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妖星入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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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在勤政殿百無聊賴的日子裡,宮裡接二連三出了怪事。後宮之前那些新入宮妃嬪,一個接一個的出了意外。

  有人從御花園的閣樓上意外跌落,生死未卜;有人不慎失足落入湖中,差點溺水而亡;還有人一夜之間,臉上便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疹,模樣駭人,奇癢難耐。更有甚者,夜夜被夢魘糾纏,口中不斷呼喊,聲稱看見了鬼魂。

  而這些接二連三的意外,無一例外地都降臨在那些新入宮的年輕妃嬪身上。

  這些突如其來的詭異遭遇,瞬間成為了宮內口口流傳的神秘談資。宮人們一旦聚集在一起,窸窸窣窣的談論的都是最近宮中發生的這些事。

  頓時,宮中流言四起,眾人紛紛猜測這些嬪妃是受到了詛咒。

  一時間,宮廷內的妃嬪們人人自危,惶恐不安,生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就連白日都不敢出門,個個縮在自己的宮室。

  而此時恰逢齊州大旱,大批的難民湧入了洛陽,為了處理賑災事宜,王衍已經忙得焦頭爛額。

  他日夜不停地處理著賑災事宜,調配糧食、安置難民。終日裡眉頭緊鎖,眼中充滿了疲憊和焦慮,仿佛連說話的力氣都快要耗盡了。

  根本就顧不上後宮裡這些女人的生死。

  可就在這個時候,宮內的流言卻愈演愈烈,甚至傳播到了民間。洛陽城內人人都說,齊州此次大旱皆因王衍的後宮不寧,有人言之鑿鑿說看見了有顆妖星,落入了王衍的後宮。

  結果就是這妖星之說甚囂塵上,瞬間在民間掀起了軒然大波。人們紛紛猜測,這顆妖星是否就是導致齊州大旱的罪魁禍首。

  一石激起千層浪,妖星之說最終還是傳到了那些災民的耳朵里。

  如今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國庫空虛。

  大批賑災糧款被王衍撥去了齊州,京城腳下的災民們反而吃不飽飯,自然會對這些怪力亂神之事深信不疑。

  如今更是被這些流言所激怒,紛紛暴起鬧事。他們要求王衍整治後宮,除滅那顆所謂的「災星」,甚至逼迫他下達罪己詔,以平民憤。

  王衍因為齊州旱災一事,日夜勤勉。卻沒有料到,最後這民憤民怨卻全都落在了自己的頭上,偏他還有苦不能說。

  憋了滿肚子邪火,在朝堂上大發雷霆。要求眾臣早日消城內流言,安撫災民,省得他們再生事端。

  流言是自宮中而起,自然要先從宮內整治。而整治後宮流言的任務,最終交到了白墨的手裡。

  白墨這些時日在宮裡,四處捉拿那些在宮裡口無遮攔、散播流言之輩。然後送去祕獄嚴刑拷問著流言的源頭。

  但是此次的流言涉及人員龐大、說法紛亂嘈雜,一連數日抓了幾十人但卻毫無進展。

  我與她同坐在御花園的假山涼亭里,她下巴枕著手臂,把頭擱在石桌上。

  愁眉苦臉:「謝柔,我這次恐怕要栽。」

  我睨了她一眼:「怕什麼?總歸皇帝不會為了這點事兒,就殺了你。」

  「你不懂,這是皇帝第一次交給我辦這麼大的事兒,若是被我搞砸了。他下次還能信任我嗎?」

  我從果盤裡撿起一顆葡萄放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怕什麼,反正你有免死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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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免死金牌,白墨來了興趣。

  「我這塊免死金牌,看起來可沒有你的那塊好用呀。不如你告訴告訴我,你的免死金牌是什麼?」

  我看了她一眼,她如今的臉色總算不若從前那樣蒼白。白皙中隱隱添了幾分血色,再也不是當初那種蒼白的像是沒有見過日光一般的慘白。

  想了想,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而是反問道:「不如,你先說說,你要王衍的信任想做什麼?」

  兩個公主流落洛陽宮,一個在明做了王衍的妃嬪,一個在暗隱藏在晾書局多年,若說她們無所圖謀,我是半點都不相信。

  白墨聽了這話,眼中的好奇一下子散的乾乾淨淨。她直起身子恢復了嚴肅,嘟囔著抱怨:「不願意說就算了。」

  看到她這個反應我微微一笑,看來我猜對了。

  於是,也沒再藏著掖著帶著幾分志得意滿的愉悅道:「因為,我救過他的命。」

  白墨再次好奇地湊了過來,「展開說說。」

  我嘆了一口氣,再次將我與王衍的那點子陳詞濫調,刪刪減減講給了白墨聽。

  她聽完之後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能在這宮裡這麼橫行霸道。」

  我嘖了一聲,表示不滿:「我怎麼橫行霸道了?我明明很安分守己的好吧。」

  白墨聽了這話白了我一眼,「就你乾的那些事,若是換了旁人,不知道都死多少回了。你這還不算橫行霸道啊?」

  我嘆了一口氣,真情實感道:「這便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了。」

  「你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白墨搖了搖頭,一臉的我不知好歹。

  我啞然,想反駁卻找不到理由。

  只能貌似不經意地岔開了話題,「你不想想怎麼澄清宮內的謠言嗎?」

  白墨聽了這話便知我已經有了主意,巴巴地湊上去,「說說,你有什麼看法?」

  我伸出兩個手指,「澄清謠言最好的兩個辦法,一,用一個更大更刺激的謠言將之前的那個蓋過去。二,讓人們發現所謂的謠言不過就另一種真相。」

  白墨用極短暫的時間便做出了取捨,「展開說說後者。」

  我這時才將身子徹了回來,與她拉開了距離,氣定神閒的沉默起來。

  白墨見我這副樣子,便知我必有要求,一口氣提不上來,緩了半晌這才開口。

  「說罷,你有什麼要求?」

  我這才展顏一笑,湊近了白墨的耳朵說了一句。

  白墨聽了我的話,下意識提高了音量。

  「什麼?」

  我瞪了她一眼,她這才慌忙壓低了聲音,再次開口:「你要對付薊王?為什麼?」

  我支頤靜坐,看著遠處的角樓,角樓邊飛過一隊鳥雀,背景是一抹斜陽。鳥雀飛入洛陽宮,斜陽跌進晚霞中,卻皆被洛陽宮的角樓擋了個一乾二淨。

  這時,我才回過神來。

  輕輕開口:「我沒有要對付他,只是想給他一點教訓而已。」

  誰叫他,擋了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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