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求公道
都以為這事算完了。
誰知道第二天蘇家鬧了起來，在京城的蘇家軍直接把陸家給圍了。
蘇老將軍是真的生氣了。
蘇茗琅沒法生育了，這可不是小事，沒了孩子那在宮裡基本就是個廢棋了。
這不是壞蘇家前程嗎？
蘇茗琅很快就知道了，是皇上跟前的小太監特意來傳話的。
「才人，陛下傳蘇老將軍進宮，老將軍執拗著跪在了宮門口，皇上叫您去勸勸。」
小太監言簡意賅。
蘇茗琅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換了衣裳後就跟著小太監去了宮門口。
那裡已經站了許多人。
文官武官都有。
陸婕妤的爹也陪著跪在地上，滿頭大汗的請蘇老將軍起來。
「祖父。」
蘇茗琅上前見禮。
「給才人請安，才人身子不好，怎麼頂著風就出來了？」
蘇老將軍順驢下坡起身。
「聽說祖父來求公道，孫女怎麼好不來？陛下昨日說這事與陸婕妤無關，是陸婕妤身邊的丫鬟做的，祖父別為難陛下了。」
蘇茗琅「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陸家人忙點頭：「是啊是啊，這事咱們可都不知道。」
「那也是你們陸家的人陷害！」
蘇老將軍怒目而視：「你們陸家人治下不嚴，反倒把氣出在我孫女頭上，給她灌下紅花葯？！這事不給我們個說法沒完！」
陸家人頓時不敢吭聲了。
畢竟紅花真是陸婕妤叫人灌的。
蘇茗琅知道，她祖父是真的生氣了，已經她喪失的可是生子能力，那代表著蘇家不會出一個皇子。
上一世，蕭珩用兵權平息了這場事，這一世她沒給他平事的機會。
「祖父，與我去太極宮吧，陛下會給我一個說法的。」
蘇茗琅上前勸蘇老將軍。
兩人對視一眼。
蘇老將軍這才沒再執拗，一行人去了太極宮。
「祖父想要什麼。」
路上，兩人遠遠甩開眾人。
蘇老將軍詫異的看一眼蘇茗琅：「才人這話是何意？我替才人出頭可不是為了什麼好處。」
蘇茗琅一笑，沒說什麼。
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若不是昨天她自證清白，祖父是不會這麼大張旗鼓的。
他是看中了她身上的利用價值。
「咱們祖孫倆就別說什麼虛頭巴腦的話了，我身子已經毀了，不要好處可不好。」
看她不像是在試探，蘇老將軍嘆一口氣。
「委屈你了，家裡也沒什麼需要的，當兵忌諱位高權重，還是做個純臣的好。只是，你這身子現在沒法生育終究是個問題，你堂妹也到了年紀……」
「好。」
蘇茗琅直接打斷祖父的話。
蘇家反應也真是夠快的，這就打算把堂妹塞進去了。
「只是現在不是選秀時候，要把堂妹送進來得有個由頭，祖父容我想想法子。」
送個能拿捏的棋子進來，正好讓她把控住蘇家。
這很好。
蘇老將軍頓時高興起來：「還是你懂事，你放心，家裡時刻都是惦記你的，將來你堂妹有了孩子那也是你的孩子。」
「自然。」
蘇茗琅點頭。
送個蘇家的女孩兒進來給她生孩子。
不錯不錯。
……
「陛下！」
才進太極宮，蘇老將軍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替陛下和先帝戎馬一生，陸家卻欺辱我蘇家至此，老臣心裡痛啊！」
祖父入了戲。
蘇茗琅也跟著抹淚入戲。
「都是孫女的不是，害得祖父這麼一大把年紀，還要替孫女擔憂。」
蕭珩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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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發展與他想的出入實在太大。
他本就打算藉此機會，叫蘇家接管一部分陸家兵力，結果還沒去安撫蘇老將軍，他就已經鬧起來了。
「蘇氏，快扶蘇老將軍起來。」
他開口道，起身步出來：「老將軍心裡的委屈，朕都知道，該伏誅的人皆已伏誅。」
「可我孫女被陸婕妤灌了紅花湯，這一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蘇老將軍抹淚。
儼然一副慈祥祖父模樣。
「陛下，她一個女娃，沒了孩子就沒了前程啊！陸婕妤沒了孩子是委屈，可我孫女也委屈啊！！」
「朕會給她一個孩子。」
蕭珩直截了當：「將來朕會給蘇氏一個孩子養。」
這算是帝王的承諾和暗示了。
能養別人孩子的，都是位列四妃往上。
得了皇上的這句話，蘇老將軍一顆心都落了地，抹了一把淚跪謝皇上隆恩。
蘇茗琅也跟著跪下去：「嬪妾謝皇上厚愛，只是，嬪妾終究有點兒私心，想養我們蘇家的孩子。嬪妾如今壞了身子，還請皇上另選蘇家淑女進宮伺候皇上。」
蕭珩眼神閃爍。
讓別的蘇家女進宮，他謀劃的一切不就白費了，蘇家也再不會有第二個蘇茗琅了。
畢竟她父母戰死沙場。
在蘇家她甚至不得寵，即便有什麼也不會有人替她出頭，再換了別人就難說了。
「愛妃。」
思及此，蕭珩上前親手扶起她。
還繾綣至極的替她攏攏耳邊碎發。
「朕有你足矣，再叫你姊妹進宮豈不是傷你的心？朕不介意你生不生得出孩子。」
「皇上。」
蘇茗琅「感動」。
她投進蕭珩懷裡，嚶嚶哭泣起來。
蘇老將軍看到這一幕不由默然。
看來這個孫女是得了皇帝的寵愛了，那再送別人入宮的事就要緩緩了，總要有個人鋪路才好的。
經過蘇老將軍這一鬧。
陸家自己上了摺子請罪，還要奉還五城兵馬司總司一職，蕭珩客套了一番後也就收回了總司一職，另外安排了自己看中的人上去。
是夜。
蕭珩赤腳席地而坐。
一女子靠在他懷裡，酥胸半露的身子一片凝脂白玉，縈繞的香氣曖昧異常。
她如同一朵盛開的玫瑰一般，豐腴熱烈的叫人挪不開眼，只是看不出是何等年紀。
「阿珩，蘇茗琅看起來不是好拿捏的，咱們真要選她嗎？」
蕭珩抓著她的腳揉捏著。
「只有蘇家合適，蘇家裡也只有她合適。」
女人輕聲哼哼。
「可我怕她將來不聽話。」
「不聽話有不聽話的法子，你莫擔心。」
說著話，蕭珩捏捏她的下巴：「你歇下吧，我去朝露殿。」
女人噘嘴：「去朝露殿做什麼。」
「總要看在蘇老將軍的面子上安撫她。」
蕭珩拍拍她的手，收拾好後揚長而去。
女人在殿內墨跡了半晌。
好一會兒才從一個小門兒出去，拐了幾個彎兒後鑽進了一處小殿。
「李嬤嬤回來了，陛下跟嬤嬤關係可真是好，不是母子更勝母子呢。」
一個小宮女迎上來拍馬屁。
李嬤嬤臉色一沉，揚手就是一巴掌甩上去。
「賤婢，你是什麼東西，陛下也是你能說的？滾出去！」
小宮女嚇一跳，捂著臉跑走了。
李嬤嬤胸膛起伏。
母子？
他們才不是母子，她也不過比他大了十二歲罷了。
對著鏡子撫上自己的臉。
李嬤嬤眼神滿是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