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此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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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有極大的好處,在下自然願意幫魏太子搶。」,我笑意盈盈地回道。

  魏馳卻眼神玩味地看著我,拿我剛才說的話調侃起我來。

  「那歲兄就不擔心因為一己私慾,平白害寶貝的主人傷心難過了?」

  「......」

  我被問得一時語塞。

  尷尬地扯著唇角,又找補道:「我這人自私又自利,也不是什麼純善之人,利益在前,自是要先滿足私慾再去想別人的。」

  霎時間,那清淺的笑意便蔓延到魏馳的眉梢眼角,鮮明而肆意,覆蓋了眸中原有的濕紅和陰鬱之色。

  他似是心情極佳道:「歲兄與本宮真乃同道中人,若有朝一日,歲兄幫本宮奪了那寶貝,定......大禮奉上。」

  「......」

  嘶........這後背發涼的滲人感是從何而來?

  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剛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大坑,還一臉笑模樣地主動跳了進去。

  魏馳說的那稀世之寶,該不會就是我吧?

  但,能將自己與稀世之寶聯想到一起的我,好像也有點不要臉了些。

  「歲兄怎麼不說話了?」

  「沒什麼。」

  此地不宜久留。

  我假意笑了笑,隨後起身拱手作別。

  「今日多有打擾,在下先告辭了。」

  魏馳面色失落道:「歲兄剛來便要走?」

  「院子裡的那幾個人,還等著在下回去吃午飯呢。」

  修長的手指拿起酒壺,魏馳自斟了一杯,仰頭悶下。

  隨即沉聲道:「真羨慕歲兄院子裡的人,能等到想等的人。」

  眸眼倏地抬起,魏馳看向我,清冷幽怨的眼神仿若綿長纖細的針,狠狠地刺在我的心頭上。

  他繼而又可憐兮兮地垂下頭,語氣哀傷且落寞。

  「可惜,本宮等的人,永遠都等不來。」

  「......」

  哈!

  我要瘋。

  魏馳這話說得,我聽了心都要開始滴血了。

  此地不宜久留。

  再待下去,我可能就要長出良心那種東西了。

  但我還是莞爾勸了他一句。

  「等不來這個,總能等來別的,人生在世,老天爺總會時不時給個驚喜的,魏太子莫要這般頹喪。」

  魏馳苦笑點頭:「但願如此。」

  「告辭。」

  話落,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魏馳的書房。

  待到遊廊時,卻聽到書房裡傳來茶盞墜地碎裂的聲響。

  番館的巷落里,我走在前面思忖,錦鯉就靜靜地跟在身後。

  我站定轉身,問錦鯉:「我這男子扮相假嗎?是不是一看就能看出像女子?」

  錦鯉道:「回殿下,女氣是重了些,但是像殿下這樣好看又女氣的少年郎也是有的。再加上嗓音也是男子嗓音,一雙劍眉又畫得凌厲有型,氣質清冷威嚴,頗有幾分王者氣場,就......還好。」

  錦鯉也是個會拍馬屁的。

  我轉過身來,繼續琢磨。

  想起虛顏曾說過的話,人的眼神很難變,有心之人,一個眼神就能認出對方,即使換了容顏。

  可都過了兩年了,魏馳還能認出我來嗎?

  若是認出我來,魏馳這些日子的表現又太過平靜了。

  放在以前,早就蠻橫地把我抓過去關在屋子裡,來個霸王硬上弓,再跟於世打個你死我活。

  難道狐狸成精了,道行變深了?

  心中百般思量之際,同錦鯉回到自家院門外。

  院內,未再傳出刀劍相撞的聲響。

  想來是於世又贏了秦顧,把人給趕走了。

  錦鯉推開門,我抬腿跨進院子的瞬間,登時傻眼了。

  我的院子裡有棵大樹,現在冬天,樹杈上光禿禿的,所以也不知道是什麼樹,反正挺粗的。

  估計是夏天大樹底下好乘涼,所以樹下面建了個木製的矮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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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此刻,秦顧就叉著腿,豪氣地坐在那裡,一手提著大刀架在了於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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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馳番外篇(6)

  長生公公站在院門前,趴著門縫瞧了大半晌後,帶著一身寒氣碎步跑回了魏馳的書房。

  「殿下,那十皇子秦顧又被於侯爺給趕走了。」

  魏馳聞言,笑而不語,低頭繼續提筆練字。

  長生公公撩起衣袖,一邊給魏馳研墨,一邊低聲念叨著。

  「北臻這位十皇子真是乖張叛逆得很,做事甚是隨心所欲。」

  「別人若是有龍陽之癖,都遮遮掩掩,恨不得瞞一輩子,可他卻是很怕天下人不知道似的,高調張揚得很。」

  「不過,有這個秦顧在,於侯爺這些日子過得確實不太平。」

  適時,玄掣又帶著一身寒氣,從外面回來,將一封信雙手呈遞到了魏馳的面前。

  「殿下,趙公子的信到了。」

  魏馳迫不及待將趙書亦的親筆書信打開,快速看了一遍,眼底漾出笑來。

  長生公公忍不住好奇。

  「趙公子這信上寫了什麼,殿下看了這般高興?」

  「趙兄說,早前他在南晉時,並未聽聞歲崢此人。」

  「前些日子他去了趟南晉打聽另一番,可惜那邊鮮少有人知道歲崢歲世子的事,知道的人似乎也都統一了口徑,只道被派到了北臻當質子,且一切文書都做的天衣無縫。」

  「但,趙兄還是旁敲側擊,暗中打聽,在南晉找到了歲崢的陵墓。」

  「而歲和則以身子抱恙為由退出朝政,安心在宮內休養,已許久未在朝堂中露過面了。」

  玄掣聞言:「那歲世子便是歲和公主這事,這下是徹底敲板釘釘了。」

  「確實。」

  魏馳頷首,面露期待地懶聲道:「另外,趙兄已經安排好翠晴和藺棠以本宮女婢的身份來北臻的相關文書和事宜,只待年後便會啟程,長生有時間替兩人提前把房間收拾好。」

  玄掣聽了,瞠目結舌。

  「翠晴姑娘和藺小娘子要來?」

  魏馳將手中的信紙捲起,就著燭火點燃。

  眼見著幽藍色的火焰即將舔舐到他的手指,他抬手輕輕一揚,信紙飛到半空翻卷旋落,很快就被火燒成了灰燼,消失在了三人的視線之中。

  魏馳一側唇角斜勾,笑得愜意。

  他不緊不慢地拖著聲調:「當初,於世用美男計哄得翠晴團團轉,暗中為他與柒娘通風報信,結果卻一走了之,連招呼都沒打一句,傷了人家姑娘的心,辜負了人家痴心一片。」

  「你們說,本宮是不是該給翠晴一個討公道的機會?」

  玄掣聞言,用力點頭,滿臉正義道:「聽殿下這麼一說,於世也挺不是個東西的,簡直就是負心漢。」

  魏馳挑眉,臉上笑意更盛。

  「至於藺棠,遇到了於世這樣驚艷她的人,害得她與貴家公子相看了多次,也沒一個人能入她眼的,想來也是因為於世餘生難得安寧。」

  「你們說,是不是該給藺棠一次擾於世安寧的機會?」

  長生公公笑道:「殿下真是打得好算盤。」

  玄掣在旁疑惑起來。

  「看殿下這意思,是想促成於世和藺小娘子,翠晴姑娘三人?」

  魏馳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

  「視情況而定。」

  「翠晴是奴籍,身份地位皆配不上於世,勉強也只能給他做個妾室。」

  「若於世能與藺棠兩廂情願,那倒是件好事,只怕藺棠也難得於世的心。」

  「本宮既要搶走人家的寶貝,自然要補償個別的寶貝給他才是,到時,天下的好姑娘任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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