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三鳳和鳴
第368章 三鳳和鳴
秦王政死了。
他終究沒能擋住田光這個神話三階的高手的死命一擊。
秦王政的天資其實非常高，不顯山不露水的就已經達到了神話二階的實力，且擁有一手不俗的劍術，關鍵時刻也激發了軍陣之力，冥冥之中調動了國運與軍陣的力量來進行防禦。
然而，他的反應終究還是慢了那麼一點點，雖然軍陣之力擋住了大部分的攻擊，但在軍陣之力保護之前，就已經被田光的毒蠱擦破了點兒皮。
只是這一點兒傷勢，便要了他的命。
毒蠱上，可是有田光這四年來在毒物瘴癘遍布之地嘗百草試百毒所積累的毒素。
這些毒素在經過了毒蠱以及田光內力、鮮血等的加持之後，更是劇毒無比。
秦王政能夠維持最後的體面，沒有在朝堂上失態，已經殊為不易。
秦國名醫夏無且用盡了全力，也不過是讓秦王政迴光返照罷了。
在迴光返照的那一刻，秦王政心中生出無數的遺憾，但作為帝王，他卻抓住了最後的機會，當著趙姬、呂不韋、宦者令的面，下達了遺詔：「我死後……令王弟成蟜……繼承王位，尊趙太后為……嫡母……聽政，丞相呂不韋輔政……」
他當然還記得自己有個兒子，可襁褓之中的兒子怎麼可能鎮得住局面？
大秦如此形勢，必須要一個能夠儘快成長起來的帝王繼位，否則，大秦危矣！
秦王政很冷靜。
就像是之前想要奪取趙姬的權力將趙姬邊緣化的時候一樣冷靜。
「那扶蘇怎麼辦？」
趙姬抓住了嬴政的手。
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臨死前的遺詔竟然是這個，這可與主人交給她的任務不符。
主人的任務必須完成！
趙姬很焦急，真·比死了兒子都急。
然而，秦王政卻沒有回答她，只是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在臨死之前，秦王政仿佛看到了自己打下了大大的帝國，君臨天下，自稱始皇帝，星辰大海、諸天萬界，全部向他臣服……
【始皇帝？皇帝？】
最後一刻，秦王政仿佛意識到了什麼。
與此同時，無盡的時空之外，某位佇立在無盡戰場中央的帝王忽然一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輕聲道：「有點兒意思……」
秦王政一死，秦王政寢宮中的氣氛就顯得詭異起來。
宦者令手持遺詔，就要出宮，然而卻被趙姬叫住了。
「宦者令急匆匆欲走，所謂何事啊？」
趙姬冷聲道。
主人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怎麼能讓手持遺詔的宦者令就這麼走了？
「稟太后，自然是向文武百官宣布先王遺詔！」
宦者令心下一冷，本能的察覺到不妙，但還是不卑不亢的說道。
宦者令體系只忠於秦王，是歷代秦王專門培養的死士護衛，每一任的宦者令都起碼有神話三階的修為，晝夜不離君王左右，麾下還有大量神話二階、神話一階的手下。
宦者令和影密衛軍團，也是當年董璜息了用後馨之外的人行刺秦王的念頭的重要原因。
董璜手下不是沒有能夠突破他們的護衛行刺秦王的人，但在當時的情況下除了後馨，就只有焱妃、驚鯢等寥寥數人了。
董璜可不捨得讓她們進行一場不論成功與否都必死無疑的行刺。
說白了，董璜還是有些婦人之仁，把一些人命看的比大業還要重要，遠沒有秦王政這麼冷靜。
「遺詔給妾身看看。」
趙姬伸出了手。
「太后，您不是和相國都聽了先王的遺詔了嗎？」
宦者令語氣生冷的答道。
既然先王已死，那麼他現在理論上就已經要忠於新王了。
宦者令只忠於秦王，換言之，誰是秦王就忠於誰。
但他畢竟不是純純的傻子工具人，他已經覺察到氣氛有些詭異了，所以他的話里故意帶上了呂不韋，想要試探一下呂不韋的態度。
如果呂不韋能夠和他一致，堅守先王遺詔，那麼區區一個太后可翻不起風浪。
從某種程度上說，秦王政安排三個人聽遺詔也是深思熟慮的，三個人剛好可以相互制衡，最大程度上避免遺詔被篡改的情況。
然而，理論是理論，實際是實際。
理論真那麼好用的話，歷史上就不會出現秦始皇死後趙高、李斯、胡亥篡改遺詔的事了。
宦者令的能力不如趙高；呂不韋與李斯很難比較，但是呂不韋是一個商人，也有自己的利益；至於趙姬，她的破壞力堪比胡亥，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於是，有意思的事情來了。
對於宦者令的質問，呂不韋出於自己利益的考量選擇了沉默。
他想看看趙姬要搞什麼么蛾子。
趙姬和他的身份不同，趙姬再作妖，也罪不至死，但是他在這種時候走錯了一步，都要萬劫不復。
而且，從個人利益上講，一個襁褓之中的扶蘇當秦王，顯然比已經懂事也快要成年了的成蟜當秦王更符合他的利益。
古今中外，哪有權臣不喜歡嬰兒當皇帝的？
呂不韋不下場，趙姬卻已經忍不住了。
趙姬小腹提了一口氣，冷哼一聲，責問道：「我兒屍骨未寒，我這個做母后的看一下是否有人篡改他的遺詔，難不成還有問題？」
「怎麼，難不成宦者令從中做了什麼手腳？」
趙姬的態度極為蠻橫而強硬。
「太后休要血口噴人，臣傳旨去了！」
宦者令轉身欲走。
他擔心，自己再不走就要走不了了。
然而，兩名跟隨趙姬而來的小太監打扮的人卻提劍擋在了門口。
從二人身上，宦者令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那是能夠殺死他的巨大壓力。
「太后這是什麼意思？」
宦者令大怒，將遺詔放入了自己懷中，然後抽出軟劍殺向了二人。
同時，他還吹響了呼喚其他宦者令麾下宦官前來救援的口哨。
在他內力的加持下，聲音傳出去了很遠，很遠。
他已經看出來了，趙太后顯然是不同意讓成蟜繼位的，她想要詔書，恐怕是打算篡改遺詔呢！
這怎麼能行！
宦者令本來還想寄希望於丞相呂不韋能夠主持公道，然而丞相呂不韋卻態度曖昧。
有時候，不表態本身就是一種表態。
宦者令意識到自己再不走，可就要走不了了。
然而，兩個敵人卻比他想像中的要強，而且不是一般的強。
宦者令所不知道的是，這兩個攔住他去路的人，一個正是徐庶的七竅玲瓏身之一的羅網前任首領真·掩日，另一個則是羅網第一殺手黑白玄翦。
他們化了妝跟隨趙姬入宮，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乃至……給秦王政補刀。
如果是這兩個人因為刺殺嬴政而死，董璜可不怎麼心疼。
面對這兩個進入神話三階多年，正值身體素質最巔峰時期的高手，實戰經驗較少的宦者令左支右絀，很快受傷。
見宦者令落入了下風，呂不韋也終於正式站隊。
他調動內力大吼一聲：「宦者令與趙賊田光等人，勾結叛徒，密謀刺殺大王，顛覆朝政，事情敗露，想要逃跑！太后有令，有殺此獠者，賞千金，爵升三等！」
呂不韋這一嗓子，一下子就震住了聽到動靜前來的影密衛。
論玩兒謀略，十個趙姬也比不上一個呂不韋。
呂不韋這一嗓子，不僅將直接讓宦者令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在先入為主的情況下，就算是宦者令宣布了密詔的事，也只是坐實了成蟜是他所勾結的「叛徒」！
畢竟，這可是在咸陽宮，在這裡，秦王如果無法開口，那麼趙姬就是法理上也是實至名歸的老大，宦者令站在趙姬的對立面，那就是大逆不道！
這也是為什麼影密衛會立刻保持沉默的重要原因，他們在等趙姬的命令。
當然了，呂不韋的這番話只能夠鎮住一時，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
但這已經足夠了。
只要度過了這個關鍵時期，事後就算是有人懷疑，那也問題不大了。
因為如今的成蟜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毛頭小子，除了母系外戚之外，幾乎沒有一點兒根基，更沒有一點兒軍權。
而如今大秦朝堂上，大部分都是呂不韋、趙姬和華陽太后的人，虎符如今也在宮中，不可能出現在成蟜那裡，所以有什麼好怕的？
宦者令似乎也想通了這一點，意識到自己不可能突破門口兩個武藝不在他之下的高手的阻攔衝出去，於是他把心一橫，沖向了趙姬。
他想要挾持趙姬，逼迫趙姬承認遺詔。
只要趙姬承認了遺詔，等成蟜上位，那麼他就算是死，也對得起大秦了。
然而，就在他突進到趙姬身邊，已經看到了趙姬花容失色的臉蛋兒和顫抖的玉腿的時候，趙姬身後，突然有一柄劍角度刁鑽的刺向了他的心口。
出手的，正是化了妝的驚鯢。
因為資質、資源以及董璜的澆灌等原因，驚鯢的實力甚至還要在黑白玄翦與掩日之上，之前沒有出手，也只是為了保護趙姬罷了。
驚鯢這角度刁鑽的突然出手，直接打了宦者令一個措手不及。
宦者令哪怕竭力躲避要害，但仍舊被削去了半條手臂。
至此，勝負已定。
受傷的宦者令被黑白玄翦和掩日輕鬆殺死。
遺詔也落入了趙姬的手中。
趙姬冷笑著看了呂不韋一眼。
呂不韋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生怕這個腦子不怎麼聰明的女人頭腦一熱把自己也給咔嚓了。
眾所周知，不能夠跟愚蠢而又有勢力的女人講理！
「丞相，重寫一份吧！」
顯然，趙姬還不算太蠢，知道現在什麼最重要。
於是，一份任命襁褓中的扶蘇為帝王，太后趙姬攝政，丞相呂不韋、上將軍蒙驁輔政的詔書就這麼重新出爐了。
在制定詔書的過程中，飛蛾撲火一般而來的宦者令屬下們，也根本就不成氣候，他們被拿到虎符、秦王印璽的趙太后，命令影密衛和禁軍統統清理。
當然，這場大清理，清理的不僅僅是宦者令的那些明顯反抗的屬下，掌權的趙姬直接派兵把整個咸陽宮的宦官都屠殺一空，並讓羅網接管影密衛。
在此過程中，甚至誤殺了不少面白無須的男子。
其行為，頗有漢末袁紹等人在洛陽殺宦官的風采。
趙姬這麼做理由也很充分：誰讓你們都沒有覺察刺客行刺、沒有及時保護大王呢？你們裡面是不是有內鬼？
尤其在宦者令已經被定性了的情況下，趙姬的行動更是有理有據。
一時間，大秦朝廷人人自危。
直到成蟜被處死，這場大清洗才告一段落。
成蟜被處死的官方理由則是，他勾結宦者令和趙賊田光刺殺秦王。
因為政壇的劇烈變動，許多原本就投靠了趙姬的官員也都雞犬升天，衛尉、內史等掌控咸陽軍權的要職，都換成了趙姬的人。
對此，沒有人敢阻止，就連丞相呂不韋都不敢多說話。
說實話，呂不韋被趙姬突然表現出來的狠辣給嚇住了，他甚至開始懷疑之前的趙姬是不是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要不然，趙姬從哪裡突然搞來了這麼多的強者，並且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動政變？她是不是從索要羅網的時候起，就準備好了要刺殺秦王，掌控朝政？
如今既有殺手又有虎符，還有遺詔與身份帶來的正統性，呂不韋已經意識到趙姬短時間內不能輕易抗衡。
他需要細細謀劃。
朝堂沒人反對，軍方自然也沒有人出來反對。
目前，軍方碩果僅存的元老蒙驁還在外領兵，而且他的親弟弟蒙嘉在田光刺秦王這件事上的確發揮了極為不良的作用，目前已經被削爵為民發配到臨洮。
但就算是這樣的處理，蒙驁都得感恩戴德，因為正常情況下，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更何況，蒙驁還被任命為兩位輔政大臣之一呢！
他還得謝謝咱吶
「主人，我這次乾的漂不漂亮？」
時隔多年重新搬回咸陽宮的趙姬，趴在董璜的懷裡撒嬌。
不遠處，襁褓中的扶蘇和嬴陰蔓正在喝奶。
趙姬現在已經不裝了。
她也沒有必要再裝了。
這個時代的太后在大王死後養男寵、找男人、甚至找很多男人，都是很正常的事，秦國還有著宣太后的底子，對此自然很寬容，甚至習以為常。
反倒是趙姬真的守身如玉，那才不正常。
所以哪怕董璜公然出現在咸陽宮和趙姬尋歡作樂，也不會有人有意見。
偶爾有意見的，也都被趙高殺死了！
趙高已經成了新的宦者令，掌控羅網與秘獄，影密衛也交給了他，成蟜等人的死也是他動的手。
如今趙高權勢滔天、臭名昭著，就算是呂不韋都要忌憚三分。
然而，真正的趙高其實早就已經死了，這個趙高是荊山假扮的。
還別說，扮演的還挺像。
在「趙高」的殘暴清洗以及趙姬掌控了咸陽軍隊的前提之下，如今的咸陽城、咸陽宮就是趙姬的天下，就是董璜的天下，董璜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唯一有些炸裂的是，華陽太后也參與了進來，但是卻仍舊沒有人敢多說什麼。
這讓董璜又有了一種昔日在大漢後宮中欺負何太后的愉悅征服感。
這種征服感是欺負楚國的孤兒寡母所沒有的。
懂的都懂。
省略十萬字。
反正，男人就這點兒愛好。
當普通的男歡女愛變得枯燥乏味的時候，總得尋求一點兒別樣的刺激。
董璜甚至還把其他幾國的太后或者王后公主之類秘密弄了過來，從三鳳和鳴進化到了百鳳和鳴。
反正現在的咸陽宮已經完全在董璜的人的控制之下，是真的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董璜還不是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
這裡，已經成了董璜在外面的家。
秦王政倉促而死，最受震撼的其實是王翦。
王翦之前在秦王政駕臨邯鄲的時候，可是剛表了態支持秦王政的，支持秦王政就意味著不支持趙姬和呂不韋。
然而現在，大秦當政的卻又成了趙姬和呂不韋，當然了，還要加上一個蒙驁，但是所有人都很清楚，蒙驁已經活不了多久了，而且他的弟弟又出了這檔子事，蒙驁的輔政大臣之職，說白了只是安撫軍隊的手段罷了。
極具政治敏銳性的王翦感到很慌。
他怕被清算、報復。
就連秦國柱石的白起都難逃清算，更不用說他了。
王翦一籌莫展。
這個時候，他卻接到了一道旨意：速速滅趙，為先王復仇！
這道旨意直接默認了黃河以北、太行以東的秦軍全部交給王翦指揮。這本應該是莫大的信任，但王翦的心裡卻更慌。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王翦或許沒有聽過這句話，但卻一定明白其中的道理。
更何況，以他的資歷，真的適合在這個時候擔任滅趙的主帥嗎？
這該不會是捧殺吧？
「要不，養寇自重？」
「不，不能養寇自重，以李牧的能力，一旦我露出破綻，反而會被他擊敗。而且，我如果不盡全力，會被看出來的。」
「算了，太后和相邦應該不至於這么小心眼吧？」
王翦不斷的思量著。
王翦這邊還沒有思量出個章程，有一個人卻給他帶來了震撼萬分的消息——遺詔有問題。
帶來這個消息的是蓋聶，當時的蓋聶已經身受重傷，送來這個消息後就昏迷了。
這差點把王翦氣死。
他是一點兒都不想知道這個消息。
他甚至都想要殺了蓋聶。
只是，他與嬴政之間的君臣情誼，最終讓他將蓋聶藏了起來。
——
王翦這邊憂心忡忡，他的老對手李牧那邊同樣也有憂慮。
開始的時候，李牧及全軍將士，對李儒賣國獻地圖的行為極度憤怒，甚至一度有人想要刺殺李儒；
然而當刺秦成功的消息傳來後，趙國上下頓時明白了李儒的良苦用心，又都十分崇拜李儒；
可當秦國的內亂竟然瞬間就被快刀斬亂麻，幾乎沒有波及到軍隊，秦軍集結了三百萬師出有名的復仇之師前來報仇的時候，又有無數人開始恨李儒引來了戰爭。
人性，就是這麼複雜而卑劣。
李牧對於李儒也是既痛恨又尊敬。
但拋開個人情感不談，李牧很清楚，這個時候處理了主戰派的李儒，無異於自毀長城。
然而，演正派演上癮了的李儒卻非要自赴秦國，口口聲聲要以自己的死換取秦國的退兵。
私下裡李儒卻對六指黑俠及農家弟子說：「我願一死，以換取趙國上下抗秦的意志！」
這下子，六指黑俠和農家弟子更加敬佩李儒。
見李儒心懷死志，一個李儒的「門客」看不下去了，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了李儒的樣子，用上了李儒的聲音，朗聲道：「公子當留待有用之軀，赴死之事，交給在下即可！」
說完，他還向六指黑俠等人使了一個眼色。
六指黑俠以及農家眾人頓時會意，合力將李儒抓住。
李儒頓時悲痛欲絕：「我豈能讓別人替我而死！」
身為董璜寵姬兼李儒義女的「魔形女」墨玉麒麟心下嘆了一口氣，暗暗腹誹，卻只能繼續陪李儒演下去：「公子之命貴於在下百倍，還請公子忍辱負重，以成大業！小人死而無憾！
公子若是不從，在下願先死於此處。」
說罷，墨玉麒麟拔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墨玉麒麟這麼以死相逼，其他人也為墨玉麒麟的視死如歸所感動，只能夠繼續勸說道：「公子，大局為重啊！」
「哎！」
李儒長嘆一聲，痛苦不已，仿佛玩王者時出了戰士兩個痛苦面具，不僅自己痛苦，隊友們也更加痛苦。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李儒的演技無疑是越來越精湛了。
於是，墨玉麒麟被送到了秦國咸陽宮董璜的床上，來了一場另類的公費旅遊。
還別說，囚服版的美少女的確是另類的新奇體驗。
能變身的囚服少女更是體驗值拉滿。
至於李儒，則「假死遁逃」，帶著心腹去了農家當起了俠魁，趙國的事情，則交給了他的兒子李泰暗中操控。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操控的了，無非就是如何坑害李牧罷了，這點，快要完全成為傀儡的趙王偃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李牧並不知道李儒是假死，還以為李儒真的那麼偉大而壯烈。
雖然這樣的確是調動了趙軍同仇敵愾的心，但是對於趙王會把這樣的大功臣交出去，卻讓李牧感到兔死狐悲。
誠然，這看上去是李儒自己願意為國赴死，但如果沒有趙王的首肯，又有哪個國家會交出自己的丞相去換取敵國歡顏呢？
李牧甚至忍不住想：今天能夠交出李儒，明天是不是也能夠交出我李牧呢？
李牧難免生出了別樣的心思。
李儒事件，不僅讓很多聰明的土著心懷疑慮，也讓很多戰爭代行者對趙王感到徹底失望，然而巨大的沉沒成本和背叛的代價，卻讓戰爭代行者們此時只能夠咬牙硬撐。
在這樣的背景下，秦趙之間慘烈的巨鹿之戰正式開打。
這是一場毫無花哨的戰鬥。
雙方都是頂尖名將，彼此的戰鬥根本就沒有任何取巧之處，就是硬碰硬。
在整體將領水平方面，趙國其實居於下風，不過李牧指揮得當，又大量提拔了一些沒有背景的優秀將領，這迅速拉近了彼此間的中高層將領的水平。
毫無疑問，李牧提拔的這些將領正是戰爭代行者及其麾下的名將。
面對這種情況，王翦也知道急也沒用，他還是更傾向於從井陘等多路出兵，以兵力優勢壓迫趙軍的活動空間，在運動中尋找戰機。
吃過一次虧的李牧也早有防備，在幾處險隘都布置了重兵。秦軍幾次進攻都沒能取得有效戰果。
雙方最終又回到了兩軍對峙的老路上來。
這一對峙一直對峙到秦王政五年結束，秦王扶蘇元年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