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最強者們
方羽饒有興趣的環視一周。
這十一個代表數百億人類意志的最強者外表卻各有特色，仿佛和人類是涇渭分明的兩種生物。
肩上擁有兩顆頭顱，分別代表一男一女的形象，身軀內有兩套循環系統、器官，男女性基因與激素細胞強行糅合到一起，卻能和諧井然的相處運作——雙子神的女首朝方羽投來好奇的目光，並友好的點頭示意——之前那聲亦男亦女的中性聲音就是由他/她口中傳出。
「當我從clef那傢伙傳來的消息得知，人類理論上所能達到的最強靈能者出現了，我還認為他是吸了一整罐的貓薄荷才會那樣說。」
「我是【至高禮殿】第三席，先生可以叫我雙子神。」
一個皮膚呈天藍色，散發著幽幽藍光，身材高大健美卻只在腰間穿著一條黑色三角褲的肌肉男咧嘴一笑，「我是【郇山隱修會】第三領主，你可以加我守門人·亞當，因為參加了帝國三巨頭試驗次元扭曲炮的工作，某次發生意外事故後，我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從你身上，我嗅到了類似的能力。」
周圍的地平線倡議參會者面色稍變，亞當自從經歷了那場意外，恰巧讓自身的基因、分子、粒子、電子核、細胞等一切量子化了，現在的他既不是物質也不是能量，就像是某種宇宙奇觀般的存在，是絕對無法殺死的。
就好似薛丁格的貓一般，時刻處於量子疊加狀態的，並且他還擁有【量子解析】的強大能力，能夠快速解析任何形式的存在，了解其原理與本質，可以說是這顆星球上科學造詣最高深的存在。
形象是扭曲虛空的人形未知生命體向方羽微微點頭，隨後再無反應。
「他是【郇山隱修會】第二領主，我們都叫他宇宙幽靈先生，平時參加任何會議都沒有絲毫反應，看來因為你的到來，也讓他產生了感觸呢。」
說話的聲音層層疊疊迴蕩在這片幽寂的宇宙一角，仿佛在同一個時間段里，有數百台複讀機同步說話。
那是一個身著英倫風繁複長裙的貴族少女，她光是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裡就讓人感受到自然、優雅、含蓄、高貴的氣質。
裙子運用了英格蘭格子、良好的裁剪以及簡潔修身的設計，在她烏黑修長略微曲卷的秀髮上還戴著一頂純白的貝雷帽看上去很是端莊淑女。
注意到方羽頭來的目光，貴族少女雙手提裙，欠身一禮，燦若星光的眸子釋放出柔和的光彩，「抱歉突然插嘴打擾，我是【郇山隱修會】第五領主，黑皇后。」
「名字呢？」
方羽問道。
「黑皇后就是我的名。」
貴族少女抿嘴一笑，那笑容宛如風中搖曳的黑玫瑰。
「這樣啊……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和你對話，有種同時面對很多人的錯覺呢。」
「那不是錯覺哦，恰恰相反，應該是值得讚美的靈敏，」黑皇后雙手交叉疊加纖細的腰身前，「出於某種原因，我從出生起就能和多名來自不同平行世界的自己交流，發展到現在後，『我』已經能夠自由來去各種不同的平行世界，或者讓不同平行世界的『我』過來……」
簡單來說，她既能造成平行世界干涉，自己本身也是多重次元曲折現象。
如果把世界比作一張紙，她就是那個打上厚厚補丁，壘砌的高度比周遭字體要厚許多的異類。
即使殺了她，黑皇后也不會死，自有其他平行世界的黑皇后來取代。
「冒昧的問一句，平行世界的我是怎麼樣的呢？」
當方羽問出這句話後，黑皇后表情一斂，盈盈的笑意化作淡淡的幽怨，「是個了不起，但又獨裁，花心的混蛋哦。」
「閒聊時間已經夠了吧。」
面容如黑色鐵面般的中年男人忍無可忍，暴躁的跺腳後說道：「靈能者都是需要戴上枷鎖，嚴密監視的傢伙，為了維持帝國的穩定，越是強大的靈能者就越有失控、墮落、暴走的風險，最正確的做法就是直接擊斃，如果現在不是嚴重的戰時，你根本沒資格來這裡！」
他是討逆修會的會長，同時也是異端審判廳的審判長，殺死的靈能者、普通人、畸變者、基因戰士、宗教人士數不勝數，屍體堆積起來比世上最高的珠穆朗瑪峰更高大。
帝國之內最讓人害怕的不是刺客、不是怪物、不是黑幫、不是貴族、甚至不是瘟疫病毒，而是審判廳，他們在帝國之內的聲勢最為龐大、隆重，惹得人們哀聲怨道卻無人敢於反抗。
因為——他們就是帝國國教的根基！
雖然當初的皇帝已經逝去，取而代之的由三位攝政王輪流操縱帝國運轉，但帝國仍然是等級森嚴，層次分明到讓人壓抑的喘不過氣來的黑暗森冷，最底層的人類仿佛生活在下水溝里，在信息渠道層層封鎖下完全不了解烏雲籠罩的帝國上層究竟有多少構成。
「你的名字應該叫方羽沒錯吧，就在兩年前因為山海城之災·靈能風暴，自然覺醒出強大V 級靈能，因此才能完好無損的保護全家人倖存……事後受到嚴重反噬，大腦進化程度不足，無法掌控過於強大暴虐的靈能，而強行讓自己陷入深度沉睡之中……如果不是被第五席·余新顏大人回歸事件、克里斯蒂娜博士私自外出帶回你的頭髮解析基因與分子構造……你也不會暴露在我們的視野里。」
審判廳長馬佐夫的身軀被厚重修長的軍大衣籠罩，身軀有部分朋克風格的改造，氣勢不斷上漲，宛如洶洶海浪，即將一鼓作氣席捲而來。
一直不說話的黑長直少女被奇異的光束籠罩，她瑩白的肌膚散發的光澤擁有刪除人類記憶與存在的功效，這是她執掌的反模因效果，普通人光是看她一眼都要人間蒸發，記錄在世界上的一切痕跡都會抹去。
她終於從沉默里發出冰冷的聲音，「你到底想要說什麼馬佐夫？是打算消失掉嗎？」
她看著方羽的目光最為複雜，似懷念、似親切、似後悔、似愛慕、似歉意……
她擁有跟屁蟲的記憶，只是她龐大的靈魂覆蓋了跟屁蟲渺小的人生經歷，跟屁蟲知道的她都知道，和方羽經歷的那些時光對於她來說也歷歷在目，但是對於方天義一家來說，她是殺死了他們女兒的外人、妖怪。
「第一，將你手裡的所有奪自【基金會】的收容物交由審判廳管理，我們可以撤銷你與你父親在黑市、暗網裡的懸賞，並且還可以恢復你父親的軍籍，不需要在過隱姓埋名的生活……
第二你必須加入我們，接受審判廳的精神測試與洗禮，只有在思維上落下了鋼印才能預防墮落……」
還不等馬佐夫說完，方羽就已經拿出高光刺眼玻璃罐，其中裝著正進行燃燒、能量反應的球形火焰，就像是一顆小太陽！
「想要啊，送你啦……」
方羽五指呈鷹爪狀用力捏碎玻璃罐，徒手接觸克圖格亞投影到物質宇宙的軀殼，猛地甩向馬佐夫身前。
「黑暗諸神……也是可以收容的嗎？」
金髮及腰，帶著一頂尖尖的巫師帽，一隻眼睛被黑色眼罩遮蔽的小女孩，櫻唇微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