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想自殺？
晚自習結束。
顧野手機上就收到徐若萱的qq消息：
〔來小賣部門外梧桐樹下，我有話跟你說。〕
他回：〔沒空。〕
看到顧野冷漠的口氣，徐若萱都快氣炸毛了。
她一通電話閃過來。
顧野直接給她拉黑了。
「嘿！長脾氣了他還！」徐若萱氣得雙手叉腰。
就不信還治不了他了。
顧野剛走出教室時，就聽到蔣宇凡的好基友發出驚嘆聲：
〔臥槽！校花居然約你了？？〕
〔阿凡，你艷福不淺啊！〕
蔣宇凡收到這條消息後，還故意朝顧野露出一個得意炫耀的眼神。
顧野「嘁」一聲，挎起書包，悠閒地從蔣宇凡身邊走過。
這個點，也不知道老媽的豬蹄燉好了沒有。
顧野剛出教學樓，就看到猴急的蔣宇凡已經在梧桐樹下和徐若萱碰上面了。
那傢伙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的，完全把徐若萱奉為了高等神明。
顧野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嘴角戲謔一笑。
這傢伙平時不是挺能裝的嗎？
怎麼一碰到徐若萱，就變得這麼沒骨氣了？
他懶得再多看一眼，徑直朝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顧野！」
蔣宇凡突然喊道。
顧野回頭，「有事？」
蔣宇凡快步走到他跟前，將一沓錢扔他懷裡：
「還你，以後不許再纏著若萱！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顧野差點就忘了。
他拿起那疊錢，仔細清點：「十塊，二十，三十……」
「顧野，你這是在侮辱我！」徐若萱看他這麼較真，就很氣憤地走過去。
顧野不予理會：「二百一，二百三……」
「顧野！你不要太過分……」
他皺眉打斷道：「這也不夠啊！還差十塊零五毛。」
「還給我吧！」顧野伸手要道。
徐若萱：「……！！！」
蔣宇凡忍無可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特麼欺負一個女生，算什麼本事？」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顧野笑的沒臉沒皮：「我哪欺負她了？」
徐若萱哭了：「顧野！你……你就是想故意惹我是不是？」
顧野嘶一聲，撓了撓頭髮：「拜託，誰閒著沒事要故意惹你了？」
「到底還不還錢啊？我還忙著回家宵夜呢！」
蔣宇凡又掏出十塊錢，甩他臉上，咬牙切齒道：「現在夠了吧？」
他接住那十塊錢，用力甩開蔣宇凡的手臂，懶洋洋笑著道：
「行，還有五毛就算了，你拿去買糖吃吧。」
他比了個心：「祝你們幸福，鎖死。」
說罷，他轉身就瀟灑離去。
留下徐若萱在原地氣的跺腳。
「若萱，你別生氣……」蔣宇凡舔狗臉微笑。
徐若萱瞪了他一眼，翻臉無情：「滾！」
一句「滾」字，讓蔣宇凡心痛極了。
剛才讓他掏錢的時候她可不是這樣的。
都怪顧野這個狗比！
要不是他，徐若萱早就被他拿下了！
＊
顧野騎著自行車穿行在馬路上。
快要路過天橋底下時，他遠遠的就看到天橋上站著一個人影。
她穿著白裙子，長發隨風飄舞，精緻的臉蛋揚起45度角，明媚而憂傷。
像極了童話世界裡的落逃公主。
宋瑾妍？
大晚上的，她不待在家裡睡覺，怎麼會在那？
看著高高的天橋，顧野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
她白天受了刺激，該不會想不開吧？
他趕緊騎著自行車順著坡道上了天橋。
「宋瑾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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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在她兩米開外，輕輕喊了一聲。
宋瑾妍聞聲扭頭，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你……你怎麼在這？」
顧野還微微喘著粗氣：「我路過，恰巧看到你。」
「哦。」她又轉過頭去。
「挺晚了，你在這幹嘛啊？」
顧野看她情緒還算穩定，放好自行車，才慢慢向她靠近。
「看星星。」
她仰著頭，精緻的五官朦朧在夜色里。
聲音也溫柔的像只小綿羊。
「星星？」
顧野停在她左手邊的位置，抬頭仰望天空，「都快下雨了，哪有星星。」
「可能……」她低頭，自嘲地笑笑：「星星躲雲層里睡覺了吧。」
近距離看去，顧野才發現，她眼睛哭過了。
身上穿的是雪紡面料的睡裙，腳上穿著拖鞋，一看就是剛從家裡跑出來的。
「你媽又罵你了？還是……」
顧野仔細一看才發現，她臉上竟然有一個紅烙烙的巴掌印。
他掰過她的臉，眼裡隱忍著怒火：「她打你了？」
宋瑾妍掰開他的手，別過那張楚楚可憐的臉，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沒關係，媽媽打孩子，天經地義……」
這是鄭慧芬常教育她的話。
她銘記於心。
始終認定那就是母愛。
「宋清歡也叫她媽，她也是她的孩子吧？她怎麼只打你，不打她啊？」
宋瑾妍一愣。
這話似乎把她問住了。
對啊，同樣是媽媽的孩子，為什麼次次被打的卻是她？
卻是她這個親生女兒？？
「我……不懂事，成績差，也沒教養，我就是個從山裡爬出來的野孩子！」
「我活該被打！我……」
宋瑾妍再也繃不住情緒，眼淚如泉湧。
顧野越想越氣，拉起她的手：「我帶你去派出所報警，我們告她虐待子女！剝奪她的撫養權！」
「不行！」
宋瑾妍拼命搖頭，努力想掙脫顧野的手，「她是我媽媽，這個世上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沒有她，更不能傷害她！」
「可是她已經把你趕出來了！她沒有把你當女兒，她在虐待你！」
顧野已經看到了那隻被砸壞的行李箱。
由此可想，她當時被攆出家門的時候，有多絕望無助，多崩潰了。
「我不要你管！我會努力變成我媽媽想要的樣子，我會讓她喜歡我的……」
宋瑾妍放肆的發泄完，就拖起行李箱，決絕的轉身走了。
顧野看著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鄭慧芬？
按照前世記憶，他記得，宋氏華潤集團的董事長夫人只生了一個女兒吧？
就是宋瑾妍。
那這個宋清歡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難道就是宋清歡的囂張跋扈，再加上鄭慧芬的偏袒縱容，才讓宋瑾妍落下了不可癒合的心理創傷？
也就一步步激化了她將來病嬌偏執的性格？
顧野騎著自行車，偷偷跟在宋瑾妍後面，直到確定她安全回到那座小洋房裡，才又準備折轉回家。
「招聘啟事？」
路過門口保安亭，他就看到了宋家貼出的應徵家教老師的招聘信息。
要求是18歲到25歲的大學生或畢業生，不限男女，但只限近五年內的高考市狀元或者省狀元。
條件還是挺限制的。
不過顧野倒是很有興趣試一試。
他扯下那張招聘單揣進書包里，就騎著自行車揚長而去。
小洋房的落地窗內，那層窗簾後面，宋瑾妍跪在地板上，正在承受鄭慧芬鞭子的毒打。
而二樓的公主房裡——
宋清歡正吃著精美的點心，喝著熱牛奶，坐在書桌前構思著，明天塞給蔣宇凡的第十封情書該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