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 本職工作
沒人知道杜蔚國和J先生之間究竟談了什麼,最終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
甚至都沒人知道在這個淒風慘雨的夜裡,他們曾在卡薩布蘭卡的這堆廢墟上秘密會過面。
畢竟知道杜蔚國來過的事實,除了J先生,知情人就只有雅各布,甚至這個倒楣蛋連他的正臉都沒見到就被打暈了,只能靠猜的。
反正從這天開始,沸反盈天的國際局勢就開始慢慢降溫了。
想想也正常,畢竟日子還要繼續下去,誰特麼也不能成天拉開架子準備幹仗。
當然,平靜只是相對的,這件事的影響遠遠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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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法蘭西馬賽海軍基地的司令官,連同幾十名中高層軍官,毫無徵兆的突然被捕了。
同日,一艘改裝貨輪也在科西嘉島周邊海域被翻了出來,這艘船,就是炮擊蛇窩的罪魁禍首,也是平時轉運「豬仔」的載體。
至於炮擊的目的,當然是為了毀滅證據。
那個蛇窩,不僅販人,還特麼販D,說白了就是人體帶D,如果只是這樣,並不值得如此大動干戈。
關鍵在於D品的來源,蛇窩裡的「貨」都是北非地產的。
摩洛哥和茅利塔尼亞交界的地方,有處法蘭西的海軍基地,基地後方的無人區,開闢了近萬畝的櫻粟田。
而蛇窩的蛇頭,則是一名法蘭西海軍陸戰隊中校,最離譜的是,他居然還是現役軍官。
這個驚天醜聞最終被壓下來了,並沒有暴雷。
不過沒過多久,法蘭西就灰溜溜的裁撤了這個海軍基地,毀了櫻粟田,還賠償了20億法郎的天價賠款。
至於這筆錢賠給誰,不言而喻。
灣島,這地方屬於亞熱帶季風氣候,每年天氣最好的兩個時間段。
一個是初夏,從五月中到六月中,另外一個是晚秋,從每年的十月中到十一月中。
剩下的時間,要麼太熱,要麼多雨,一年還有兩個颱風季,眼下,就是最風光霽月的時光。
清晨,天色剛剛見亮,台中,位於玉山腳下的大興十八街。
今天陽光明媚,微風輕揚,一家路邊的早餐攤子上,阿稚笑容燦爛的將一個熱氣騰騰的大海碗推到杜蔚國面前。
「先生,我知道您不喜歡甜食,您還是嘗嘗這個餛飩吧,鮮蝦豬肉餡的,蝦是早上新撈的,應該合您的胃口。」
這家早餐攤是夫妻檔,很乾淨,兩口子的手藝也很好,熱情又麻利,一看就干好多年了。
賣的主食是糍飯糰和油條,還有水煮蛋,肉圓,豆漿什麼的,過來吃飯的熟客很多,不過口味偏甜,不是杜蔚國的菜。
而面前這碗餛飩,是阿稚剛剛藉口去洗手,從其他檔口給他買來的。
杜蔚國的一眾女人中,論顏值,身材,阿稚肯定都是倒數的,也沒啥本事,才能。
阿稚就是一個普通人,甚至出身還不太好。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平凡到近乎平庸的小女人,卻讓見慣人間春色的杜蔚國念念不忘。
或許,他骨子裡還是一個凡人,嚮往平淡,簡單又安穩的生活,現在也只有在阿稚這裡,他才能體會到這種感覺。
本來,杜蔚國還以為,上次一別之後,他應該很久都沒機會再見阿稚。
可是跟J先生結束密談後,他卻第一時間就瞬移回港島找她了,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甚至,杜蔚國還冒險帶著阿稚搭乘公眾交通工具,坐了一天一夜的輪渡,回灣島度假。
這就是典型的燈下黑。
最近港島亂鬨鬨的十分動盪,明里暗裡都不太平,已經嚴重影響到街面了。
沒人能想到,這樣的情況下,杜蔚國返港卻不露面主持大局,更沒人會信,他居然帶著妹子坐船出海,乘坐的還是最普通的客輪。
所以,杜蔚國只是經過簡單的變裝,就輕鬆混進人潮,順利抵達了灣島,期間,完全沒人注意到他。
在高雄下船之後,他們並沒有停留,而是馬不停蹄的搭乘火車,一路去了台中。
這裡是阿稚的故鄉,雖然她很小就離家了,在台中早已沒了親友故舊,甚至記憶都有些模糊,連家在哪都記不清了。
不過阿稚依舊非常高興,能這麼快就跟杜蔚國重逢,她本來就驚喜的不得了。
現在還能一起故地重遊,朝夕相處,阿稚歡喜的都快爆炸了。
以至於,這個一向摳搜的小姑娘,最近花錢都變得大方了。
杜蔚國笑著接過海碗,挖了一勺餛飩嘗了嘗,入口咸香清香,果然非常符合他的胃口。
「嗯,好吃。」
他吃飯一向都是狼吞虎咽,幾口就把一大碗,足有半斤餛飩,連湯帶水的吞進肚子。
「味道倒是不錯,就是分量有點小,沒太吃飽。」杜蔚國咂了咂嘴,從衣兜摸出煙盒。
一聽這話,阿稚連忙起身:「那我再去給你買一碗。」
「行了,別去了,差不多也有7分飽了,不吃太飽了。」
杜蔚國伸手按住她,點燃香菸,呼出煙氣,略顯誇張的拍了拍衣服口袋,玩笑道:
「我沒錢了,而且我在外面的仇家又多,不能出去賺錢,阿稚,以後我可能都要靠你養活了。」
「我還這麼能吃,你怕不怕?」
「不怕!」
雖然心裡清楚,杜蔚國大概率是在說笑,不過阿稚還是鄭重的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
「先生,我有錢,你之前給了我很多錢,我全都存起來了,就算你再能吃,我也能養活你。」
「哈~」杜蔚國被她逗笑了。
「阿稚,我給了你很多錢嗎?都夠咱們吃一輩子?」
「夠!」阿稚答得斬釘截鐵,眼睛也亮晶晶的。
「先生,我存了10萬美元,還有30萬港幣,身上還有幾萬台幣,都是你給我的,這麼多錢,足夠我們生活了。」
說到這裡,阿稚抬起頭,滿眼希冀的望向杜蔚國:
「如果實在不夠,我還可以出去做工,或者在魚市擺個小檔口賺錢,先生,我保證能養活你。」
10萬美元,30萬港幣,確實不算一個小數目,按當前的消費水平,也的確足夠一家人富裕的生活一輩子。
但是這點小錢,對杜蔚國來說可就不值一提了。
杜大官人現在收錢用錢,都是以十億甚至是百億為單位的。
例如,法蘭西最近給他的賠償金額,就高達20億法郎,而奎亞那的第二期發展計劃,資金缺口更是高達260億。
不過,阿稚的毫不保留,還是讓他十分感動,早已堅如磐石似的內心,也變得柔軟起來。
「呵呵~」杜蔚國笑了,寵溺的揉了揉阿稚的小腦袋。
「真是個傻姑娘,你還真信啊?我這麼大個人,有手有腳的,怎麼可能讓你養活?」
「先生,我真的~」阿稚急了。
「真什麼?行了,快點吃東西吧,你的飯糰都涼了。」
杜蔚國將一個雞肉絲飯糰遞到她的嘴邊,堵住了她的話頭。
「哦。」
阿稚應了一聲,乖乖的接過飯糰啃了起來,只要她的眼底滿是難掩的失望,眼圈也微微泛紅。
她多希望剛剛杜蔚國說的不是玩笑,可惜,長相廝守,終究只是奢望。
上午9點,台中,西屯,凱旋路。
麗晶大戲院門前排起了一條長龍,杜蔚國和阿稚也像普通情侶一樣混在隊伍里。
今天上映的是鯤鵬影業的新片,《楚留香傳說之畫眉鳥》。
這部電影是楚留香系列電影的第二部,由當紅小生秋官領銜主演,配戲的女明星都是當下最當紅的胡燕妮,邵音音。
同時,這部電影還是小青霞的銀幕首秀,飾演女三,楚留香的紅顏知己蘇蓉蓉。
秋官的人生軌跡徹底改變了,自從加入鯤鵬影業,他就開始一飛沖天,連續出演三部電影,部部都大賣。
尤其是飾演楚留香之後,更是紅得發紫,飆升成鯤鵬第二號台柱子,僅次於小龍哥。
甚至在部分華語地區,秋官的票房號召力,都已經不遜色小龍哥,畢竟,比臉的話,他肯定完勝。
「叮鈴鈴~」
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這是開始進場的信號,人流長龍立刻動了起來。
「噗通!」
人群當中,阿稚身邊不遠,一個身材消瘦的漢子突然像木樁似的,直愣愣的栽倒在地。
「呀!有人暈倒了!」人群瞬間散開,發出一陣陣驚呼聲,阿稚也被嚇了一跳。
「先生,怎麼辦?他,他怎麼了?不會有事吧?」
阿稚下意識縮進杜蔚國的懷裡,本能的向他尋求答案,在她的潛意識當中,身邊這個男人幾乎無所不能,無所不知。
杜蔚國摟住阿稚的細腰,冷冷的掃了一眼倒在地上,身體渾身微微發顫的男人,淡然道:
「放心,他沒事,可是缺氧了,也有可能中暑了,那邊有巡警,他們會妥善處理的。」
「阿稚,我們快點進去吧,一會電影快開場了。」
這這傢伙殘了,這輩子都休想再抬起右手,他的肩頸脊神經叢被杜蔚國捏碎了。
他是個扒手,剛剛鈴聲響起,當人群開始移動的瞬間,他居然想趁亂對阿稚下手。
阿稚的小包挎在身前,裡邊鼓鼓囊囊的裝了近十萬新台幣,她的雙手幾乎就沒離開過挎包,始終緊緊的捂著。
這樣的表現,對那些經驗豐富的扒手來說,簡直就是明晃晃的挑釁,不偷都對不起自己的職業。
杜蔚國出手疾如閃電又隱蔽無比,任何人都沒有發覺,連扒手的幾個同夥都是懵比的。
「哦,哦,好噠。」
感受到環在腰間的有力大手,阿稚的安全感瞬間拉滿,面升紅霞。
觀影廳里亂糟糟的人頭攢動,除了觀眾,還有往來叫賣的貨郎,杜蔚國幾乎是一路抱著阿稚才找好位置。
才坐下,他抬手看了眼表,又左右掃了一眼,起身說道:
「阿稚,離開場還有點時間,你先買點零食和汽水等會吃,再給我帶包煙,我出去撒個尿。」
「哦,好的,先生,您快點回來。」
阿稚眼神里滿是依戀,她一秒都不想跟杜蔚國分開,不過她很懂事,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
麗晶大戲院是台中條件最好,票價最高的電影院,廁所在室內,有自流水系統,還有專人打掃,非常乾淨。
因為電影還沒有開場,所以廁所里人挺多的,杜蔚國抽了半根煙,才輪到了一個便池。
剛拉開褲鏈,他的左側衣兜就微微一沉,與此同時,他身後閃還過了一道高大的人影。
杜蔚國恍若未覺,依舊悠閒的放著水。
電影還挺好看的,雖然畫面模糊,也沒啥特效,但是情節十分飽滿,還原度極高。
尤其是演員的顏值和演技雙雙在線,哪怕杜蔚國兩世為人,也看得津津有味。
臨近政府,離影院不遠的一家主打海鮮的中餐廳。
二樓靠窗位置,杜蔚國獨坐著,不時端起茶杯呷上一口,阿稚去樓下水池親自挑魚蝦了。
「boss,好久不見,我沒想到,你居然親自來了。」
一個佝僂著腰,纏著頭巾的西亞裔老頭,突然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對面,他的聲音聽起來卻非常年輕。
杜蔚國放下茶杯,斜了老頭一眼,語氣略顯不滿:
「尼姆,你堂堂中情局特工,還是精銳中的精銳,居然對付不了一個區區普通人?」
眼前這個老頭,是變裝後的尼姆。
該說不說,他的化妝技術堪稱鬼斧神工,此刻,他看起來就是一個風燭殘年的天竺老頭。
杜蔚國這次來灣島,除了了阿稚約會,也是要跟尼姆碰面,之前派給他的任務,出了問題。
採取特工的方式秘密接頭,算是杜蔚國的一點點惡趣味,想重溫一下他的本職工作。
尼姆的嘴角抽了抽,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boss,我認栽,那傢伙是個能力者,我差點死在他手裡。」
一聽這話,杜蔚國來了興致:「哦?他是能力者?什麼能力?」
尼姆搖頭:
「不是特別清楚,大概率是感知類的能力,而且,他會使飛刀,非常準,準的嚇人。」
杜蔚國笑了:「飛刀?有點意思,尼姆,你的傷沒事吧?」
「當時很險,不過現在沒事了,都已經結痂了。」尼姆捂住下意識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