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背上吃絕戶的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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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里正:「你他娘的再說一遍?!你真想讓你們家背上吃絕戶的罵名?」

  是,你們家背上吃絕戶的名聲沒事,但我有事啊,許清清腦子有坑,她到處嚷嚷,傳到上面耳朵里,他這個「錢里正」一年的政績就白幹了。

  錢里正直接放了狠話,「明年的稅,你們家還想不想交了?」

  意思就是,你要是敢不聽話,就別怪我到時候不收你們的糧稅,讓你家自己去官府交。

  時下,里正有代繳糧稅一責,負責收集村裡的糧稅統一上繳,村里人跟村里人肯定好說話,但要是個人跑到官府那去交,那就不一定了。

  你家大業大,能夠打點好底下的官吏沒問題,但若是你沒那麼大家業,去了就得脫層皮。

  底層的小老百姓還是很畏懼官府的,一聽錢里正這麼說,趙大春終於知道怕了,不甘不願地鬆了口:「錢沒有,我賠東西。」!

  「行,東西也行,只要你們能擺平許清清,不讓她再鬧了,這事都好說。但你要是敢搞鬼,讓許清清再找到我這兒來,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錢里正冷著聲音說道,「你們家這事,做得真不地道!這麼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真當老魯家沒人了?人家大伯一家還在呢。」

  趙大春沉默。

  他當時就想給他娘報仇來著,沒想那麼多。

  不過聽到那些大娘說,他娘確實是在講人家壞話時,被人家逮了一個正著,嚇得掉進河溝的,結果鬧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也覺得有些「虧」。

  只是,他是兒子,沒好怪當娘的「惹事」,他爹趙老頭就不一樣了,回去就和趙婆子吵了一架,罵她是個惹事精。

  當天夜裡,趙家摔摔打打。

  院子瞬間就冷清了下來,吃完瓜,大家也就散了。

  也就張嬸看他們家這個樣子,幫忙收拾了一下,還安慰了許清清幾句。

  許清清跟張嬸道謝,感謝她幫忙叫了里正。

  「你看到了?不過這事你別說出去,讓人知道了不好,大家都鄉里鄉親的,互相照應是應該的。」

  「要謝的,村里那麼多人,也就張嬸幫了我,這麼大的恩情,肯定是要說聲謝謝的。你放心,這事我不會亂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的恩情我全記在心裡。」

  幾句話說得張嬸心頭一暖,覺得自己這個忙沒白幫。

  雖然她不圖許清清什麼,但誰也不想幫個白眼狼不是?

  周牡丹哄好了孩子,看到空落落的院子有些眼眶發紅。身上的疼痛淡了許多,但難受肯定是難受的。

  再難受,肯定還是沒有她心頭難受。雖然她十分感謝許清清剛剛「救」了自己,可也沒忘記這事是許清清惹出來的。

  要不是她打了趙婆子,人家趙大春會打上門來?

  心裡有怨,也就抱怨了幾句。

  「早就跟她說了,讓她不要跟人起衝突不要跟人起衝突,她偏不聽,現在好了,家裡被砸了,舒服了……」

  「咋滴?我男人被人害死了,是我活該?」

  許清清送完張嬸回來,正好聽到周牡丹的嘀咕,本來還想表示一下關心的臉瞬間就冷了,「髒水沒潑到你身上,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還扯什麼草藥,活該疼死她!

  「娘……」

  「別喊我娘,我當不起這個娘,我怕我當了的短命。」

  說著走到了門口,又像是剛想起來什麼似的,許清清跟防賊一樣轉過頭來盯著她,「我剛沒在的時候,你沒進我房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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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麼會進娘房間呢?鑰匙不是被娘帶走了嗎?」

  「呵!誰知道啊!我好心救了某人,某人還不知道感激,背後說我壞話,天知道她腦子是怎麼長的。」

  許清清給了周牡丹一個眼神,讓她自行領會,轉身開了門,當著周牡丹的面「碰」的一聲把門關上。

  沒一會兒,又打開,冷嗖嗖地吩咐周牡丹去燒水,她要洗澡換衣服,一身髒死了。

  門再次「碰」的一聲關上。

  周牡丹既委屈又難過,只能咬了嘴唇,乖乖地去給許清清燒水。

  唉……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婆婆。

  屋子裡,許清清檢查了一下泡在那裡的木薯盆和涼在那裡的神仙豆腐。

  過去了這麼長時間,神仙豆腐已經成型了,她用筷子碰觸的時候,就跟碰到了果凍一般,彈彈的。

  許清清沒敢太用力,怕弄破了。

  她的臉上多了些笑容,覺得這一天的忙活沒有白搭,總算是忙活出了點東西。

  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情,她也是一陣後怕。

  她差一點就讓趙大春給追上了,真要挨那麼一鋤頭,就算沒死也得殘。還好她機警,搞了「臭彈」,這才成功逼退對方,拖延了時間,否則哪裡等得到錢里正啊。

  看來以後她得謹慎些,就算想要「當場打回去」,也得留個後手,免得被人「事後報復」了。

  還有就是,不知道今天這一出「投鼠忌器」效果如何,只希望多少有些效果,畢竟她已經把「吃絕戶」的事捅破了,想來某人聽聞後,應該不敢再輕舉妄動了吧?

  許清清也是沒辦法,她是周牡丹的婆婆,但那人是原主的婆婆,輩分高一級能夠壓死人。就算分家了,人家照樣能拿輩分的問題拿捏她。

  她要想擺脫這個困境,除了讓對方「投鼠忌器」,就得裝瘋賣傻,讓人沒辦法跟她講道理。

  誰會跟一個瘋子講道理呢?

  除非她腦子有坑。

  外人如此,同理,原主的婆婆亦是如此。

  把坑挖在這裡,線也埋了,就等著婆婆一家上門了。

  在古代洗澡真是受罪,沒有沐浴乳就算了,連藻豆都用不起,許清清覺得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之前抹鳳仙花的時候抹得挺痛快的,現在洗起來就覺得痛苦了,因為鳳仙花汁不管是沾到衣服上,還是沾到了皮膚上都十分難洗。

  她弄的還是紅的,顏色淺一些就算了,她就當抹胭脂了,但那種比較深的顏色……

  「唉!」許清清嘆了口氣,望著那一支染了血似的手,一臉無奈。

  這東西,雖然對身體無害,但要2-3天才會隨著角質層的脫落慢慢的顏色變沒有,難道這2-3天她就不出門了嗎?

  還有她的衣服,上面也是東一塊西一塊的,根本就掉不掉。這個樣子,晾乾了以後,還能穿嗎?

  她唯一慶幸的是,還好她上山的時候特地挑了身不怎麼好的衣服,否則她的損失就大了。錢還沒賺到,衣服先搭進去了一身。

  古代沒什麼像樣的洗衣粉,暫時只能用草木灰泡著,明天再說了。

  許清清丟在那兒沒管,周牡丹卻有些看不過去,過來幫忙揉搓了好一會兒。

  「娘,這顏色深的,恐怕洗不掉了。」

  周牡丹沒敢管許清清是怎麼把鳳仙花的汁弄到了衣服上的,小心翼翼地說道,「這個地方,要不要我幫你補幾塊顏色差不多的布遮蓋一下?我看爹的衣服,有件跟你這件顏色比較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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