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數學考個滿分不過分吧？
午飯結束。
宋瑾妍抱著資料書跑著回了女生宿舍樓。
顧野買的橘子汽水都還沒來得及送出去。
「野哥，野哥！」
遠處有個高大的胖子慢吞吞朝他走來。
「大熊？」
陳子雄，他高中到大學時期的死黨。
兩年前死於胃癌。
生病期間，老婆出軌，為了早點拿到他那份保險賠償，還親手拔掉了他的氧氣管。
論遭遇，兩人有得一拼。
「找了你大半天，打電話也不接。」
陳子雄拿過他手上那瓶橘子汽水，擰開蓋子，咕嚕咕嚕一口悶掉：
「嗝～說好的咱翻牆出去網吧開黑，你咋放我鴿子呢？害我差點被教導主任抓到。」
「還有，你說請我中午吃泡麵，不能又誆我吧？」
顧野看著眼前憨憨的陳子雄，就伸手拍了拍他的大肚腩，感嘆道：
「大熊啊，咱以後少打遊戲多看書，少吃垃圾食品少熬夜。還得定期體檢，特別是胃。」
陳子雄摸了摸腦袋，疑惑道：「野哥，你咋了？被徐若萱刺激了，這是在向我交代臨終遺言嗎？」
「屁！」
顧野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邁腿走出小賣部：「我只是在關心你的健康，別老想著打遊戲和吃泡麵。」
陳子雄嘿嘿笑了兩聲，就提醒道：
「別總說我，倒是你。我剛才看到徐若萱哭著跑去給你們班的班長蔣宇凡告狀了，以後可得小心點，不然又得被人報復揍一……頓了。」
「原來你在這！」
說曹操曹操到。
陳子雄的話音剛落，蔣宇凡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中。
他校服扣子扣的一絲不苟，戴著文弱書生的金框眼鏡。
與顧野的隨性截然不同。
陽光灑在他那張略顯稚嫩的臉上，卻掩蓋不住他眼中流露出的狡黠與陰狠。
他慢慢走近，嘴角勾起挑釁的笑。
「顧野，你可真讓我好找啊。」
蔣宇凡停下腳步，雙手插兜，傲視著顧野，仿佛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獵物。
顧野對視上，眼神平靜，絲毫不懼對方的挑釁，「找我？班長不會是來找我報喜訊的吧？」
「喜訊？報什麼喜訊？」
「當然是我語文成績年級第一的喜訊啊！」
話一出，蔣宇凡差點沒笑抽過去：「哈哈哈……年級第一？」
蔣宇凡的笑聲在走廊上迴蕩，仿佛要將整個空間都填滿。
他摘下眼鏡，用衣袖輕輕擦拭鏡片，臉上滿是戲謔和不屑。
「年級第一？顧野，你未免也太會做夢了吧。」
他重新戴上眼鏡，眼神中透著一股銳利：
「別以為上次僥倖贏了我拿到市裡的作文獎，就真以為自己了不起了，語文成績年級第一，這可是高三！這種大話也敢說出口。」
顧野淡淡一笑道：「是不是大話，等成績出來不就知道了。」
他放狠話：「我不僅要語文成績第一名，我還要每科第一名，全年級第一名！」
陳子雄一臉不可置信：「……啊，啊？」
野哥這到底是咋啦？
今天說起話來怎麼發癲啊？
蔣宇凡被他的態度激怒，眉頭緊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顧野的衣領：
「在我面前你別太囂張了！我警告你，要是再敢惹若萱流一滴眼淚，就等著被我們班掃地出門吧！」
說著，蔣宇凡的拳頭都硬了。
顧野不想再像上輩子那樣經常被人欺負霸凌。
這次，他要反擊，要以暴制暴！
隨著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猛地握住蔣宇凡的手腕，用力一攥，甩出去，將其掙脫開。
「蔣宇凡，你少在我面前裝腔作勢。」
他拉了拉校服領口。
「徐若萱的眼淚，我可不感興趣。至於掃地出門，哼，你以為你是誰？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如果你真喜歡徐若萱，就去追啊，別整天活得像只躲在陰溝里爬行的老鼠，只會噁心人。」
不出所料，上學期青石巷胡同口，就是他找隔壁學校校霸下的死手。
打了他，也劃傷了宋瑾妍的後頸。
蔣宇凡被顧野的突然反擊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而且他力氣大得驚人，剛才那一下，差點沒把他瘦弱的胳膊擰骨折。
蔣宇凡這下徹底愣在原地，眼神里透著不甘和憤怒。
「顧野，這筆帳我記下了，等著瞧，我會讓你跪下唱征服的！」
顧野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走，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和一個鄙視挑釁的手勢。
蔣宇凡看到後都快氣炸了！
＊
「若萱！若萱！」
何倩倩一口氣爬上樓，氣喘吁吁推開宿舍門，就將剛才在籃球場盡頭看到的那幕告訴給徐若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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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後，徐若萱擦了擦哭紅的眼睛，「真的？」
「真的真的！顧野知道蔣宇凡給你買午飯，當場就把人按在籃球場揍了一拳！」
「我就說嘛，一個喜歡了你快兩年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移情別戀。」
「所以那個宋瑾妍，肯定是他找來故意刺激你，想讓你乖乖就範做他女朋友。」
「切！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若萱，你這次不能服軟，晾著他，不然他還真來勁了！」
何倩倩一通炮語連珠分析完。
徐若萱的心情總算是好了點。
「欸，對了！」
何倩倩突然又想到好點子，「他不是想和你玩兒欲情故縱的把戲嘛，那咱就陪他演！」
「到時候看誰玩得過誰。」
「你是說蔣宇凡？」徐若萱也正有這個想法。
她倒是要看看，那個學校男生奉為「神仙姐姐」的宋瑾妍到底有幾把刷子，竟然妄想搶她校花的位置。
她也更想借這次機會狠狠打顧野的臉。
讓他吃醋受不了，讓他清楚自己的地位，更要讓他乖乖回來向她認錯懺悔！
＊
下午的數學考試，顧野只覺得一身輕鬆。
畢竟這些年他研究的就是這些。
試卷上的題對他來說不僅沒有一點難度，而且簡單的就像老師在特意向他開後門。
題目一掃而過就能答好，根本不用思考的時間。
要換作他是出題老師，就這，筆都懶得拿。
考試時間才過去四十分鐘，他就把題答完交卷了。
看到他拿著試卷快步走向講台，底下正埋頭擼題的同學都紛紛抬起了頭。
「姜老師，我做完了！」
他把密密麻麻寫滿的試卷交上講桌。
兩鬢斑白的姜老師不可思議地抬頭，「你說……你做完了？」
「對，我做完了！」
「您可以檢查檢查，要是錯了一道題，我立刻就搬回高二教室！」
老薑這還正研究著最後兩道題該怎麼解，他竟然說，他做完了？！
不僅做完了，還信誓旦旦夸下這種海口！
狂！
太狂了！
不僅老薑一臉的不可置信，就連底下同學也忍不住開始議論紛紛：
〔靠！顧野竟然這麼快就做完了？〕
〔勞資連填空題都沒做完呢！〕
〔他這是隨便填的吧？我看最後一道題可是超綱題啊！〕
〔嘁，這種題，他能做出來才有鬼了。〕
〔這可是清北數學教授出的題，難得一批！等著吧！他肯定會被打臉的。〕
坐在角落裡不染世俗、認真答題的宋瑾妍，終於也忍不住抬起頭看向前面的顧野。
那雙清澈的眼睛裡，也閃過一絲驚訝和擔心。
她驚訝的是，他怎麼吹牛都不分時候的。
這次考試可是高三階段最難的題目了。
她擔心的是，他這麼狂妄，接下來的日子肯定會在班裡被同學排擠打壓的。
不……不是！
她怎麼會突然莫名其妙關心他一個無賴的？
突然意識過來的宋瑾妍立刻低垂了頭，握緊了手上的筆，趕緊做試卷。
側前方，扎著蝴蝶結的女生狠狠剜了她一眼。
在全班同學的質疑聲中，老薑一手拿試卷翻看，一手拿起教棍敲了敲桌子：
「安靜，安靜！這是考試，誰允許你們接頭交耳了！」
很快，教室里立刻安靜下來。
「你小子，還真把題給答完了！」
不僅答完了，老薑還簡單對了下他選擇題和填空題。
竟然還真的是全部答對！
直到老薑看到他最後兩道題的解答，瞬間猶如醍醐灌頂！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哈哈哈……
「咳咳……」老薑努力壓制內心翻湧的那股狂喜，假裝鎮定道，「那個顧……顧什麼同學，你先回座位，我改改卷子，看你錯了多少。」
「老師，我昨晚沒睡好，能回座位補會兒覺嗎？」
老薑一心撲在改試卷中，哪有空關心這些細枝末節，「睡睡睡，想睡多久睡多久。」
「不過別打呼嚕啊，不能影響同學考試！」
「知道了姜老師。」
顧野回到座位，聽著周圍的小聲議論，臉上一點波瀾都沒有。
他旁若無人的趴在課桌上，準備舒服的補一覺。
蔣宇凡扭頭看了他一眼，心裡冷笑。
裝模作樣給誰看呢？
就他這種不學無術，整天只想著怎麼泡妞讀死書的廢物，怎麼可能考出高分。
還妄想一道題都不錯。
簡直痴人做夢！
不過，打臉卻來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