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當年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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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咎垂眼,仔細打量她手中玉玦一會,道「確實是孤之物。」

  承認了,他承認了!

  一波三折,最終她還是成功了!

  江玉枝狂喜,卻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殿下您說什麼?」

  齊咎淡淡重複一遍,道「孤還以為這枚玉玦丟在洪水中了。」

  漫不經心道「原來是被你偷去了。」

  周遭豁然一笑。

  小姐竊竊私語道「我說呢,原來是偷的。」

  「就是,肅王殿下何許人也,怎麼會貿貿然就送人這東西。」

  晴天霹靂,江玉枝眼前一黑,哆哆嗦嗦道「殿下?」

  今日丑算是出夠了,江令儀揮手,兩個媽媽上前一左一右地架著她要退下去。

  江玉枝奮力掙扎,嘶吼道「那殿下當日為什麼對我那樣殷切?」

  「你敢說對我一點心思都沒有嗎?」

  齊咎道「衣服,是農戶之女給你換的。」

  「同你說的話,攏共加起來有超過十句嗎?」

  「期間不都是長越傳話?」

  「若不是問什麼你都一副失了魂的樣子,孤何至於耽擱那麼長時間才找到令儀。」

  世家小姐沒忍住笑出聲,道「江小姐是得了癔症吧,病得不輕啊。」

  「就是,殿下分明是為了找德安郡主,非要自作多情,白日做夢呢。」

  這些高門貴女最自矜身份,瞧不上這種逼婚的手段,私底下暗罵。

  江玉枝不可置信,連可憐樣都不裝了,道「你是為了江令儀?你救我是為了找江令儀?」

  江令儀眉頭輕挑。

  這裡頭還有她的事呢。

  「你以為?」齊咎懶得看她,讓長越從她手裡摳出那塊玉玦。

  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道「在她身上戴了這麼多年,孤不便留下。」

  「送去母親靈前吧。」

  江玉枝痴痴看著那塊玉玦。

  王妃夢破了,名聲也毀了。

  她怎麼能甘心!怎麼甘心!

  她不好過,也不能叫江令儀好過。

  張嘴便想把江知非覬覦肅王之事抖摟出來。

  長越眼疾手快地卸掉她下巴。

  江玉枝慘叫一聲,再說不出話來。

  兩個媽媽趕緊把人帶下去。

  齊咎怕江令儀生氣,佯裝不悅道「誰讓你卸掉江小姐下頜?回去領罰。」

  長越心領神會地退下。

  兩人走到無人處,江令儀道「宿州水患那次你怎麼想著去尋我?」

  齊咎緊了緊手,道「聽說江家的船翻了,想著不過舉手之勞,就去幫了個忙。」

  「不對,」江令儀蹙眉,道「為什麼我不知道這事?肅王殿下施恩不圖報?」

  齊咎喉間動了動,道「不是什麼大事,你可能早就不記得了。」

  呼吸發緊,話說出口,唇間苦澀不已。

  「怎麼會,我記性不錯。」江令儀矢口否認。

  「胡說,忘性大得很大。」齊咎沒忍住說出口來。

  必有蹊蹺。

  江令儀若有所思,道「我到底忘了什麼,安長怨氣這麼大?」

  「你最後尋到我了?」

  齊咎眉眼一沉,覺得有些不對,道「獲救之後,你昏迷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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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令儀搖頭,「我被救回後連續燒了三日,沒傻就挺不錯了。」

  聞言齊咎怔愣,抬手覆在她頭頂,心底說不出什麼感受,又疼又酸。

  「是你救的我?」

  江令儀輕輕笑起來,道「怎麼不見你提過?」

  當日在宿州乘船觀察水勢,聽隨行的官員說江家的船翻了,江家兩個嫡出女兒都在上頭。

  齊咎急瘋了,跟長越沿河道找人。

  大雨傾注,撐傘不頂用,反而遮擋視線。

  齊咎煩躁之下連傘都不撐了,先一步在河岸邊尋到昏迷著的江玉枝。

  兩個時辰過去還找不到江令儀,齊咎從沒這麼心焦過。

  讓長越將人就近送到農戶家,弄醒了再帶過來問話,自己繼續找人。

  雨水打在眼眶視線一片模糊。

  江玉枝指望不上,撐著傘立在旁邊,問什麼都答不上來,支支吾吾不清。

  齊咎強壓著焦躁,柔聲問道「江令儀是跟你一同落水的嗎?」

  不知這女孩抽什麼風,往他身上撲過來,齊咎躲開,玉玦應該就是那時被她摘了去。

  一點用都沒有!

  長越把人送回農戶家,回來就見他家殿下狠狠跌了一跤。

  金貴的衣料沾滿泥水,他顧不來這麼多,爬起來再找。

  兩人分頭尋覓。

  在他快精神崩潰的時候終於找到那道身影。

  江令儀狼狽地泡在河水中,墨發胡亂糊了一臉。

  感覺有人叫她,江令儀睜眼,眼前模糊不清,只聽一道沙啞嗓音叫她清醒。

  聽上去快哭了。

  江令儀不知自己這時候怎麼還有心思關注這些,道「別哭啊。」

  嗓子裡灌了不少泥沙,她咳了兩聲,頓覺渾身發冷。

  齊咎探手試了試她的額頭,滾燙灼熱。

  這裡離農戶太遠了,她撐不到那時候。

  牙關都要咬碎了,終於見到一處破廟。

  破廟屋檐坍塌大半,能避雨的地方不多。

  齊咎顧不上男女大防,將江令儀扶到懷中,用背擋些風雨。

  懷中的人體溫越發滾燙,齊咎急得發慌,顫聲問「你發熱了,怎麼辦?怎麼辦?」

  也是急糊塗了,去問正在高熱中的人,翻來覆去就這麼一句話。

  江令儀恢復一些意識,眼下這種狀況她也束手無策。

  但為什麼這人比她還急?江令儀燒得頭暈。

  這時候有旁人替她著急,她也就不為難自己了。

  無力靠著他的胸膛,啞聲道「對啊,這可怎麼辦?」

  齊咎大喜,道「你醒了?江令儀,睜開眼別睡。」

  見她睫毛顫動,就是不睜眼,齊咎幾乎是低聲哄著她。

  「睜開眼吧,不能睡過去,江令儀。」

  江令儀想笑,但是太累連唇角都提不起來,道「我好累。」

  齊咎沒辦法。

  長越循著記號找過來還要些時候。

  閉了閉眼,低聲道「你千萬撐過來。」

  江令儀沒再說話。

  齊咎垂頭,見她唇角幹得起皮。

  高燒之人最需要飲水,回身接了一捧雨水,捧到她嘴邊,道「喝點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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