,他沒事,只是睡熟了而已。」

  杜蔚國笑呵呵的,重新扯出一根煙遞給他。

  J先生秒懂,雅各布肯定是被打暈了,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也不禁更加忌憚杜蔚國的恐怖實力。

  雅各布是他的王牌,費了好大力氣才網羅到。

  他的能力很獨特也很罕見,五感超凡,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全都遠超常人,卻比單項特長的能力者弱很多。

  不過即便如此,也非常難得了。

  相當於同時擁有五項特長,而且各項特長之間還可以配合,互補,比一般能力者厲害得多。

  可是遇上杜蔚國這個掛逼之王,一切全白廢,只能說雅各布實在太不幸了。

  雨夜環境,相隔近十公里,杜蔚國就發現雅各布了,然後瞬移加手刀,他都沒反應過來,就被敲暈了。

  「叮~」

  杜蔚國摸出純金都彭火機,打著後,很有禮貌的先遞給J先生。

  「謝謝,衛斯理先生,華夏人講「禮」,喜歡謙讓,所以從某種意義來說,每個華夏人,骨子裡都是一名紳士。」

  J先生湊頭過來,點著了香菸,還不輕不重的拍了一記彩虹屁。

  杜蔚國的鼻孔里噴出兩道白煙,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是啊,我們華夏人都講「禮」,可是就是因為太有禮貌了,太紳士了,所以才把全世界的強盜都引來了,被欺負了近百年。」

  「嘿嘿~」J先生尷尬訕笑,暗罵自己為啥嘴賤。

  「衛斯理先生,這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華夏這頭睡獅早已覺醒了。」

  「華夏醒不醒的,這個話題太大了,我說不好,不過我肯定不是什麼紳士,吃了虧必定要找補回來。」

  說到這裡,杜蔚國突然把只抽了一口的菸頭捻滅,同時話鋒一轉:

  「J先生,這次的事情,你們軍情六處,乃至英吉利政府,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啦?」

  一聽這話,雖然早有準備,J先生還是難免神色一凜,心臟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他畢竟是身經百戰的老狐狸,飛快的穩住了心神,沉聲說道。

  「衛斯理先生,這次事件,我已經基本調查清楚了,從都到尾都是場誤會。」

  「誤會?」

  杜蔚國的眼睛眯了起來,即使在漆黑無光的環境中,都能看見他眼中閃爍的寒芒。

  J先生瞬間感覺遍體生寒,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過他的語氣還是鎮定。

  「沒錯,確實是場誤會,這次事件的根源,是一陣突如其來的炮擊。」

  他伸手指了指蛇窩廢墟方向。

  「衛斯理先生,炮擊的目標並不是你當時暫住的安全屋,是隔壁的蛇窩,不過具體原因目前還沒查到。」

  「炮擊主體應該是4門130毫米口徑的艦炮,因為距離過近,所以安全屋才受到了波及。」

  說到這裡,J先生停下抽了口煙,借著菸頭亮起的微光,飛快的瞥了眼杜蔚國的臉色。

  見他並沒有發飆發怒,這才繼續說道:

  「當然,在此次事件中,我方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畢竟安全屋是我方提供的,而你這次來卡薩布蘭卡,也是為了營救我們六處的雷娜副部長。」

  「衛斯理先生,我們是關係緊密的合作夥伴,發生這種事,我方必定會給與你十分充分的補償。」

  「哈哈哈~」

  聽他說完,杜蔚國不禁放聲大笑。

  笑了好一會,他才緩緩停下,擦了擦眼角飆出的淚花,他的語氣陡然凜冽如刀:

  「J先生,你是不是把我當白痴了?」

  根本不給他回答的餘地,杜蔚國就繼續連珠炮似的質問道:

  「你說這是一場誤會?你說事件是根源是那陣炮擊?J先生,你不愧是政治老炮,好一個避重就輕。」

  「如果不是你們六處起了歪心思,放棄繼續挖掘救援,還在全世界宣揚我被生擒活捉了,能有後續的事情?」

  「天竺跟我們煞神眾全面開戰了,港島和奎亞那全亂套了,連美蘇都差點開打,險些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

  說到這裡,杜蔚國忽然站了起來。

  黑暗中,J先生感覺仿佛有一座大山向他撲面撞來,恐怖的壓迫感幾乎將他瞬間撕碎。

  「對了,你們英吉利還特麼派兵包圍了我太太的居所,大炮,坦克都特麼填彈了。」

  「搞出這麼多事情,你現在跟我說這特麼是一場誤會?給我什麼狗屁補償?」

  拍了拍J先生的肩膀,杜蔚國一字一頓道:

  「造謠是會死人的,而造我的謠,更是會死很多人,J先生,我不稀罕你的補償,我還是自己討回公道吧。」

  「衛斯理先生,請等一下!」說完,杜蔚國轉身就走,卻被J先生死命的拉住了。

  他心裡清楚,杜蔚國可不是打嘴炮,放狠話,他說會死很多人,就一定能說到做到。

  如果現在任憑他走出這頂帳篷,那麼不久之後,英格蘭三島必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甚至最近煞神眾在新德里炮製的慘案,都有可能在倫敦再重演一遍。

  內庫燒為錦繡灰,天街踏盡公卿骨!

  杜蔚國拎著血跡斑斑的浮沉刀,帶著一群殺神,獰笑著走進白金漢宮和唐寧街10號。

  想到這樣的畫面,J先生的全身都被汗水打濕了,他的臉色慘白,連嘴唇都白了,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

  「衛斯理先生,我們再談談,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合情合理,我必定盡力滿足。」

  該說不說,直到此刻,J先生依然保持著足夠的清醒和理智,說話滴水不漏。

  而且他也非常聰明,沒有繼續辯解,又或者把責任甩鍋到哈珀頭上,因為他明白,屁用沒有,還會進一步激怒杜蔚國。

  杜蔚國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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