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麻煩不斷
我們沒坐火車,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愈發變得撲朔迷離。
韓萌萌擔心我們現在在明,對手在暗,火車上應該早就布滿了埋伏。
倒不是我們害怕,主要是不想太麻煩。
所以我們決定開車回去。
我去找雪姨,跟她要一輛車,但到了雪姨的公館才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後院的那幾個受傷的人早就不見了,草地上還殘留著乾涸的血跡。
我前後找了一圈,沒人,雪姨應該是走了。
看來她在長春的任務,應該是完成了。
儘管我不確定,她到底是敵是友,她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不是跟猜想的一樣。
後面的院子裡,停著幾台車,是雪姨留下的。
現在,人走了,車可以拿來我用了。
我選了一輛福特皮卡,沒有鑰匙也不要緊,對我來說,有沒有鑰匙,並無差別。
我上了車,輕而易舉地發動引擎,踩了一腳油門,開車回到我住的酒店。
韓萌萌他們已經退房了,把行李扔上車。
皮卡是五座的,韓萌萌坐在副駕駛。
白小雪坐在後排。
她有些累了,索性蜷縮著雙腿,橫躺在座椅上。
劉鵬不喜歡坐在車裡,說太憋屈。
提著鐵鍬,跳上了後車斗。
他一手扶著護欄,一手拎著鐵鍬,直挺挺地站著。
車子開起來,帶動起來的風吹著他的衣襟,呼啦啦地飄擺。
那樣子,像是威武的騎士。
我們這輛福特皮卡,好似他的坐騎。
我們一路風塵,來到去往京城的高速口。
看到道路中間擺著禁行的雪糕筒,幾輛警車閃著紅藍的燈光停在路邊。
幾個交警正在盤查過往的車輛。
這種事很常見,我們也沒在意,韓萌萌從車窗探出頭來,示意站在後車斗里的劉鵬先下來,跟白小雪坐在後排去,他現在這樣肯定上不了高速。
劉鵬一翻身,從車斗里跳了出來,不情願地開門,坐到了白小雪的身邊。
輪到我們了,交警敬了個禮,說:「例行檢查,麻煩出示駕駛證行駛證。」
我和韓萌萌在車裡翻了半天,沒找到行駛證,只好跟交警解釋,車是借來的。
交警探頭往車裡看了兩眼,看到凶神惡煞一樣,手裡還攥著一把明晃晃的兵工鏟的劉鵬,和坐在他身邊,臉上還帶著淤青的白小雪。又看了看染了一腦袋紅毛的韓萌萌,立刻警覺了起來。
「下車,你們先下車……」
無奈,我們只好下車。
幾個交警把白小雪扯到一邊,警覺地盯著劉鵬手裡的鐵鍬。
一個壯著膽子進到車裡,檢查風擋玻璃下,儀表台上的車架號。
幾分鐘後,他從車裡鑽出來,朝那幾個人使了個眼色,一個人走到一旁,摸出對講機,呼叫支援。
這氛圍明顯有些不對勁,我看了一眼韓萌萌,韓萌萌用眼神告訴我,十有八九,這輛車也有問題。
我心情煩躁,媽的,這個雪姨就是我的克星。
自從接觸了她,就沒落到好。她人走了,我順了她的一輛車,結果還是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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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兩輛警車駛來,從車上跳下幾個黑衣武警,直接奔我們三個沖了過來。
有人大喊:「蹲下,老實點……」
我看了一眼剛才那個把白小雪拉到一邊的警察,頓時明白了。
這是把我們當成人販子了。
可現在沒時間解釋了,我趕緊抓住劉鵬的手,說:「你別衝動,一切聽我的。」
我心裡沒鬼,自然不怕,就算被抓了,有白小雪作證,自然很快就沒事。
只要劉鵬別衝動不犯渾就行。
萬一他一怒之下,掄鐵鍬跟人家動起手,無論七步之內還是之外,還是人家的子彈快。
好在劉鵬就是聽話,他被幾個武警奪走了鐵鍬,掐著脖子按在地上,雙手扭到背後,帶上手銬。
氣得臉色發紫,喉嚨里嗚嗚地叫喚,牙齒咬得咯咯響,硬是忍住沒還手。
我和韓萌萌也沒好到哪裡去,也被按著,上了銬子。
韓萌萌還試圖分辨:「同志,誤會,誤會啊……」
那人瞪了他一眼,說:「誰他媽跟你是同志!」
我們被押上警車,咣當一聲關上了門。
警笛啊嗚啊嗚地響了一陣子,車子終於停下,我們被推推搡的帶進了審訊室。
我們三個是被分開的。
審訊我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警察,看面相,與京城的警察老張,多少有幾分神似。
四方臉,五官端正,眼睛不大,卻目光深邃,帶著不怒自威。
若是一般的毛賊遇見他,只需要被他看一眼,估計就會跪地上認罪。
「你叫白三千?」
他擺弄著我的身份證,裝出一副不屑的態度問道。
我點點頭。
「知道為什麼抓你麼?」
他頭也不抬地問道。
我搖搖頭。
「好好想想。」
他打開面前的煙盒,從裡面摸出一支煙,用兩隻手指捏著,在桌面上戳了戳。
然後叼在嘴裡,啪的一聲點燃,抽了一口之後,故作懶散的看著我。
我明白,這是他們的慣用伎倆,是在詐我。
若是心理素質不夠強的人,在如此威嚴之下,恐怕連小時候通過人家橡皮的事都會招供出來。
可在我看來,他越是如此,越是證明我們其實沒什麼事兒。
於是我還是搖了搖頭說:「真不知道呀,我們就想去北京,高速都沒上去,就被你們按到這兒來了。」
「我勸你還是先想想你到底犯了什麼事兒?你主動說出來的,算你自首,可以給你爭取寬大處理。可要是我們逼著你問出來了,那可就不好說了。」
他繼續試探,我心中煩躁,懶得跟他白費口舌,索性直接問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仨是綁架了一個女的?如果你是因為這事把我們抓起來的,那我只能告訴你,你們辦事太衝動了。也不事先問清楚咋回事,就直接上銬子。」
聽我的語氣裡帶著指責的味道,年輕的警察頓時火了。
啪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指著我的鼻子:
「我們做事還用得著你教?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現在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