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保命金丹世上只此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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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小姐已經燒昏頭了,真的真的經不起顛簸了......」

  「雲公子,能不能休整一晚,就一晚,我家小姐真的不能再折騰了。」

  鳶兒眼裡攢著淚,雙手合十,神色滿是祈求。

  「可此處沒有郎中,你要你家小姐在此處等死不成?」長仁冷聲開口,鳶兒被唬得反應過來,不知所措地耷拉下腦袋。

  君臨妄掃了鳶兒一眼,轉身朝裡間走去。

  「那便休整一晚,你們二人一同出去尋個郎中來。」

  長仁長義對視一眼,探頭朝裡面看去。

  只見君臨妄從不知何處摸出個小葫蘆,葫蘆嘴是封死的,但君臨妄只消兩指輕輕一捏,那葫蘆嘴便開了口,餘下瓶尖碎成了渣子。

  一枚米粒大的小藥丸從瓶中滑出,君臨妄將藥丸遞到楚傾瑤唇邊欲要往裡硬塞。

  「主子!」

  「主子不可!」

  長仁長義異口同聲,「主子,那保命金丹世上只此一顆啊!」

  君臨妄充耳不聞,指尖用力將金丹按進楚傾瑤的唇瓣,可楚傾瑤雙唇緊閉,怎麼也不肯吃下。

  長仁還欲再勸:「主子!這金丹......」

  「嘖,聒噪!」君臨妄不耐地瞥了他一眼,抬手將楚傾瑤抱起,攬入懷中。

  兩指掐住楚傾瑤削瘦的下巴,指尖再次用力,這回金丹終於送入了她口中。

  「拿水。」

  鳶兒早就候在一旁,此時舉著油盞,麻利地遞上一碗溫水。

  眼看『雲公子』生疏地將水餵進楚傾瑤口中,也聽見『雲公子』盯著自家小姐白皙卻落下兩道紅痕的下巴煩躁地咋舌。

  「金丹保命藥效並不明確,今晚還是得多查看著些。」

  鳶兒聽聞連連應下。

  外間的長仁長義見此,心中一個念頭越發明確。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齊齊轉身,在院落運起輕功往遠處飄去。

  原本埋頭在楚傾瑤掌心呼呼大睡的銀雀小七忽然被拎了起來,黑豆眼還迷迷瞪瞪沒睜開時,就被君臨妄毫不留情地從漏風的窗戶紙口丟了出去。

  小銀雀嘰嘰喳喳慘叫兩聲,隨後被長義收進兜中,運著輕功帶著朝土匪窩去了。

  月上梢頭,夜空帷幕點綴繁星。

  深秋晚風寒意漣漣,土屋殘破寒冷,楚傾瑤發著高熱,不多時便喃喃著冷,一點點將身子蜷縮了起來。

  鳶兒撐著腦袋靠在床邊,察覺床上的動靜,舉起油盞湊近打量了一會兒。

  摸著楚傾瑤已經緩緩降溫的額頭,鳶兒心中總算松下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那寬大的玄色外袍給楚傾瑤攏嚴實了些。

  油盞昏黃的燭光緩緩移動,楚傾瑤白嫩手背上一些痕跡,從鳶兒眼前一閃而過。

  鳶兒舉著油盞湊近了些,細細打量著白皙肌膚上那一排整整齊齊的牙印,陷入迷惑的沉思。

  這是小姐自己咬的?

  看起來,牙口不大對啊?

  那是......

  腦中鑽出一個詭異的想法,鳶兒嚇得噌一下坐起身,猶疑不定地悄悄看向窗邊背身而立的君臨妄。

  許是目光太過直接,也許是君臨妄感知力超群想忽視都難。

  君臨妄回頭,只見床上雙眸緊閉可憐兮兮的小姑娘,而丫鬟則俯首床頭,呼吸雜亂的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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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多待,君臨妄抬步踱至外間落座。

  屋中寂靜,院中靜謐,村落沉寂,山谷幽幽。

  偶爾一兩聲布穀鳥鳴划過夜空,似乎時間都遲滯了下來。

  約子時末,長義一身血腥氣,手裡拎著個人影回到院中。

  銀雀小七從他肩頭蹦下來,忽閃著翅膀飄進屋中,落在楚傾瑤耳畔輕輕蹭了蹭。

  長義在外間將人一手刀劈醒,待人還沒醒神之際,率先將那人的嘴捂了個嚴嚴實實。

  「主子,屬下將那土匪窩端了,這人臨死前揚言自己是郎中。」

  君臨妄睨了一眼,朝裡間揮揮手。

  長義等人冷靜下來後,刀柄抵著那人的後脖頸架到了裡間床前。

  「救人,救好了你活命,醫死了你陪葬。」

  「大大大大大大俠!我救,我這就救,就是這刀......」

  「少廢話,再多嘴先割你舌頭!」

  「別別別別別別,大俠,我這就看。」那人心驚膽戰的號脈,許久咳嗽兩聲說道:「咳咳,這姑娘身受重傷,命不久矣了呀......」

  君臨妄陰鷙地掃去一眼,直接將人嚇得兩股戰戰。

  「但是!但是小的那有保命靈藥!就在小的匪窩裡!」

  長義又揪著人的脖子,輕功上下穿梭回土匪窩,結果再回來時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長義也沒帶回保命靈藥。

  「主子,那人是個滑頭,回去後打算鑽地道跑,屬下翻遍了他屋子,不見任何藥材。」

  君臨妄疲乏地擺擺手,長義只得退下,回白日裡的山林中尋先前的馬車去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長仁裹著一身潮露,風塵僕僕地回到了村落院中。

  一進屋,長仁背上落下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

  「誒呦!老朽的腰呦!老朽的胃,老朽的一把骨頭呦!」

  「郎中爺爺,到地方了,您給傷患瞧瞧唄?」

  「老朽不行,老朽身體不適,現在看不了......」

  「郎中爺爺,這病人若是有什麼差池,勞煩您陪一下葬哈。」

  「什麼!」

  長仁滿臉笑嘻嘻地朝裡面做了個請的手勢,地上嗚呼欸嘿的老頭也不呻吟了,顫顫巍巍爬起來往裡走。

  號完脈,老郎中又湊近了油盞仔細打量了會兒。

  半響老頭往桌邊一坐,腿腳一伸要紙筆,寫方子時嘴裡念念叨叨滿是疑惑不解。

  「明明已經油盡燈枯,卻又生生吊著一口氣。」

  「體內兩股保命的氣力,這兩股力居然還沒打架?」

  「兩股霸道的保命之力又看起來十分緩和,也沒將人擠得爆體而斃。」

  「誒呦,這小姑娘的體質還真是神奇。」

  老頭抓耳撓腮寫了半天方子,最後停筆時,君臨妄聽他嘆下一息。

  「只是可惜,傷了性命根基,還強行傷了小腹,此生只怕不得有孕了......」

  「不過,這寒涼體質本就不易受孕。」

  「不生也好,好歹能多活幾年。」

  「就只怕,在婆家會不太好過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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