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覺遠來了
練輕功的法子其實是郭凌峰自己想出來的。其實就是趁著幫白無瑕小妹妹放羊的時候，抱著小羊羔跳土坑——很簡單，首先找一個淺坑，然後抱著羊從下面跳上來，反覆多次就能達到負重訓練彈跳力的效果，當彈跳力逐漸提升之後就把土坑再挖深些就是。
郭凌峰當年在部隊時，可是穿著沙袋背心、綁著沙綁腿練過幾個月的，那彈跳高度可是起碼上漲了不下二十公分。那時他以一米八二的身高輕鬆玩出各種扣籃，直接亮瞎了各位戰友們的鈦金狗眼。
當然，訓練量再次提升之後，他們那點伙食標準所提供的營養就又有點跟不上了。這一次，郭凌峰成功以一句「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說服了覺空師兄，每天帶著覺空師兄在山間小溪捉魚捕蝦，倒是收穫不小。而且少室山上到處都是飛禽走獸，大型猛獸之類郭凌峰現在這年紀可不敢惹，可要是掏掏鳥蛋、抓條小蛇之類倒是不費什麼勁。
營養跟上之後，郭凌峰和覺空每天練得很苦，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素質逐漸提升，兩人又痛並快樂著。
日復一日，一轉眼又是兩年過去，兩人終於得到曇宗和尚的認可，總算是正式拜師了。
「你們兩個臭小子，這兩年多時間可是長進不少啊！」曇宗笑呵呵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兩個小沙彌，「不過，要跟我學功夫，那可比你們打基礎的時候苦多了，你們能吃得下這個苦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們現在站起來馬上走，我絕不為難你們！」
「師父在上，我覺明絕不後悔，我一定能吃苦，練成一身好功夫！」郭凌峰雙手合十表情嚴肅，首先表了態。
「師父，我也絕對不後悔！我要練功夫！」覺空也趕緊大聲說道。
「好！」曇宗笑了笑，接著表情嚴肅道，「要想練好功夫，什麼資質、天賦都是瞎胡說，唯獨有一點，就是不怕苦！俗話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師父只能教你怎麼練，可你要是偷懶不練，那做師父的再有本事也是白瞎！比如我教你們一路羅漢拳，你練幾遍就覺得自己學會了？實際上你還差得遠呢！我從八歲開始打熬身體，十歲開始正式學武，到現在已經二十六年了，要說少林寺的功夫我都學得差不多了吧？你看我還不照樣每天苦練？那是為什麼？」
曇宗故意頓了頓，凝視著郭凌峰他們，接著緩緩道：「那是因為我還差得遠呢！少林寺各種功夫加起來好幾十種，能精通一兩種功夫就可稱得上是高手了，功夫在精而不在於多，我現在除了打基礎的羅漢拳之外，也就是螳螂爪和推山掌還算有些火候，其他我所會的功夫都還不值一提！」
信你才有鬼呢！郭凌峰看過電影，知道自己這個師父可是目前少林寺第一高手，他所說的「有些火候」，那怎麼算也是爐火純青的地步了，至於「不值一提」的那些功夫，那肯定也是值得「提一提」的！
「這樣，今天我就先傳授你們羅漢拳，等你們練熟了之後我再教你們其他的！」曇宗說完站起身來，走到千佛殿前的空地就拉開架勢打起拳來。曇宗這一路羅漢拳打得果然如羅漢降世，每一拳都虎虎生風，一套拳幾十招打完，只見他面色平靜，大氣都沒喘一口。
「你們看清楚了沒有？」曇宗問道，「沒看清楚我再打一遍給你們看！」
郭凌峰只記住了幾招，也不好意思答話，一旁的覺空卻高叫道：「師父，我已經記下來了！」
「什麼？你已經記住了？」曇宗倒是有些驚訝了，沒想到覺空的記憶力竟然這麼好，「你打一遍我瞧瞧！」
覺空走到場中，雙手猛地收於腰際，直接拉開架勢開打，左一拳右一腳，竟然真的打完了這一套羅漢拳。
「你還真的記下來了！」曇宗看得又驚又喜，「我當年入寺時早已有功夫在身，初練這套羅漢拳也練了六七遍才算完全記住！沒想到你這麼好的記性，雖然有幾處你記錯了，不過已經相當不錯了！」
說完話，曇宗就直接上手給覺空糾正了剛才那幾處錯誤，看著覺空又打了一遍，這回是絲毫不錯了。
「好！不錯！」教人功夫的師父當然是更喜歡聰明的徒弟了，不過旁邊還有個笨徒弟呢，「覺明，你也來打一遍！」
郭凌峰後面又看了兩遍，而且曇宗糾正覺空錯誤的這一遍打得極慢，倒是大大加深了他的印象，不過他也只打到第八招就想不起來了。
「沒事，你記性沒有覺空好，能記下這麼多已是不錯了！」曇宗笑了笑，這個徒弟雖然記性稍微差一點，也比當年的自己略強一些，倒是要多加鼓勵，「你不會的就讓覺空教你！你倆每天務必要勤加習練，這套羅漢拳看著簡單，可真要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那也是相當厲害的。我就不提當年達摩祖師憑這一路羅漢拳打遍黃河以東無敵手了，就說上一任達摩堂首座智清大師，他那一路羅漢拳使出來，為師我就萬萬抵擋不住！」
「弟子謹遵師命！」兩人行了禮，曇宗就進了千佛殿的大門，他還要指導武僧們練武。
「師兄，我們這就開練唄？」目送師父進了千佛殿之後，郭凌峰伸手一拍覺空的肩膀，嬉笑道，「我不會的你可得教我！」
「唉！」覺空一臉故作老成的表情，「誰讓我是你師兄呢？你不會的師兄我當然會教你了！來，小明，你先打一遍給為兄看看……」
接下來，郭凌峰和覺空二人每天都要將這路羅漢拳打上過百遍。俗話說，拳打千遍其義自見，雖然二人年紀尚幼，在這路羅漢拳上的造詣卻也有幾分火候了。
當然除了練羅漢拳，他們還要每天繼續加大力度進行體能訓練，而且兩人還得為寺里砍柴、挑水、打掃禪院做各種雜活，加上每天雷打不動的早課和晚課，日子過得那是相當充實。
這樣的日子過得特別快，一轉眼十年時間過去，郭凌峰和覺空也早就成為了少林寺的護寺武僧。除了羅漢拳，兩人跟著曇宗師父又學了好些少林絕技，一身武功那是相當的厲害了，儘管兩人加一起也就能和曇宗打個平手。
這天，曇宗正帶著十一名武僧練得熱火朝天，就見禪院門口突然跌跌撞撞進來了一人，進門剛走了兩步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覺遠？……哦，不對，現在他還叫張小虎！」郭凌峰一套刀法打完，剛想走到門口喝口水歇一歇就見到這一幕，急忙上前伸手探了探他鼻息，只覺張小虎已是氣若遊絲馬上就要嗝屁了，急忙轉頭高叫道：「師父，快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