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疫病,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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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若想查案,必定阻力重重。

  不知會跳出來多少牛鬼蛇神。

  江令儀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眼前發黑。

  前路一片黑暗。

  齊咎皺眉,道「你面色不好,別跟我耽擱了。」

  「我去叫府醫。」

  說完不顧江令儀拒絕,起身便走。

  真是,這麼風風火火的。

  腦子裡混沌不已,她伸手試了試額頭的溫度。

  沒用,手心滾燙,試不出來。

  真是重風寒啊。

  江令儀苦笑,這麼長時間沒生過病,偏偏事多的時候病倒。

  這是什麼運勢。

  她眼前發花,忍著起身走了兩步,頹然倒在榻上。

  齊咎一進門便見她躺在榻上不省人事,臉上燒得通紅。

  心下一突,莫名生出些不祥的預感。

  府醫號過脈,面色發沉。

  齊咎心跟著提起來,問道「如何?」

  老大夫眉頭一皺,嘆道「脈象紊亂。」

  「究竟是什麼病症?怎麼醫治?」

  齊咎急躁道。

  府醫凝重道「這是重風寒引起的高熱,吃兩副藥,若是退了熱便好了。」

  齊咎心底一輕,卻覺得有些奇怪,道「她身體素來康健,重風寒能讓她暈過去?」

  見他質疑自己的醫術,府醫把藥箱一扔,下意識擺臉色道「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自己治,還找我幹什麼。」

  說完府醫險些咬下自己的舌頭。

  完了,忘了這位主跟旁人不一樣,是位惹不起的!

  他雖然大半輩子沒踏出蘇州,但肅王殺神的名頭還是有所耳聞的。

  這位一個不順心,他頭上的腦袋就要落地!

  府醫驚出一身冷汗,哆哆嗦嗦剛想找補,卻聽肅王低聲道「是孤關心則亂,還請大夫小心醫治。」

  府醫愕然,肅王殿下竟然朝他賠禮道歉?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複雜地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心下嘆氣。

  沒想到這尊殺神也有為人低頭的時候。

  越發小心斟酌用藥。

  齊咎立在一旁,見尺素把藥給人餵盡,才鬆了口氣。

  他叮囑道「今晚你多關注玉言的熱退了沒有,有什麼不對立刻來尋我。」

  說完掏出一袋銀子放在桌上,道「等她好轉,還有重賞。」

  尺素搖頭道「殿下把東西收回去,奴婢自當盡心竭力。」

  齊咎道「拿著吧,敬安不會怪罪。」

  說完在屋內坐到天色漸沉,期間試了好幾次溫度,沒退,幸而也沒再燒。

  再晚就不合禮數了,齊咎只能起身告辭。

  憂心一夜,沒等到尺素遞消息。

  翌日清早,齊咎匆匆往江令儀院中去。

  床上人燒了一夜,熱度降下些。

  唇角發乾起皮。

  齊咎把人小心扶起來,讓她靠著身前。

  拿勺餵了些溫水進去。

  長越垂頭進來,道「殿下,姑蘇一帶難民暴亂,大長公主想讓您領兵前去鎮壓。」

  齊咎把人輕輕放下,妥善掖好被角,把長越喚出來。

  出門便往敬安住處去。

  「姑蘇是怎麼回事?」

  他開門見山道。

  敬安沉聲道「姑蘇來信,大量難民湧入,官府管控不力,暴亂頻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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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我走不開身,陳寒靠不住,只能你去。」

  齊咎咬牙,道「玉言還病著。」

  敬安嘆氣,道「她一出事你連百姓都不顧了?」

  齊咎眼眸深深,凝聲道「這招對我不管用。」

  敬安攤手,道「就算你在,又能做什麼?」

  「你不通藥理,留下來也是干著急。何況就是一個重風寒,本宮偌大一個公主府,連風寒都醫不好嗎?」

  齊咎閉了閉眼,道「什麼時候出發?」

  「今天。」

  他皺眉「這麼快?」

  敬安奇怪道「從前行軍打仗,哪個不是說走便走,沒見你嫌快。」

  她揉了揉眉心,眼底青黑,道「刻不容緩,儘早上路免生變數。」

  齊咎回來好生囑咐尺素一番,又敲打了府醫,賞了一堆金銀才上路。

  姑蘇暴亂來得突然,歸根究底是官府暴力驅趕流民,導致難民無處可去,無食物可吃才逼不得已而為之。

  一眾人骨瘦如柴,數日不進飯食,乍一在街上搶到食物,像是得到莫大的甜頭。

  緊接著便一發不可收拾。

  水患導致的家破人亡,一路艱難強撐著趕到姑蘇,以為能得一口吃食卻不想遭官府驅趕,無路可走。

  積怨之下,難民集結的軍隊雖毫無章法,卻帶著破釜沉舟的銳意。

  再加之官兵不忍對百姓下手,一時間竟然僵持下來。

  此戰難就難在,這幫被逼無路的百姓,是大燕子民。

  手中的刀倒戈指向同胞,甚多人下不去手。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暴力鎮壓必定致怨聲載道。

  齊咎只能安撫民心,派人開倉放糧,一次次不厭其煩地與亂民談判。

  有的得寸進尺提出不切實際的條件,齊咎絕不手軟,率兵便攻。

  一來一回拉鋸數日,難民心中慢慢傾向朝廷。

  畢竟有安穩日子不過,誰願意天天打打殺殺。

  終於難民頭領頂不住壓力,主動與齊咎講和。

  至此姑蘇一行總算告一段落。

  齊咎連夜策馬疾馳。

  打前兩日起,他再沒收到過大長公主府中送來的消息。

  他傳出去的信如同泥沉大海,杳無音信。

  究竟發生了什麼?

  接連跑死了兩匹馬,齊咎莫名脊背發涼。

  眼見離城門越來越近,齊咎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青天白日,怎麼緊閉城門?

  遠遠城牆上的士兵看見有人策馬前來,厲聲喝止道「來者何人?別再靠近了!」

  齊咎勒馬,揚聲道「怎麼緊閉城門?」

  「城裡鬧了疫病,封城了。你快躲遠些,要是沾上了就得把你抓進來。」

  「去去去,離遠點。」

  猶如當頭一棒,那股不詳終於應驗。

  江令儀呢?她現在怎樣?

  有沒有染上疫病?

  胸中浮現的疑問幾乎將他溺斃,齊咎閉了閉眼,道「開門,讓孤進去。」

  士兵道「瘋了吧?我們想走走不了,你還想進來?」

  「不行嗷,大長公主有令,一概不許放人進來。」

  齊咎亮出腰牌,蟠龍青玉折射日光,明晃晃映在他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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