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考後
第二天，約克就早早趕到了教室等候。
買了份三明治就在教室里開始吃，這會也沒什麼人，學生們三三兩兩的進來落座，時不時向約克問好。
「早啊，米恩。」
看到米恩在約克旁邊坐下，海倫娜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
約克啃了一口三明治後隨口問道：「今天狀態怎麼樣？」
「非常好。」
米恩握了握拳頭，然後手臂彎曲擺了個pose：「我覺得我可以考上巫師聯盟學院了。」
他拿出一本詩集開始讀著：「勇士應往而前，懦者只活在過去......」
「看起來非常自信，加油。」
約克喝了口水，喘了口氣。他蓋上瓶蓋，把東西收進戒指里，然後拿著課本複習。
「海琳娜。」約克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對著前面落座的女生問道：「娜奇和伊迪絲怎麼樣了？」
「娜奇不想來考試了，她直接回家了。」
海琳娜趴著，有點沉悶的說道：「伊迪絲很自責，差點也要這麼決定。我把她攔住了，她現在心情很糟糕。」
「哦，天哪。」
約克托著下巴，道：「不管怎麼說，認真考試，哪怕考的再差也是對自己的負責。不過人有選擇的自由，確實勉強不了她。」
人漸漸地坐滿了。只是等到盧卡教授進門，還有那麼幾個人沒來。
等到盧卡帶著學生們離開教室，他們的身影也沒出現。
看來放棄今天的筆試的人也還是有的。
一路穿過街道，今天歡送的民眾們少了很多，看來大家也只是當成一個節日狂歡一樣的東西，一天就滿足了。
晴天依舊，看來帶傘的猜測是真的多餘了。
考場外面，依舊還是昨天的模樣，只是一進傳送門，進入小房間後，就要求約克把東西都裝到柜子里。
上次是等考前再收拾。約克至少坐了幾個小時才把東西交上去。
嘆了口氣，約克摘下了念寫用的魔法戒指，放進了柜子。
東西一放完，桌子上就浮現出了，約克最討厭的羽毛筆，墨水瓶。
還有一張薄薄的試卷。
筆試的內容，前面部分，大概是考元素魔法，還有其他一些魔法的基礎要點。
這些是約克的優勢。
中間是歷史題，考的不多。約克平時雜書看了也不少，感覺壓力不算大。
後面是詩歌默寫和創作，這是米恩的優勢。
嘆了口氣，約克直接抄了句天天聽米恩朗讀的名言。
關於創作，他直接就把米恩以前被回聲站拒稿的一句詩歌填了上去。
他早就和米恩說過了，米恩也不在乎這個。
算是剽竊吧？無所謂，反正當事人自己都不在乎了。
最後面倒是加了一道時政題。旁邊備註著：
假如寫不出也沒關係，這是加分題。
「如果你是城市執政官，你要怎麼改變當前頹廢的經濟形勢？」
草，關我碧事？
約克想著，直接就開始下筆寫了。
「提高城市居民的工資收入水準......」
提高平均工資，增加服務業崗位，鼓勵消費，不足的部分由政府製作新的貨幣補貼......
不就是泛泛而談嘛，反正比我還靠譜的賢者說的話，上頭都不一定能聽的進去，具體能不能加分他也不管這個。
沒錢誰來買資本家那堆過剩的商品？
說到底，這個世界的貨幣政策就是一坨屑，都快第二次工業革命了，居然還在玩貴金屬貨幣，沒聽過紙幣嗎？
哦，這個世界搞紙幣確實有點不靠譜。
念寫術和魔法太容易偽造了。那，弄點靠譜的鍊金硬幣總不難吧？
再不濟，發點消費券也成啊！
等到筆試考完，所有人都舒了口氣，只有約克吊著一口氣。
筆試的成績雖然不會像法考那樣馬上出來，但考什麼樣大家也是心裡有數的。
幾個人聚在一起，商討著考中和考後的事宜。
伊迪絲自責的心情也慢慢地平穩了下來。
只是她悲傷的看著學校的方向，道：「娜奇明年估計不會再次參加考試了，她覺得自己表現的非常失敗，不管是考前還是考後。」
「這有我的責任。」
海倫娜低頭說道：「我昨天不該那麼興奮的。」
「這不是你的錯。」
伊迪絲搖搖頭，道：「我希望她可以看開點，只是......唉。」
約克思索著什麼，不過還是等成績出來再決定吧。
他把考前，答應同學們製作的，那些五子棋棋盤交付了之後，拿著一個小布袋，對著幾個人說道：「嘿，女孩男孩們。」
「雖然有點不愉快，但我們還是開心點！下午三點校門口集合，去紅燈區，我請大家吃烤肉！」
「哦！！」
「哦！！！」
不管是海琳娜，還是班瑟，他們都興奮的揮拳歡呼著。
特蕾西亞有點矜持，不過還是裝著伸了個懶腰。
學生們第一次邁進繁華的紅燈區。
就像是鄉巴佬進城一樣，興奮的不得了。好奇的盯著各種東西看。
南瓜精們在天上搖擺著，時不時尖叫著，把駐在它身上的鳥獸驚飛。
搖逸的紅光和黃光播撒著下方的人流，街頭樂隊拉奏著管風琴和小提琴。游吟詩人朗誦著短句和短歌，講著歷史小故事。
海倫娜和特蕾西亞目瞪口呆的看著身材高大的巨人搬運著貨物。
倒是米恩和伊迪絲習慣多了。米恩父母是書記官，見多識廣，偶爾每逢春假或者暑假都會帶他出遠門旅遊。班瑟雖然有點驚訝，但也就是這樣了。想來情況應該和米恩差不多。
約克時不時提醒著幾個站呆了的年輕人別走散了。.
他也是有點無奈。
畢竟大家之前從沒來過這裡，更不要說見到這些繁華的景象了。
算了，今天就別這麼拘束了，放開點吧！
在老羅尼的店裡，約克請幾個人吃了份手搖沙冰。
幾個人都開心的不得了，米恩直接站在椅子上高聲朗誦冬之詩......
把在挑選點心的幾個矮個子獸人嚇得一愣一愣的。
趁著這時候，約克對著伊迪絲問道：「伊迪絲，你知道娜奇家住在哪裡嗎？」
「你問這個幹嗎？」
伊迪絲疑惑的盯著他，道：「難道你要去安慰她？我勸你算了吧，你這種天才只會讓她更難過的。」
「我暑假有個想法。」約克認真的說道：「就在這裡做，賣沙冰，不知道她需不需要這份工作。」
「沙......冰？你是指剛才我們吃的這份食物？」
伊迪絲楞了一下，然後興奮的說道：「我可以過來幫忙嗎？我覺得我也可以的！」
「啊，，行，正好還要一個人做飲料。」
約克也不管老羅尼糾結的扣手指頭一個員工多少工資，他直接答應了：「這個夏天，估計能好好賺一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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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抬著有些宿醉的腦袋，約克拿起枕邊的魔杖，就把那個吵鬧不休的鬧鈴凍住了。
實在是不想出門......
昨晚好像喝太多了......
好像還是特蕾西亞扶他回家的？記不清了......
不該逞能的......約克嘆了口氣。
他從床上爬了起來。洗臉，漱口刷牙，然後給後院的那些小動物餵食......
這幾天考試，約克都是在學校里住的，也沒有怎麼回家，這些小傢伙的口糧也快吃光了，這會餓得圍著他爭食.......
看來指望父母伺候這些東西還是不太現實。他們每天在鍊金工坊忙前忙後已經夠嗆了，實在沒法指望替他照顧後院。也許回頭可以拜託伊迪絲還是娜奇？
看著後院，約克盤算著，等去了學院是個什麼情況。
咕咕如果不亂跑的話，可以一起帶走。
只是這些雞和錦鯉必須有人來照顧。也許等以後學了契約魔法和召喚魔法，就可以隨身帶上咕咕？
父母已經出門了。今天是工作日，他們不可能在家等約克的。
昨天考試一結束，他們也非常開心。只是約克說了，要和同學們聚餐，才停了做一頓豐盛的晚餐的打算。
蘇珊和老約克的廚藝實在是不能指望。他們也不願意去紅燈區那種揮金如土的地方陪約克消費，哪怕約克說他出錢也不肯去。
老一輩人經歷過經濟危機，社會動盪，都是比較節儉的。蘇珊和老約克都是失業過的人，他們也是後來在春之五月里找到工作，並且相互認識，結婚。價值觀顯然和約克這種不知苦的現代人衝突極大。
接下來就是等待入學通知的郵件了。
約克躺在沙發上，望著大廳外面的街道眯起了眼睛，然後撥動收音機看看今天有啥資訊。
「甘道夫拿起酒杯，開口……」
聽了兩章，才發現這不還是自己之前投稿的十幾章故事嗎？
我去，感情回聲站在這裡玩單曲循環啊！
這幾天忙著應付大考，碼字工作早就在三周前就停了下來。
說實話，約克寫書從不看大綱，所謂的無腦碼字流就是這種類型。
想到哪裡寫到哪裡，反正都是粗俗的白話文，全篇大量場景描寫和對白。偶爾卡文了就歇了不寫了。靈感一來就繼續動手指念寫。
翻了翻郵箱，約克看到了好幾份來自不同回聲站的催稿件。都是和約克有過穩定約稿的編輯們寄的。
看到催稿的信件，從一開始的不耐煩急促的口氣，變成哀求巴結的口氣，讓約克有點啼笑不得。
大概為了生活，自傲的編輯們還是得放下文化人的矜持呢。回聲站之間的競爭也很激烈，因為他們沒有收費頻道，收入來源全依賴鍊金工坊和店鋪商隊的GG費。
不過也可以看得出，巫師世界文化娛樂的荒蕪，礙於社會主體還有知識體系進程的偏科，文藝作品更多的集中在宗教神話史，古代歷史傳奇，還有詩歌上。
這也間接造就了北國們發達的印刷業繁榮。據說北國一個貴族的書房裡的書，可以堪比一所學校的藏書室。
當然這些也就是傳聞，而且真如此也沒什麼大不了：單單就第二精靈帝國的歷史就可以塞滿幾個書架，何況後來的王朝們。
如果對歷史感興趣的貴族的話，存這麼多廢紙也不足為奇。在約克看來，延續了幾千年的封建王朝的歷史，只要知道情節發展就行了。具體考究那些歷史細節？實在沒啥可稱道的。
王子和公主們的愛情故事，精靈們驕奢淫逸的生活，真的就是廢紙。
前世已經看得夠多了，這輩子還要再看一遍，無聊不無聊麼？
這個世界，隨著新知識階級分子的登場，還有資產階級轉化運動，正在一點點的朝著現代化的方向前進，就是前路註定是曲折的。
樸素價值觀還有世界觀認識，以及迷信的神秘學干擾下，約克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高樓大廈和電子遊戲都是一個問題。
該不該回信呢？
管它的，再晾晾得了。約克隨手關上郵箱門，伸了個懶腰，看著白雲遮擋住太陽，在地上留下一大塊陰影。
好像有什麼東西飛過去，太高了，看不清。是這個世界的飛機？還是巨龍？
米恩看起來發揮還行，回頭問問去內達華動物園帶不帶他。
講真從小到大，蘇珊和老約克從來沒帶他出過遠門。
他還挺羨慕米恩這種家庭，可以跟著父母去外地出差旅遊。聽說內達華動物園有很多血統高的龍類，不知道個頭會有多大？能不能飛？
中午12點，約克注意到家門口的留言板更新了。父母中午在工坊吃飯，不回家。
這麼忙的嗎？他搖了搖頭，尋思著還有什麼樂子可以找。
「叮咚！叮咚！」兩聲門鈴聲傳來。讓約克有些好奇，誰過來了。
拿著魔杖，約克打開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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