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紅繩當做信物,日後必報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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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燙的嘴唇觸碰在他的掌心上,溫度灼人。

  齊咎被燙得揪心,眼看著她一口一口喝盡了,輕聲道「好些嗎?」

  意識好像漂浮在空中,昏昏沉沉抓不住重點。

  江令儀沒理會這個問題,問道「你是誰?」

  齊咎抿了抿唇,道「齊咎,我們從前見過,你不記得了嗎?」

  齊咎。

  江令儀在心中重複一遍,燒得滾燙的腦袋裡一片混亂,實在想不起這麼個人。

  她又咳了兩聲,道「記不得了。」

  江令儀話說到此,體力不支,沉沉喘息。

  說完,她身子一歪,靠在他身前暈了過去。

  齊咎心頭一震,晃了晃懷中人,試探道「江令儀?」

  無人回應,只有她粗重的呼吸聲。

  不行,她要撐不住了。

  外頭雨勢半分不見小。

  齊咎遲疑片刻,放下她,起身出去找人。

  江令儀隱隱覺察到背後的熱源離去,抬手精準抓住他的衣角,道「去哪?」

  見她醒過來,齊咎將人小心扶正,道「這雨太大了,一時半會我的人找不到這,我出去尋人,你暫且自己待一會。」

  江令儀強撐著看了一眼外頭,忍著不適,道「不行,雨勢太大,洪水頻發,你不要命了?」

  齊咎沉聲「再燒下去,你身子受不住的。」

  她從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人,一心在意旁人不在乎自己的。

  支著身子惱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有數,你操什麼心。」

  「這個天出去,說不得就死在外頭了。」

  齊咎蹲下身,將衣角抽出來,道「我很快回來,你等一會。」

  犟種!

  昏沉頭腦里只能浮現出這兩個字。

  無可奈何之下,江令儀將手腕的紅繩扯下來,遞到他手中,道「只有這個,你戴著吧。」

  齊咎眉眼一沉,道「給我這個幹什麼?」

  「當作信物,日後我必報你的恩情。」

  江令儀艱難地緩過氣,呼出來的鼻息炙熱。

  眼前發花,她眯眼想要看清面前人,卻徒勞無功。

  齊咎沉默片刻,終於接過來牢牢系在手腕上。

  「等著我。」

  再抬眼,只能看見一個玄色背影匆匆消失在雨幕中。

  齊咎頂著大雨遇上了前來搜尋的江家護衛,便領著他們往破廟中去。

  等他到那的時候,江令儀已經徹底昏了過去。

  由護衛抬回江家。

  齊咎沒同去江家,怕孤男寡女傳出去對她名節不好。

  他在江家府門站了一會,便自回安置的地方去了。

  沒想到再見她時,江令儀早已將他忘了個乾淨。

  聽完,江令儀罕見地久久愣在原地。

  她啞聲道「原來是你。」

  自江令儀高燒退了之後,時常會夢見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低聲細語地叫她清醒。

  她原先以為只是夢罷了,不曾想確有此人。

  齊咎有些不自在。

  說出這話跟要表功一樣,怪讓他難為情。

  江令儀眼眸晶亮,笑道「安長。」

  「嗯?」

  她卻不說話了,只是笑著拿眼掃視他的眉眼。

  越看,越同夢中那張面容不清的臉重合起來。

  江令儀將齊咎的袖口卷上去,仔細打量那根紅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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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道「原來是我的。」

  齊咎道「我以為你知道。」

  所以聽到那番不願意收下紅繩的話,還以為是她不在意那段過往,覺得不堪回首才不願意收的。

  江令儀伸手捻了捻,指尖觸在他手腕處的肌膚上,細細的發著癢。

  齊咎別開眼,低聲道「你燒那幾日,很難受吧?」

  「再難受如今也過去了。」

  江令儀話音剛落,頭上一重。

  齊咎大手覆在她頭頂,輕輕揉了揉,道「辛苦你。」

  「不會。」江令儀探手去夠他的發頂。

  齊咎微微躬身,方便她動作。

  「深謝你肯那般竭力救我。」

  無論是水患,還是後來黨亂之事,都萬分深謝。

  江令儀唇角的笑壓都壓不下來,調侃道「殿下當時真的急哭了?」

  齊咎神色一僵,嘴硬道「我沒有。」

  「沒有啊?」江令儀意味深長地拉長尾音,道「那應該是天上下熱雨了?」

  齊咎面色發紅,道「我當時著急了。」

  江令儀沒再說話,一個勁摩挲他的紅繩。

  手腕處都磨紅了,才堪堪停下來。

  深沉道「往後什麼事還是直說吧,不說旁人怎麼能知道?到頭來難受的只有自己。」

  齊咎抿唇,喉間動了動,道「什麼都能直說?」

  「當然,」江令儀玩笑道「肅王殿下對臣女有救命之恩,什麼話不能直說。」

  齊咎道「你能不能。」

  「說出來,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江令儀鼓勵他,期待道。

  「能不能從今往後只心悅我一個?」

  遲疑片刻,還是把話說出口來。

  齊咎小心觀察她的神色,見並無不悅,才鬆了口氣。

  忍不住笑出來,江令儀道「安長,你這個未免也太簡單了。」

  「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

  江令儀止住笑,認真道「我既然同你定了婚,就不會再跟旁人如何。」

  齊咎聞言一凜,道「你說,我便信。」

  見他喜上眉梢,江令儀打斷道「別高興得太早,我能做出承諾,你也要這樣承諾我。」

  「我眼底不能揉沙子,你要記住了。」

  意思是,只要他信守承諾,玉言就只會看著他一人嗎?

  若是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齊咎心情大好,生怕她反悔,一口答應下來。

  「好,我必然謹遵。」

  自己的惡趣味真是越來越重了,看著齊咎因為她一句話就高興成這樣,竟然心下暗爽。

  要不得要不得。

  江令儀強行擺正自己的心思。

  眼下可不是沉迷風花雪月的時候,後院的麻煩事還等著她解決呢。

  齊咎知道她堂妹一事耽誤不得,能得到這個承諾他早便心滿意足了。

  便道「你先去處理那位江小姐的事吧。」

  「這裡別擔心,我讓她們閉緊嘴,不會亂傳。」

  江令儀深感貼心,沒忍住揉了揉他的臉,笑道「真是我的賢內助。」

  齊咎一懵。

  這是第二次捏他了,真就這麼喜歡這張臉啊。

  活了許多年,頭一回覺得這張臉有些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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