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進京
這夢太真實了，我在夢裡感覺血液奔騰，渾身燥熱。
我被摔斷的胳膊腿兒瞬間能動了，猛地把那女人抱住，緊緊地摟在懷裡，在地上翻滾。
那女人閉著眼睛，面色潮紅，輕聲的呢喃……
「白三千……三千……」
這，是白小雪的聲音？
我猛地緩過神來，從恍惚的夢中驚醒。
此發現趴在我身上的，真的是白小雪。
昏暗的床頭燈的照耀下，她的臉色潮紅，媚眼如絲。
身上已經一絲不掛，雪白豐腴的軀體一覽無遺。
我慌忙把她推開，從床上跳了下來，才發現，我的身上，也一件衣服都沒有。
我的腦子嗡了一聲。
難怪我會做那樣的夢，難不成，恍惚之中，我已經與她……
「三千……」
白小雪嚶嚶地呼喚我的名字，聲音嬌媚。
我感覺好像觸電了一樣，打了個冷戰。
趕緊抓起一旁的褲子，胡亂地穿上。
「你……我……咱倆……」
白小雪低下頭，咬了一下嘴唇，說：「嗯。」
我再次打了個冷戰，抓起上衣，推門就跑。
這不是我第一次碰女人，白小雪當然也不是第一次跟男人睡覺。
按理說，都這個年代了，這算不了什麼。
但我總感覺特別的尷尬，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暗暗地責怪自己怎麼就睡得這麼死，做夢和現實都搞不清楚。
此時，已經是凌晨。
晨光透過酒店走廊盡頭的窗子照進來，天眼看就要亮了。
我摸出手機，翻了一陣，找到白明樓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嘟嘟地響了一陣，終於接通了，但對面卻沒人說話。
「白總…白總？」
我問了兩聲，還是沒人應答。
電話那邊，恍惚地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仔細聽，還有沉重的呼吸聲。
像是有人正在遭受極大的痛苦。
我心裡納悶，這啥情況。
白明樓既然已經接通了電話，為何不說話？
十幾秒鐘之後，電話的聽筒傳來尖銳的鳴叫聲，震得我的耳朵生疼。
我趕緊拿開，對面嘩啦一聲，掛了電話。
我茫然地看著屏幕逐漸暗下來的手機，不禁眉頭緊鎖。
直覺告訴我，白明樓那邊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
可他白明樓是京城數一數二的人物，他能出什麼事？
如果真的出事了，我該不該管？
我和白明樓算不上朋友，但感覺他跟我父親或許有交情。
況且白小雪現在這個樣子，剛才我和她……
哎，我有點糾結。
媽的，當年我媽消失之前，曾囑咐過我，說干我們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女色。
女色會擾亂我們的心智，會變成我們的牽絆，會成為我們的軟肋，被我們的敵人利用。
雖然我不是有意的，現在也不清楚到底有沒有像夢裡那樣，但我還是感覺，有愧於白小雪。
我摸出一根煙點燃，叼在嘴裡。雙手撐著窗台，漫無目的的望著窗外的清晨，使勁地吸了一口。
這可咋整，我的三姐和王小跳還下落不明。
不過雪姨的話里話外告訴我，他倆在奉天，是被九爺的人弄走了。
所以當務之急，是回到奉天去找九爺當面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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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白小雪與白明樓，我又沒辦法看著不管。
正糾結，身後白小雪房間的門開了。
我看到白小雪披著我的體恤，低頭走了出來。沿著走廊來到電梯口。
我趕緊丟掉菸頭，跑了過去。
「你要幹啥？」
白小雪抽泣了幾聲，說：「回家。」
我短嘆了一口，說：「你這樣，咋走？」
「我的行李在我住的酒店，裡面有錢，有衣服。」
她始終低頭，並不看我。
「你這樣，怎麼走？」
我問道。
白小雪沉默一會，說：
「要不然我能怎麼走？」
這句話說得，我有些心酸。
也說不上為什麼，我突然對她生出憐憫之情。
「你爸他……」
我想告訴她剛才電話那邊的異樣和我不祥的預感。
「我一會拿到手機就給他打電話。」
白小雪聲音不大，但我能聽得出來，她的語氣中帶著倔強。
我明白，我剛才一把將她從我的身上推開，應該是傷了她的自尊了。
「我送你吧，外面不安全……」
我心虛地說。
她沉默，沒反對也沒贊同。
叮的一聲，電梯來了，我們一起乘坐電梯下樓。
外面的天已經蒙蒙亮了，酒店對面有條胡同里，賣早點的商販早就已經開張營業。
我給韓萌萌發了個信息，說我有事，一會回來。
然後帶著她吃了些早點，打了一輛車，直奔她來長春的時候，入住的酒店。
可到了她住的地方，找服務員幫忙打開房間的門一看，才發現，裡面亂七八糟。
白小雪帶來的行李和衣服，被扔得滿地都是。
手機沒了，錢沒了，身份證件都沒了。
服務員嚇壞了，趕緊解釋說他們有保安巡邏，還有走廊監控，沒發現什麼異樣。
她摸出對講機，打算找人報警。
被我攔住，說：「不關你們的事，你不用管了。」
因為我知道，這顯然不是盜竊，是故意搞破壞，目的就是不打算讓她回京城。
看到眼前的狼藉，白小雪沮喪地癱坐在地上，抹著眼淚。
我嘆了一口氣，說：「行了，別哭了，找兩件能穿的衣服先換上，我送你回京城。」
半個小時之後，我帶著白小雪出現在韓萌萌和劉鵬的面前。
我跟他們講述了昨晚發生的事，對他們說，我要改變行程，先去京城。
劉鵬自然無所謂，他都聽我的。
他的妻子沒了，現在孑然一身，他的心頭充滿憤怒，他只認準了我，認準我的仇人就是他的仇人，跟著我，就早晚能給他妻子報仇。
韓萌萌自然也無所謂，京城是他的家。
不過，他托著下巴，皺著眉頭思索了一陣，說：「我感覺，白明樓十有八九是出事了。而且，偷走白小雪的錢和證件的，而且這事，不是衝著白小雪，而是衝著你白三千來的。就是想逼著你白三千去京城，摻合到白明樓的事情中去。」
劉鵬哼了一聲說：「媽的，誰這麼壞，老子一鐵鍬劈死他！」
我說，「現在看，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只有將計就計。咱們這就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