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V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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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蛋了,我把她給忘了。

  我被她這身孕婦的打扮給迷惑了。

  媽的,我還他媽的讓他坐在三姐的身邊。

  此刻,這女人正摟著三姐的脖子,一把鋒利的壁紙刀,正抵在三姐的頸動脈上。

  「你是叫白三千吧,名字不錯,你爸媽花三千塊錢取的?」

  二狗攥著被我掰斷的手指,站起身,咬牙切齒地說:

  「媽的,把這小娘們的臉花了,媽的……哎呀啊,疼,疼……」

  三姐被她控制,卻一臉鎮定,沒有一丁點慌亂的樣子。

  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

  孕婦面帶不屑,道:

  「白三千,實話告訴你,你拿了陰魚玉佩的事,不止我們,恐怕半個江湖都知道了。就算你逃過今天,也逃不過明天。你以為一千萬的花紅,是你一個毛頭小子能吃的下的?識相的,就跟了我們胖佛爺。」

  她瞪了一眼還在呲牙咧嘴喊疼的二狗,一臉的瞧不起。

  「我跟你說,胖佛爺愛才,只要你交了玉佩,跟了胖佛爺,將來前途無量。」

  我笑了,雙手抱在胸前,笑出了聲。

  我的笑,顯然讓她有點發毛。

  「你他媽的笑啥……你……」

  她話說了一半,身子變得綿軟了起來。

  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手裡的壁紙刀當地一聲掉在地上。

  「臥槽,大意了,你給我的水……」

  她一翻白眼,癱坐在椅子上,昏了過去。

  沒錯,水,問題就出在我給她拿的水上。

  其實這並不是我的周全,是三姐。

  那女人挨著三姐坐下的時候,三姐就知道,她的肚子是假的。

  根本沒有懷孕。

  一個女人,故意接近我們,還假裝懷孕,那必定有妖。

  所以在我給這女人拿水,擰開了蓋子,三姐遞給她的時候,趁機在裡面下了藥。

  三姐是個瞎子,但那場大火受傷之前,她也是個賊。

  眼雖瞎心裡卻明白,感覺出不對勁,便趁機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擰開蓋子的水裡下了藥。

  剛才她被臘梅劫持,她那淡定的表情,就已經把下藥的事告訴我了。

  經過這一番折騰,藥效發作,臘梅就這樣昏了過去。

  剛才車廂里發生的一切,所有人都看見了。

  又是動刀子,又是掰手指,又看見我一個人撂倒好幾個,人們都嚇壞了。

  車廂里一陣安靜,人們看我的眼神中滿是畏懼。

  我注意到一個年輕的乘警就站在不遠處的門口,張著嘴巴發呆。

  我招招手,說:「麻煩您報警吧,這些人是搶劫的。」

  那人才緩過神來,慌忙地掏出對講機。

  不一會,來了七八個乘警,把這幾個人連拖帶拽,弄走了。

  按理說,我們混江湖的,講究江湖事,江湖了,最忌諱的就是報警。

  但我之所以報警,是打算把事情搞大,逼那個胖佛爺出來。

  再說,我一直讓自己區別於這個江湖。

  我雖然是個賊,但卻從不以江湖人自居,也一直儘量地避免與江湖扯上什麼關係。

  並非我喜歡獨來獨往,是因為我爹就是江湖中人。

  成就於江湖,身死於江湖。

  又幾個小時後,車到站了。

  車廂里的那些人都沒敢動,紛紛把目光投向我,看我帶著三姐下車,他們才都起身。

  他們親眼見我以一敵五,全身而退。

  覺得我是個狠人,不管好人壞人,你狠,人們就怕你。

  後面有乘警衝著我的背影喊:「同志,哎哎哎,你別走啊,跟我們去派出所做個筆錄啊。」

  𝒔𝒕𝒐55.𝒄𝒐𝒎

  我沒理會,帶著三姐,融入人流之中。

  出了站台,我和三姐站在奉天車站門前廣場的路邊,打算攔一輛計程車去找唐瘸子。

  唐瘸子在皇姑區開了一家書店,離車站不遠也不近。

  人多,車不好打,天氣有點熱。

  我讓三姐坐在路邊的圓石墩上,我站在她身邊,幫她擋住陽光。

  三姐說:「三千,我成你累贅了。」

  我笑了,說:「三姐,這話你隔三岔五就說。」

  「三千,我知道你心裡有大事,你要幹大事,幹大事的人,心裡不能有牽掛。」

  我說:「照顧好你,也是我的大事。」

  三姐不吭聲了。

  正說話,一個中年女人迎面走來。

  他穿著一件藍色白碎花的半袖,綠色褲子,紅色的紗巾包著半個腦袋,手裡提著一個編織袋。

  走到我面前不遠停住,放下編織袋,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眯著眼睛,朝我身後的車站張望了兩眼。

  湊過來問我:「大兄弟,我打聽個事,這兒是火車站不?「

  我點點頭,說,是。

  她滿臉帶笑的致謝,提著編織袋朝候車大廳走。

  從我身邊路過的時候,踩到了一塊石頭,身子一歪失去平衡,整個人朝我倒了過來。

  我的身後是三姐,無處躲閃,只能伸手攙扶住了她。

  她慌張的站穩,趕緊道謝:

  「謝謝大兄弟,謝謝大兄弟……」

  我說:「沒事,走路可得小心了。」

  女人說:「大兄弟,你真是個好人啊。」

  我笑了,說:「好人壞人也不寫腦門兒上。大姐,火車站小偷多,你加小心。」

  女人愣了一秒,點頭道謝,提著編織袋匆匆地走了,鑽進了火車站站前廣場,消失在人流中。

  我抬手看了看左手腕,幾個月前,王浩送我的那塊老上海手錶沒了。

  不過我知道那塊表是假的,價值不超過二十塊錢。

  我攤開右手,手掌里多了一條金鍊子。

  筷子頭粗細,顛了顛,挺沉,是真貨。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以為你是螳螂?老子就是黃雀。

  終於有計程車停在了我們的面前,我拉著三姐上車,對司機說:「走,興順夜市,對面有個馬路邊串串香……」

  「好嘞……」

  司機一腳油門,車子匯入車流。

  半個小時後就到了。

  眼前是一個假日酒店,檔次挺高。

  酒店樓下的路邊,是一排商鋪。

  最顯眼的就是這家馬路邊串串香,他家的生意還不錯。

  這家炸串店的對面,是一個破舊的小區,小區中間,有一個兩層的小樓,樓下的有個小院,院裡種了好些花。

  門口有個牌子,吶喊書店。

  這就是唐瘸子開的書店。

  推門進去,看到書店的門鎖著。

  上面貼著一張紙,紙上有一行字。

  「如果我不在,請跟我的花坐一會,他們很溫暖。」

  我笑了,自言自語地說:「操,唐瘸子這老東西啥時候變得這麼文藝了,真酸。」

  看來他不在,也是,他這人是夜貓子,經常黑白顛倒。

  更何況他根本不指望這書店賺錢,這裡就是個掩護。

  於是,我和三姐坐在門口的竹椅上,掏出手機,打算給他打個電話。

  還沒等撥號,書店的門開了,一個陌生的中年的女人探出頭來,問:

  「是要看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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