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陸恆宇：她心甘情願和我打啵兒
老式居民樓里。
顧野一口氣爬上三樓，鑰匙擰開門，漆黑的環境裡突然兩起一支蠟燭。
「祝你生日快樂……」
擦！
他差點忘了。
今天是他十八歲生日！
老媽，爺爺，妹妹，姑姑都到場了。
儀式感滿滿。
「哥哥！生日快樂！」妹妹顧棠棠甜甜地祝福道。
他揉了揉妹妹的腦袋：「乖！」
「臭小子，生日快樂……」
「謝謝！謝謝老媽……」顧野熱淚盈眶，感動滿滿。
大概有七年了吧，他忽略了身邊的親人，忽略了自己的生日，每天生活里不是賺錢養徐若萱，就是變著花樣把錢花給徐若萱。
他沒了自我，也失去了自我。
「你瞧這小兔崽子還哭了，搞得好像哪年沒給他過似的，他二姑，別見笑啊！」
鄭慧芬笑著打圓場。
二姑也笑了：「笑啥，孩子嘛，一年過一次生日，給感動壞了！」
「好了好了，吃蛋糕了臭小子！爺爺給你熬了大補的烏雞湯，還有你媽滷的大豬蹄兒！」
一隻粗糲的老手拍上了他的手臂。
顧野看向爺爺那張布滿風霜的臉，就緊緊握住那隻蒼勁的手，眼裡閃著淚光：
「爺爺，我好想您！」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前世，爺爺為了給他送雞湯，拄著拐棍在培訓學校樓下從黃昏等到深夜，最後卻沒能等到他出現，就被一輛貨車活活碾壓致死。
到死，爺爺都還在惦記他沒喝上那口雞湯。
「傻小子，說什麼胡話呢！趕緊的洗手吃飯。」
晚飯後。
顧棠棠拉著她進了房間，然後神秘兮兮從柜子里拿出一隻禮物盒，上面還綁了一個蝴蝶結。
「哥哥，送你的生日禮物！猜猜裡面是什麼？」
「遊戲機。」他回答。
「厲害啊！這都能猜到！」
顧野拆開禮盒，看裡面遊戲機的包裝：
「這可不便宜，臨時找你校友借錢買的？」
顧棠棠：「……怎，怎麼可能！」
哥他怎麼知道的？
顧野翻看外包裝，繼續問：「你那位校友是不是在讀高三？」
顧棠棠：？？
顧野抬頭看向顧棠棠：「他是不是叫陸恆宇？」
顧棠棠雙眼瞪成鴿子蛋：「……啊？？」
「哥，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猜的。」
「肯定是你偷偷跟蹤我了。我好不容易營造的驚喜感，這下全都被你澆滅了。」
顧棠棠嘟嘴抱怨道。
借錢的事她已經讓陸恆宇保密了，而且她也沒對任何人說過這事。
所以，肯定是跟蹤。
「把遊戲機退回去，錢還給陸恆宇。」
顧野表情嚴肅。
「為什麼啊，哥哥？」
顧棠棠不解道：「我好不容易找他借到錢，也好不容易才讓他幫我搶到遊戲機，你怎麼說退就退！」
「以後你再這樣，我再也不理你了，哼！」
顧棠棠雙手抱在懷裡，坐在床上生悶氣。
顧野見妹妹生氣，又只能換種方式哄：
「棠棠，哥知道你想給哥一個驚喜，也謝謝你這麼費心。」
顧野拉了把椅子過去坐下。
「但你要知道，禮物不在貴賤，只要你有心意，就算送顆棒棒糖，哥哥也會很喜歡的。」
顧棠棠似乎有些懂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小聲嘀咕：
「可是，我真的很想送哥哥一個特別的生日禮物……」
顧野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笑道：
「哥哥的生日，有你們在身邊，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至於遊戲機，等你將來畢業賺了錢，再給哥哥買好嗎？」
顧棠棠點了點頭，「那好吧。」
「還有，」顧野又鄭重其事道：「陸恆宇不是什麼好人，你以後離他遠點。」
這句話似乎觸到了顧棠棠的逆鱗。
她蹭的一下站起來：「哥，你說我可以，但你不能說恆宇哥哥的壞話！」
顧野也皺眉道：「你和他很熟嗎？一口一個恆宇哥哥？」
顧棠棠聽到哥哥的話，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
她瞪大眼睛，雙手叉腰，氣呼呼地反駁道：「怎麼不熟了？恆宇哥哥幫了我好多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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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我，比你這個哥哥都稱職！」
顧野看著她那副維護陸恆宇的模樣，心裡不由得一沉。
他站起身，低下頭，用最嚴肅的語氣讓她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棠棠，你還小，不知道人心險惡！」
「有些人表面看起來好，但其實就是利用你的善良和單純，來欺騙你，傷害你。」
「你必須要學會分辨，保護自己！」
顧棠棠卻倔強地抬起頭，與顧野對視：
「哥，你就是不了解恆宇哥哥。他真的很善良，很樂於助人。」
「而且，他還說要帶我一起打遊戲呢！」
顧野看著妹妹那張稚氣未脫的臉，有種深深的無奈感。
他深吸一口氣，只能態度強硬道：
「那就別怪哥無情了。」
「哥，你想幹嘛？」
顧野兩手插兜走出房間：「告訴媽，讓你轉學進一中。」
「哥！你……你不要太過分！！」
房門關上，顧野嘆了聲氣。
哎……
不是他這個哥哥做得過分。
而是陸恆宇那個混蛋人渣，太不把自己當個人了。
這一世，他做的就是要保護好妹妹，不讓那個人渣有半點的可乘之機。
當晚，李雯麗得知女兒借錢，並且還和學校男生去網吧打遊戲的事情。
第二天天一亮，就氣沖沖找到了學校。
顧棠棠死活也不肯轉校，關在房間反鎖，家裡誰都不理，打算絕食抗議到底！
顧野不想坐以待斃，找到三中高中部。
籃球場上，陸恆宇穿著一身限量版球服，正在肆意揮灑青春的汗水。
場外，低年級的小學妹簡直被他迷暈了，發出連連的尖叫聲。
陸恆宇似乎注意到了顧野。
手裡的籃球走了偏鋒，朝他砸過去。
顧野高中的時候球技並不算好，但前世在大學為了吸引徐若萱的眼球，他每晚都在偷偷練習球技。
雖算不上技術精湛，但撐個場面還是可以。
陸恆宇的動作在顧野眼裡顯得尤為緩慢。
他長腿一跨，兩步上前。
在陸恆宇震驚的目光中，穩穩接住了球。
再一個漂亮的轉身，將球又扔回去。
陸恆宇沒反應過來，就看到籃球重重地投進籃筐，然後再砸向他的胸口。
他踉蹌後退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場外的學妹們驚呼連連：
「哇！他好厲害！」
「天啦！不知道陸恆宇有沒有事，好擔心他啊……」
陸恆宇捂著胸口，抬頭看向顧野，滿眼不可思議。
顧野站在籃球場的另一端，身姿挺拔。
籃球又回到他的手上，還在旋轉。
「顧……顧野？」
「你不是一中的嗎？」
「一中是沒籃球場嗎？跑我們三中來看球賽。」
顧野把籃球順手拋向籃筐。
進了。
「你好像很了解我。」他問。
陸恆宇揉了揉胸口，笑得壞壞的走近他：
「你是顧棠棠的哥哥吧！我在她的大頭貼里看到過你。」
「棠棠說，你……」
顧野仗著身高優勢，一巴掌拍在陸恆宇的後腦勺上，煩躁道：
「棠棠也是你叫的？」
陸恆宇被拍得一愣。
隨後嬉皮笑臉地揉了揉腦袋，毫不在意笑道：
「哎呀，顧野哥，你別這麼凶嘛。棠棠那麼可愛，我當然要叫得親切一點啦。」
顧野眉頭緊鎖，看著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的人渣，心中更加不滿。
「親切？」
他逼近一步，語氣冰冷：「我看你是別有用心吧。我告訴你，離棠棠遠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陸恆宇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顧野哥，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和棠棠是朋友，怎麼會別有用心呢？」
顧野冷笑一聲：「朋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你接近棠棠，不就是看她單純可愛，想從她身上撈點好處嗎？」
陸恆宇突然變了臉：「那又怎樣？」
「是你妹妹拽我去網吧，主動和我打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