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他們要拿你威脅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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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初聞言,一臉八卦地瞧著如意。

  但此時如意的臉色又慌亂起來,沈初眸光一沉,發現她裙下有血跡,立刻躬身拉起如意手腕。

  孩子沒了!

  「啊!」

  如意悲憤地大喊一聲,作為一位母親,她在第一時刻感知到孩子已經離開了她,只有她明白這個孩子來得多麼不易,是她算準了日子,用盡了一切辦法得來的,換句話說是自己算計了他,才求來的!

  她悲痛地看向藺淮言在的位置,但目光明顯落在他後方。

  藺淮言冷呵一聲,「大皇子藏身功力大不如以前啊,竟然被一名侍女發現。」

  沈初一愣,只聽黑暗處傳來熟悉的笑聲,「被你突然點名,難免晃了神被人發現。」

  李修淵走進視線內。

  沈初走向藺淮言:你早就知道他在這兒?

  藺淮言勾起一抹冷意,「大皇子從頭聽到尾,看來對此案很感興趣。」

  「要不是找你有事,又怎麼知道你竟然在懷疑我。」李修遠站在藺淮言身側,目光落在如意身上,「說吧,你肚子裡的皇嗣是誰的。」

  藺淮言嚴峻道,「此事涉及大皇子,大皇子理應迴避。」

  「不用!」如意突然道,「此事與大皇子無關。」

  「哦?你可要交代清楚,不然少卿會認為你是懼怕我在這裡,故意撇開關係。」

  如意笑了一聲,抬頭看著李修淵:「我一個將死之人還有什麼好怕的,三皇子風流成性,把我當玩物,若不是我懷有生孕後還被他強行行房,也不會導致胎氣一直不穩,你們可能不知道三皇子的愛好,他覺得一個女子無趣,就愛三人一起,琥珀嫉妒,就嫉妒在明明一同伺候三皇子,可偏偏只有我懷了身孕。」

  沈初一臉震驚。

  李修淵嘴邊含著一抹笑,「三弟玩得真開。」

  藺淮言瞥了李修淵一眼,沉默。

  「是啊,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像我這種賤命必須要用盡全力才能活得像個人,你們看不起我是因為你們生來高貴,如果你們出生和我一樣低賤,現在指不定躲在哪裡哭!」如意情緒複雜地掃過李修淵,落在藺淮言身上。

  「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如意起身走向藺淮言,「我認罪,帶我走吧。」

  藺淮言見她下體血流如注,讓沈初先帶她去休息,他還有事找李修淵。

  可誰知道,兩人剛走幾步,沈初突然被推了一下,隨即就見如意沖了出去。沈初抬頭掃見前面的枯井,頓覺不好,立馬追了上去,在人影跳入井中時,抓住了她的手。

  「如意!」沈初喊道。

  如意看著沈初關心急切的樣子,竟然笑了笑,「我很羨慕你,那日少卿竟然會為了你公然對抗蘇妃。」

  「如意,不要做傻事,上來再說!琥珀謀害你在先,你不一定就是死罪。」

  如意回頭看了眼黑漆漆的井底,「你不懂,事情已經敗露,我今日不死,明日也得死。看在你是真心救我的份上,提醒你.....」

  井外傳來李修淵的聲音:「怎麼回事,讓我來!」

  如意蹙眉,決絕地掰開沈初拉住她的最後幾根手指,身子在一瞬間失重,往下掉落,隨後只聽「砰——」的一聲悶響......

  「哎,還是晚了一步。」李修淵惋惜道。

  沈初回首,複雜還帶著些許恐懼的神色落入藺淮言的眼中,他掃了眼一旁的李修淵,避而不問,只是道:「先去馬車上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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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初點頭快速離開。

  李修淵斥退了小卓子,此時,只剩他和藺淮言兩人。

  「大皇子連夜找我何事?」

  李修遠挑眉道:「我要是知道你是來這裡查案,而且我還是嫌疑人之一,說什麼也不會來。為兄一番好意,竟讓你疑心病又犯了。」

  藺淮言不置可否。

  接著,李修淵正色道:「行了,說正事,你對李晉安做了什麼?我收到消息,三弟和母后去父皇那裡告狀,父皇將此事推給了太后,宣你天明入宮的旨意已經送到了大理寺,你應該知道其中利弊,好好想想怎麼應對。」

  藺淮言沉吟片刻,「多謝大皇子提醒。」

  寺廟另一邊,

  沈初一路上不敢回頭,小跑著上了馬車才安心一些,整理混亂如麻的思緒。

  沒過一會兒,車外響起藺淮言吩咐馬夫直接連夜回京的聲音,隨後神色凝重的推開車門。

  「你怎麼樣。」

  「發生了什麼。」

  兩人異口同聲。

  「你先說。」藺淮言坐定。

  「好。」沈初端起桌案上還剩的一口茶水,一飲而下,「如意死前反問了我一句話:你真的以為三皇子會為了兩個婢女費心找一間宅院嗎。」

  想起如意嘲諷的嘴角,分明是知道他們忽略了什麼。

  她將初步整理的思路娓娓道來:「起初我也疑惑過,三皇子如果願意為她們找宅院必定是有幾分情意在的,但是三皇子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看來並沒有把她們放在心上。

  還有琥珀的屍體,那間宅院平日裡不會有人去,除非是住在那兒的人。

  琥珀是死者,如意是兇手定然不會做這種蠢事,那就只有三皇子會去!

  所以是三皇子將琥珀的屍體丟出去的,可他為什麼要丟出去?一旦查出琥珀和如意的身份,就會查到他。」

  藺淮言狹眸,「換一個角度去想這個問題,如今誰最希望三皇子出事。」

  沈初雖然沒有接觸到當前的黨派鬥爭,但只聽聞「太子未立」這四個字,就知道最想讓三皇子出事的必定是大皇子。

  藺淮言不知道在看什麼,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叩著桌案,「到底是誰拋屍,應該很快就有結果。

  拋屍人既然要讓事情暴露便一定會鬧大,最好鬧得人盡皆知,才能對對方造成污點,不然光憑藉與侍女有染一事,並不會對三皇子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說到這,藺淮言見沈初神色依舊未緩和,問:「如意還說了什麼。」

  他和李修淵在井外,並未聽到太多內容。

  沈初一臉嚴肅,字斟句酌道:「宅子裡真正住的是返魂梅的主人。」

  藺淮言沉思片刻,這一刻重要的一環終於串聯上了,拋屍人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查到皇子和蘇妃,一旦坐實姦情,東宮之位也會落定。

  他眉宇間閃過一抹異色,「這件案子比想像中的複雜,明面上只是兩名侍女爭風吃醋,暗地卻涉及皇室黨派爭鬥,等捉住孫仇,暫且先結案。」

  沈初知道利弊,點頭。

  還有一事,她未說明,在李修淵走近井口時,如意無聲的說了這些後,還有最後一句:

  他們對你起了心思,要拿你威脅藺淮言,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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