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難哄
發泄過後，饜足的顧雲嗔臉上陰霾才稍稍緩和下來。
他隨手將用過的紙巾丟進垃圾桶里，瞅了眼正對著化妝鏡觀察脖子上印記的司喃意。
司喃意餘光瞥見他，不等他開口率先說道：「藥在包里，等下我會吃的。」
顧雲嗔斂眉，岔開話題說：「網上的輿論別信。」
司喃意往脖子上塗遮瑕的動作僵住。
手握化妝鏡，抬眸看向靠在沙發上的男人。
他又恢復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樣，好似剛才與她做那種事情的人不是他。
不過司喃意的側重點很快落在顧雲嗔說的話上。
所以說，他不計後果來這裡，是為向她解釋這個？
司喃意又看顧雲嗔一眼，裝作不知情的問道：「你指得是什麼？」
「所有。」
「……」
他就是這樣，總能輕易看穿她心思，並準確避開她想要的那個答案，又讓她說不出什麼來。
「我待會還有工作，你沒什麼事就走吧。」
司喃意才下完逐客令，顧雲嗔便皺起眉頭：「費力取悅你半天，不給口水喝就算了，提上褲子就要攆我走？」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
什麼叫費力取悅她？
她求著他了？
司喃意無語的看著顧雲嗔：「我寧願顧總取悅人的方式能實際點。」
「比如？」
「在那份合約上面簽……」
「送你份禮物如何？想要什麼？」
司喃意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就這樣被打斷，讓他在那份合約上面簽字的話再沒勇氣說出口。
顧雲嗔何等聰明，又怎會不知道她想說什麼。
她想。
或許顧雲嗔捨不得跟她劃清界限吧。
又或許……
真像顧雲嗔說的，他和江晚晚的關係真不像媒體爆料的那樣。
可是……
江晚晚接電話那次又怎麼解釋？
司喃意收回思緒，正巧迎上那雙墨黑的眸子。
顧雲嗔嘴角驀地勾了下，繼續說道：「你不說話就當你答應，禮物我做主了。」
司喃意對收到什麼禮物一點也不期待。
在一起這幾年時間，她收到過很多昂貴的禮物，但這些禮物都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她想要的其實很簡單。
偏偏顧雲嗔給不了。
她也總是會提醒自己，他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各取所需，顧雲嗔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她不該奢求更多。
她擺的清位置。
送顧雲嗔離開時，他腳步微頓，回眸看了司喃意一眼，在她耳邊低語：「難哄，累得腰疼。」
司喃意不甘示弱：「你什麼時候這麼虛了，才一次就累得腰疼？」
顧雲嗔緩緩逼近，夾雜著檀香的氣息將司喃意包圍，看著她的眼神里透著幾分危險。
「你在怪我只一次沒讓你爽？」
司喃意下意識伸手推拒他下壓的胸口，與他保持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這男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她要是再上綱上線，指不定他就要再折騰她幾次，干到她求饒為止。
司喃意連忙服軟：「哪敢？」
「好，你給老子等著，今晚再收拾你！」
這一刻，司喃意有種錯覺，仿佛他們就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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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很快將她從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中拉回到現時，精緻的臉上漸漸浮現起一抹自嘲。
顧雲嗔從司喃意辦公室出來直接離開設計部，甚至不曾瞥一眼設計部總監辦公室方向。
隨著那道高大身形徹底消失不見，設計部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所有人都在猜測，為什麼顧雲嗔會屈尊來到設計部，不找總監談話，反倒找設計師？
雖說司喃意是首席設計師，可設計部內，頂著首席設計師職稱的不止她一個，甚至她在這些人中，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新晉首席設計師而已。
「你們說，顧總和司喃意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可不好說，但憑我八卦多年的經驗來看，這裡頭絕對不簡單！」
「顧總才從南非回國，就迫不及待來見司喃意，這波操作的確很耐人尋味啊。」
幾人連忙湊到一起，壓低聲音繼續說道：「你們說，司喃意和江晚晚誰是小三啊？」
「這還用說，肯定是司喃意唄，顧總這種身份地位的人，自然和江晚晚那樣的名門千金才是絕配，司喃意雖說長得好看，可充其量就是大佬枯燥生活中的一抹調劑罷了，你們等著看吧，早晚有一場正主大戰小三的大戲！」
司喃意門沒有來得及關嚴實，正巧把這些話聽進耳中。
後來她們又說了些什麼，司喃意沒有任何興趣聽。
辦公室門關閉，世界再次安靜下來。
她努力讓自己忽視掉那些不好的言論，可就是控制不住思緒，腦子裡各種聲音同時出現，亂成了一團麻，導致設計工作無法正常進行下去。
桌上內線響起。
司喃意被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嚇了一跳。
拿起電話便聽到沈曼青嚴肅下達指令：「來我辦公室一趟！」
沈曼青說完立刻掛斷電話。
司喃意已經意料到沈曼青找她的原因，定然和顧雲嗔來設計部有關。
平日裡幾乎不會出現在設計部的總裁大人，突然屈尊降貴來到這裡，還直接躍過總監，找她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新晉首席設計師。
任誰是總監都不會高興。
事實和司喃意猜想的一樣。
這件事已經令沈曼青感受到一絲危機，因為沈曼青只是代理總監。
在有合適人選後，她這個位置就會順理成章被取代。
「你以為憑狐媚手段拿下顧總，就能取代設計部總監的位置？」
「沈總監，我對這個位置不感興趣。」
沈曼青冷嗤，滿臉譏誚：「是啊，你對總裁夫人的位置更感興趣。」
「沈總監，這裡是工作地點，請你說話注意點。」
「說進你心坎里了？」沈曼青冷笑著繼續說：「還有，我雖是代理總監，這個位置你也不要妄想，顧總心裡早就有了人選！」
「你大概也知道，顧總一直在業內尋找那位設計出禁忌之戀的設計師薔薇吧，這個位置就是為她預留的！」
司喃意神色一怔。
沈曼青得意的繼續說道：「你最好安分點，不要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單單是總監的位置，還有總裁夫人的位置！」
沈曼青輕蔑的看著司喃意，接著說：「人要有自知之明，論實力，你有什麼作品能和薔薇媲美？論家世背景，你又拿什麼跟江晚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