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怎麼會繼承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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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停在京郊的一處莊子,長昆迎上來。

  神色不好看。

  齊咎皺眉,道「還是不招?」

  長昆點頭。

  長越不可置信。

  連長昆都審不出來,也是奇了,他手底下審過的人質不勝其數,多少戰場上鐵血士兵都遭不住他的手段。

  頭一回見這樣的硬骨頭,要不是身在不同陣營,他都想叫聲好。

  長越臉上驚異的神情藏都藏不住,長昆冷冷瞥他一眼。

  長越打了個激靈,恢復一臉嚴肅。

  齊咎推開門。

  撲面而來濃郁的血腥味和酸臭的味道,令人作嘔。

  地上癱著的東西幾乎不成人形,黑紅的血干在衣裳,凝成一片一片的血痂。

  衣料緊緊粘在傷口上,渾然一體。

  長昆拽著衣服用力撕扯,衣料和皮肉分離的聲音讓長越身上一痛。

  聽著都疼啊。

  那人嘶啞地慘叫,「啊!」

  幾天沒有喝水,喉嚨幾乎發不出聲,只是嘶嘶的。

  鮮血從厚厚的血痂里流出來,淌了一地。

  他吃力地睜開被汗水糊住的眼睛,去看齊咎。

  半晌冷笑,「肅王殿下果然好手段。」

  齊咎見過太多這樣的場景,不為所動「你是誰的人?」

  他沉重地喘氣,「我?我是皇上派來的。」

  反正肅王也不可能放過他,索性信口胡扯,「我替皇上辦事,你敢礙皇上的眼,皇上一定會把你剁碎了餵狗!」

  長越呵斥道「大膽!竟敢信口攀誣皇上。」

  長昆更是不用說,抬腳碾在他膝彎深可見骨的傷口處。

  「啊啊啊!」

  他疼得面前發黑,抱住腿縮成蝦子。

  敢對殿下不敬,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齊咎坐在長越抬來的椅子上,渾不在意道「真是條護主的好狗。」

  再抬頭,朝長越使了個眼色。

  長越心領神會,厲聲道「你不說,自然有旁人說。」

  「你以為只要咬死不鬆口,殿下就查不出來?」

  俘虜驚疑不定。

  肅王查到主子身上,主子必定疑心是他泄露出去的,一家老小不就完了?

  肅王渾不在意他的性命,從審問他的人那狠辣的手段中就能看出來。

  根本不在意他是死是活,能不能問出東西來。

  如若不然,誰審問犯人毫無顧忌地往死里折磨。

  徹骨的疼痛如跗骨之蛆,俘虜渾身發抖。

  心狠手辣的侍從立在一旁,目光殺氣騰騰,是個十足愛折磨人的變態。

  俘虜面色越來越難看,齊咎適時開口,「你的主子,是蕭天。」

  他真的知道!

  現如今就算他咬死不認,主子也不會信他。

  還不如給肅王些便利,說不定還能看在這份上賞他個痛快。

  俘虜艱難翻過身,爬到齊咎腳邊,「肅王殿下,我知道的東西不少,您答應救下我的家人,我就什麼都說。」

  上鉤了。

  齊咎不動聲色道「那得看你手裡的籌碼夠不夠孤大費周章了。」

  「主子擄掠少女是為了拉攏達官貴人,不少大人稀里糊塗的跟這些女子睡了一覺,一覺醒來,主子就控告他姦淫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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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裡有這些人的名錄。」

  蕭天是當朝皇后的親侄子,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太子表哥,這些年在京中橫行霸道,無惡不作。

  許多大人不滿如此行徑,告到御前,最後都不了了之,原來是被這些人壓了下去。

  莫大一個把柄握在別人手中,除非不想要這頂官帽,誰敢不對蕭天言聽計從?

  齊咎劍眉皺起,天子腳下都如此光明正大,不知道在旁的地方又該是怎樣的光景。

  「你只管說來。你造的孽,與家人無關,孤會保全他們。」

  俘虜鬆了口氣,知道自己賭對了。

  雖說肅王弒殺的名聲遠揚,但他極注重承諾,最看不上的便是出爾反爾之人。

  況且肅王也沒有誆騙他的必要,這些人只要用心查訪遲早能查出來,不過是時間問題。

  俘虜把與蕭天來往的人員報了一遍,又將蕭天是如何擄掠少女,如何虐待女子讓她們聽話,在何地辦的暗娼館交代得一清二楚。

  長越聽得怒氣上涌。

  他少時也有姐姐,一次上街遊玩,姐姐被人群擠走,數年杳無音信,不知生死。

  是以他對女子總是格外體貼些。

  若是他的姐姐被別人這般對待,他絕對會把人全都殺乾淨。

  齊咎點頭,道「如此看來,你確實罪無可恕。」

  俘虜苦笑一聲,「賤命一條總要養家餬口,拿人錢財替人賣命,天經地義的事。」

  話音剛落,長昆手起刀落,了解他性命。

  長越轉向齊咎,「要將這事告知大長公主嗎?」

  齊咎沉吟片刻,大長公主跟太子走得近,未必不會顧及太子體面,敷衍了事。

  「暫時不用告訴她。」

  長越問道「郡主那邊呢?」

  齊咎身形一頓。

  此事有些兇險,不必把她牽扯進來,待到事成之後再跟她交代吧。

  江令儀用帕子捂住口鼻,打了個噴嚏。

  趙雪舟動作快,早已把土地的事安排妥當。

  她派去東南地界尋找番薯的人也回了信,尋到她口中描述的東西。

  上一世新帝登基之後,番薯自東南地界興盛起來。

  好儲藏,耐寒,存放時間久,種植環境不算苛刻,甚至連番薯藤都能食用。

  自從有了此種糧食,大燕子民不說別的,溫飽久不成問題。

  當時真是國泰民安的一番盛世景象。

  以此作為兩年後打仗的軍糧再合適不過。

  江令儀懸著的心略略放下。

  江知非被請進來,質問道「長姐為什麼瞞著我?」

  自從上回敞開心扉談過一次,兩人的關係突飛猛進,江知非在她面前放鬆不少。

  江令儀不知道怎麼了,笑道「我瞞著你什麼?」

  江知非自顧自坐下,小臉緊繃,「長姐要入朝做官是不是?」

  「母親跟你說的?」江令儀以為什麼大事給人急成這樣。

  長姐竟不緊不慢的,江知非不可置信道「長姐,這可不是小事!」

  「我知道你將來肯定會繼承江家,此舉是為了保住江家的榮耀,可是——」

  江令儀打住她,「我怎麼會繼承江家?」

  江知非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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