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梅須遜雪三分白」的梅七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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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胖墩站得筆直,將紙張雙手奉上,畢恭畢敬道:「老師好,我是來自惠林頓國際學校四年A班的梅七白,梅是梅花的梅,七是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白是白玉無瑕的白,取自『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前半句,梅既然遜雪三分,我就有七分白。Google搜索sto55.com思兔閱讀」

  壯老頭面無表情,對他羅里吧嗦的介紹也無動於衷,一旁剛才走在盧珘前頭的那位金絲眼鏡男孩卻嗤笑一聲:「什麼梅有七分白,我看你是中了煤氣然後就沒氣翻白眼了吧!」

  他旁邊臉上生著一點粉刺的男生附和道:「就是這個道理,而且我看這個名字還是霉運成了氣候的霉氣!」隨即便是「嘎嘎嘎」的一通尬笑。

  壯老頭壓根沒管這些嘲諷,只機械的將目光投向盧珘:「他是梅七白,那你呢?」

  當盧珘聽見小胖墩的自報家門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真的很難把梅七白這樣的神仙般的名字和眼前的話癆小胖墩相提並論。

  「喂,那個小護士,沒聽見這位老師在喊你嗎?」在壯老頭問了兩遍未果之後,粉刺男生撿了一塊小土塊邊向她丟來邊說。

  和他一樣,同為金絲眼鏡男生跟班的赫本頭小姑娘則發出了尖銳的嘲諷:「原來小護士姐姐是被煤氣發麵饅頭迷住了!」

  隨即又是哄堂大笑。

  小土塊擊打在肩膀上「撲簌簌」的碎落了一地,盧珘的神志也跟著回歸,耳邊二次聽到了壯老頭重複的話語:「他是梅七白,你是哪一個?」

  盧珘也顧不得懟上那邊的小團體,直接蹦了起來,慌慌張張的從口袋裡摸出一隻信封,緊張兮兮的開口:「我本來也有一張和梅七白同學一模一樣的『轉校批准書』,只是發生了一點意外,它現在都在這個信封里了。」

  壯老頭不解的接過信封,信封並沒有封口,只從當中對摺了一下,他很輕易的把封口打開,大頭朝下的就想往攤開的蒲扇大的巴掌上倒。盧珘意識到他想幹什麼的時候,大叫了一聲:「別!」可為時已晚,輕輕的一陣風,「轉校批准書」的碎片被吹成了殘櫻如雪。

  最先出聲的是梅七白:「你確定東西沒弄錯嗎?」

  盧珘委屈巴巴的開口:「我都說發生了一點意外了,我的『轉校批准書』被撕碎了。」

  金絲眼鏡男生聞言直接翻了個白眼:「原來你是混進來的,就一堆碎紙,又怎麼證明你不是在說謊,開元真武學府是多麼神奇神聖的地方,怎麼能容忍這種渾水摸魚的行為!」

  梅七白聞言,眼珠子頓時亮了:「對呀,開元真武學府應該很神奇的,這位老師,你應該有辦法把這位同學的『轉校批准書』復原的吧!」

  赫本頭小姑娘嗤笑道:「復原也得『屍體』俱在吧,你是不是存心找張破紙,撕得粉粉碎,好方便迅速毀屍滅跡呢?!」

  盧珘既恨又著急,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要說這事是舅舅憤怒之下乾的,學校那邊會不會因為監護人不同意直接放棄了自己呢?不能說實話的結果就只能是蒼白的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

  壯老頭冷眼旁觀孩子們的吵鬧,眼見著雙方說得差不多了,直接擺了個請的手勢:「『轉校批准書』上頭附帶了五道符紋和三道陣紋,就算有回溯的法子,符紋和陣紋也是不能回溯的,沒了它們依舊不能證明什麼,所以,你還是請回吧!」

  盧珘這下真的急眼了:「我是真的收到了『轉校批准書』,你一定要相信我呀,對了,你們學校那邊應該有錄取名單才對的。」

  壯老頭嗤笑一聲:「學府三年一屆招生,每一屆能發出千餘份『轉校批准書』,並不是所有收到的孩子和家長都會把它當一回事的,每次來報到的能有一成都是奢望,哪裡會有人為了不見得能響應的人統計什麼錄取名單,一切全憑『轉校批准書』。有緣者自來,無緣者也不用強求,這是原則。」

  金絲眼鏡男生這下更高興了:「就算那些碎片都是真的,你也是無緣的那一類,還是聽老師的話,滾回家去吧!」

  壯老頭也不會直接跟孩子動手,只擺了個堅定的送客動作,金絲眼鏡男生的四個跟班就一擁而上,拼命把盧珘往外頭推。與之相反的,梅七白則生怕她吃虧,大張著手擋在了前面,衝著壯老頭分辨:「她能碰上我,能進入這道門,說她無緣是不是太牽強了,哎呀,你們別動手,人多欺負人少要不要臉了,她是吃你家大米了,幹嘛非要跟她過不去……」

  與此同時,盧珘一把把梅七白拉到了一邊,自己則在四人的拉扯中衝著壯老頭大喊:「這年頭身份證丟失還能補辦,我就不信你們那『轉校批准書』還能比身份證更重要了,我敢保證我沒有撒謊,對了,我還見過那隻送信的藍色鴿子,我叫盧珘,你可以查呀,或者把送信的鴿子找來,它一定能認得我的……」

  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話打動了壯老頭,他的眼睛忽然閃了閃,立馬喝止住了盧珘身邊的四人,以一種審視的目光上上下下將她好一通打量,以一種很平靜很平靜的語氣問道:「你說你叫盧珘,你還見過送信的華夏藍鴿?!」

  盧珘拼命的點頭:「對對對,它一定能記得我的,它當時可是吃了我一大袋的饅頭。」

  壯老頭也沒接她這一茬,只說了一聲:「你先等等!」然後,扭頭往院內坐北朝南的正屋而去。

  也就三五分鐘,再度出現的時候,壯老頭跟在了一名看起來也就30歲上下,一頭及肩的奶奶灰波浪卷,整個人的眼神就跟他的外形一般病態消瘦蒼白的男子身後。

  這人給人的感覺很奇怪,看起來像個風吹就倒的病秧子,卻在某一個瞬間給人一種直逼人心的壓迫感。他在27名孩子當中一眼就認準了目標,聲音帶著點沙,語調慵懶,語速很慢的開口道:「你就是搞丟了『轉校批准書』的小笨蛋?!」

  盧珘對他的稱呼很不滿:「我叫盧珘。」

  病秧子打了個秀氣的哈欠:「我管你是爐粥,鍋粥,還是碗粥,我就知道因為你,打擾到我睡覺了。」

  一旁的梅七白弱弱的舉手插話:「不是說好的9:00報到嗎?現在都9:23了。」

  病秧子連個眼神都沒給他,聲音涼涼道:「報到的是你們,至於什麼時候接受你們的報到,那是我的事情。」

  這種無理取鬧的邏輯實在讓人沒法子往下接,梅七白雖然不說話了,嘴裡卻嘀嘀咕咕的:「再睡不還是個病秧子麼!」

  壯老頭不禁抽了抽嘴角,而病秧子則無意識的斜了梅七白一眼,顯然這麼一點點的嘀咕聲他倆都聽到了,卻懶得跟小孩子計較。

  病秧子舒展了一下筋骨,又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扭頭吩咐壯老頭:「就這27個了吧,這一屆東華省來的可夠少的。開始吧,早點完事,早點休息。」

  眼見著病秧子跟站不住了一般癱坐上了一把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又恰巧剛剛好符合了他後臀落下位置的竹製躺椅,壯老頭習以為常的點了點頭,隨即衝著小朋友們拍了拍巴掌:「上這裡來上這裡來,儘管這次的人少了些,大家還是分三排站好,」他示意了一下病秧子,「這位是這一屆東華省的帶隊先生,你們可以稱呼他姚先生或者姚山長,」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鄙人黃十八,是姚山長的助手,你們可以叫我十八·公。」

  金絲眼鏡男生不由得笑出聲:「怎麼不叫茅十八,十八哥呢!」雖然大傢伙都這麼想,也只有他念叨出聲了。

  姚山長那懶洋洋的聲音再次傳來:「別整這些亂七八糟的,這裡頭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挨到夠格稱呼我們的。」

  眾人頓時靜若寒蟬,十八·公清了清喉嚨,掩飾了一下尷尬繼續道:「我就按照來的順序喊人吧,喊到的上前來領東西。錢明義……」

  這是一名壯碩如同小牛犢子的男孩,聽見了他的名字便著急忙慌的跑步上前,由於沖得太猛,直接衝過了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退了回來。

  十八·公衝著他伸出右手,錢明義激動的一把握住,聲音裡頭帶著激動的顫抖:「十……十……十八……公好,我……我……我就是……就是……錢明義。」

  十八·公顯然沒想到會被回握,愣了片刻之後,不以為意的張開左手,蒲扇般的手掌上躺著三本藍皮線裝書。錢明義趕緊撒開手,用雙手平舉,掌心向天,畢恭畢敬的接過了這三本書。十八·公低頭看了眼被他握過的右手,隨即示意他可以退下去了。

  之後被喊到名字的小朋友,多少都受到第一個錢明義的影響,徹底將與十八·公握手這件事進行到底,弄得這位壯老頭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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