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辯解
白浮看著他，半晌才揮了揮手，去了他的人皮面具，「原來是你。」
林淮書轉頭望去，心中一驚，秋璃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沒錯，是我。」
「是你，」林淮書的手不由得顫抖了起來，他呼吸一沉，「你騙了我。」
「怎麼能叫騙呢，是你選擇相信了我，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不是秋璃吧？」秋璃面無表情地扯著嘴角。
「你，」林淮書怎麼也不相信，他和南初竟是同一個人，「很好，你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
「抱歉了，師兄。」秋璃沉沉嘆出一口氣，無力再說些什麼。
「你三番五次，偽裝進入我派，為的就是那些神器吧？」白浮定定看著他。
「廢話，要殺要剮直接來吧，不要磨磨蹭蹭。」秋璃看也不看他，帶著一股奮不顧身的氣勢。
「帶下去反省室，由你親自看守，接下來山門封鎖，任何人不得進出山門，外人也不可進入我派。」白浮看了看他，鄭重道。
「是。」林淮書扯著他，轉身離開。
直到進入反省室，秋璃也一句話沒說，任打任殺的樣子，讓林淮書神色愈發冷硬。
他上前一步，扯著他的衣領，絲毫不顧及他的傷口，「你怎麼能又一次騙我？」
「我何時騙過你？除了這次。」秋璃冷笑了下。
「你，」林淮書遲鈍了下，腦中一閃而過的感覺，和那些秋璃似笑非笑的眼神，他低下了聲，「不知道，你總是一副工於心計的樣子，還有，墨南馳說我之前被你騙過……」
「可你不記得了不是嗎，那我騙的又怎麼會是你？還有，我什麼都沒有做，只憑外貌就已經給我判了罪嗎？」秋璃目光冷冽，直衝人心。
林淮書攥緊了手，仿佛被說到了要處，他僅僅只是一秒，他便反應過來，「你真會推脫說辭，做過的事自己也不敢認，本來我以為你本性不壞，可現在看來，我錯了。」
秋璃今日的所言所行，不管他有什麼原因，都無法成為正當理由，巧言令色，把黑的說成白的，原來這才是他的真實面目。
林淮書錯了，他看人無數，卻敗在了他這裡。
該說他演技好呢，還是他有兩面。
不管如何，林淮書都不會再相信他。
「本性，」秋璃笑了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本性是什麼，不瞞師兄說，這段日子裡的我，其實是真的，你相信嗎？」
秋璃神情似乎是溫柔的，也好像是冷漠的，交雜在一起，形成特殊的氣場，他嘆了口氣，「我很喜歡師兄你，可你從來也不看我，我是為了神器而來，可也是因為你，一別很久，我想你了……」
「你是想讓我放你出去嗎？」林淮書默了默，淡淡道。
「我沒這麼想，我累了，」秋璃眼眉有些低落，他輕輕靠在牆壁上，「你出去吧，或者陪著我，我也不介意。」
林淮書沒說話，他最終還是不忍心看下去，將劍拔了出來，為他草草治療一番，封住他的法力便出去了。
房間外還有一張床，林淮書躺了上去，沒有閉眼，盯著房頂的某一處發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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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雙眼漸漸沉重，睡了過去，第二天再醒來，便聽到房門被輕輕敲著，似有若無的，沒有力氣地敲著。
「師兄……」秋璃細微的聲音從門縫中傳來，隨之而來的，是身體倒地的聲響。
林淮書猛地睜開眼睛，起身打開門，只見地上躺著臉色通紅，有氣無力的秋璃，他趕緊將他扶起來，「你發燒了？」
林淮書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至極，他趕緊將他扶到床上，為他取了顆丹藥出來餵下，「怎麼好端端的發燒了。」
「不是我故意做的……」秋璃半眯著眼睛，強撐著最後一絲精神說道，話音剛落，他就昏睡了過去。
「沒說是你故意的。」林淮書愣了愣，看著他脆弱無力的樣子，嘆了口氣。
為了給他降溫，林淮書還拿來毛巾浸濕，半擰著，搭在他的額頭上，弄完便坐在一邊靜靜看著，實際目光沒有著落，他的思想又神遊天際了。
最近他總是發呆，為的是各種事情，煩心不至於，卻是占據了他的心神。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傳來腳步聲，沉穩而有力，林淮書頓了頓，驚訝地看過去，「你怎麼來了？」
「現在你還相信我嗎？」墨南馳看著他，神情多了些平靜。
「相不相信已經沒有意義了。」林淮書撇開臉。
「師兄，所以到這份上，你也是只顧著他，也絲毫不在意我的想法嗎？」墨南馳皺起眉頭。
「你是來吵架的嗎？我已經不想再吵這些了。」林淮書看了他一眼，似有些疲倦。
「他騙了你那麼多次，你可以對他溫柔照顧，我刺了他一劍，你就對我冷眼至今，師兄，我的心也會痛的啊。」墨南馳走近了去，緩緩抱住林淮書。
「……」林淮書沒說話，眼神定定的，內心泛起了一絲酸澀。
「求你了，不要再拒我於千里之外，為我打開一扇門，不可以嗎？」墨南馳喉嚨滑了滑，忍不住地悲傷起來。
「……」林淮書胸口沉悶，有些壓抑。
「不要逃避我，給我答覆啊。」墨南馳頭抵在他的肩膀上，隱隱崩潰著。
「我不知道。」林淮書啞著聲。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知道的啊，你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呢？」墨南馳吸了吸鼻子，眼眶不停地泛酸。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林淮書邊說邊將他推開，連看都沒看他，胡亂地反駁著。
「額，好痛。」秋璃捂著頭，眼前一片模糊，喊道。
林淮書閉了閉眼睛，上前為他更換了條毛巾，重新蓋上，輕聲道：「好好睡一覺吧。」
說完，捏起他的手腕，為其輸入真氣，半晌，秋璃果然不再皺眉，頭也不再疼起來，合上眼睛繼續睡了起來。
「你走吧，我暫時不想看見你。」林淮書背對著他。
「……」墨南馳深深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眸，緩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