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眾生相
但趙客並沒有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多麗，因為希望可能會落空，災難也可能會隨時降臨……他不想讓多麗承擔太多的憂慮
兩人摩托車騎得不快，到了下午才看到狐狸河監獄灰黑色的圍牆……它像一個在蟄伏在地上的怪獸張開大口等著兩人自投羅網……
趙客坐在多麗後面，他讓多麗下車，給他戴上鐐銬，多麗又哭了起來……
趙客問多麗能不能沿著狐狸河監獄繞一圈，多麗說那不行，圍牆每隔一百米左右就有一座碉堡在監視監獄內外，這樣的行為太危險了……
實際上，這裡一馬平川，他們老是站在這裡，很快就要引起警衛的注意了……
趙客無奈，就讓多麗將摩托車開得慢一點，沿著圍牆慢慢開，他想從外面多觀察下狐狸河監獄，以後不大可能有這個機會了……
多麗覺得奇怪，問趙客為什麼要這樣，趙客躊躇了一會，解釋說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他想儘可能多得了解狐狸河監獄……
多麗沒有多說什麼，她依著趙客的意思，沿著狐狸河監獄慢慢的開……
狐狸河監獄的圍牆大約有一百米高，上面拉滿了鐵絲網——想要從上面翻越非常困難……
狐狸河監獄建在狐狸河旁邊，所以叫作狐狸河監獄，但趙客發現其實監獄離狐狸河還是有相當距離的，大約有三百多米遠……
「監獄是一定要排污排水的，監獄的位置比狐狸河的水位要高，它的排污和排水系統最後一定會流進狐狸河監獄……」
但趙客沒有觀察到排污或排水管，除非他能沿著狐狸河的沿岸走一圈仔細尋找，但這不太可能……
沿著狐狸河這邊的監獄圍牆是一條直邊，趙客估計有一千米長，趙客想，如果狐狸河監獄是個四方形，每條邊都有一千米長的話，那它的面積可不算小……
一直到趙客走到圍牆的中間位置，監獄的大門就在這裡，這裡有兩道大門，必須兩個一起打開才能通行……幾個陰沉沉的穿著黑鐵機甲的警衛站在大門的後面盯著他們……
多麗向他們通報了自己的身份和任務，一個警衛走到邊上的警衛室撥通了電話去核實……過了一會，他出來了，向邊上的警衛點了點頭……
其他的警衛陸續拉開了兩道大門，趙客和多麗走進了狐狸河監獄……
趙客和多麗順著大門的通道走過來，通道大約有二十米寬，左手邊是一道厚實的鐵絲網，大約有十幾米高，右手邊則又是一堵圍牆，趙客不知道圍牆的那邊是什麼，它的高度大約在三十米……
鐵絲網圍著的是一個廣場，此時正好是防風時間，正有不少囚犯在裡面活動，有的在踢球，有的在跑步，有的在健身，也有的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說話……
趙客和多麗沿著通道向前走，不一會就引起了關注，罪犯們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多麗身上，她嬌小曼妙的身姿惹得犯人們喧囂起來，他們涌到鐵絲網前，做出各種各樣下流的動作，嘴裡也不乾不淨起來：
「小妞，老子這杆好貨幾百年沒碰過女人了，你就發發善心，過來給我掏一把……就掏一把……」
「……你穿得再多也沒用，我能聞到你下面的騷味……」
「他媽的，老子昨晚剛草了一個小白臉……但還是你看著來勁……來啊！到大爺面前來……」
也有對趙客說話的：「小子，只要你把那妞的衣服扒了……讓老子好好瞅瞅，以後老子保著你……」
還有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個子，他窩在人群之中，很不起眼，但自打看見多麗起，一雙狹長的細縫眼就死死盯著，一刻不放，並將右手伸進了褲襠……當多麗和趙客走過來時，他立刻將手向多麗一楊……
趙客和多路都沒注意到他，想要躲避時已經來不及了，一溜白光閃過，溫溫的液體飛濺到了多麗的臉上和肩上……趙客聞到了一股類似非人身上的氣味——石楠花的腥味……
小個子男人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好過癮，終於干到你了……」
多麗察覺到那是什麼了，她立刻躲到一邊，拿出手帕揩拭，然後開始嘔吐起來……
罪犯們哄堂大笑，小個子男人的的行為引起了一片喝彩聲，叫噓聲……
趙客簡直不敢相信有這種事發生，衝到鐵絲網前面，想要從洞眼裡伸出手去抓那小個子，但洞眼小得很，他只能伸進兩根手指……
他將鐵絲網搖得嘩啦啦直響，吼道：「狗日的，老子記住你的模樣了，你他媽的死定了、死定了……」
小個子男人給他嚇了一跳，他望著趙客說道：「這騷貨是獄警，你是囚犯，關你吊事……你還不知道我誰吧……過個幾天、過個幾天，小子，我就讓你認識認識……」
在多麗和趙客身後還跟著幾個獄警，他們上來拉開趙客，並用鐵棒敲擊鐵絲網，讓他們安靜點……
小個子男人喊道：「孩兒們，把你們那又白又胖的屁股亮出來透透氣，讓小妞看看……也許能讓她犯一犯騷勁，也把她的寶貝給大家瞅一瞅。
罪犯們大樂，都脫下了褲子，有的正面向前，有的轉過了身，都齊刷刷地向多麗獻寶，猥褻到了極點……
趙客都快氣瘋了，他忽然瞅見地上有一根樹枝……
他掙脫獄警，撲上前拿了起來，然後對準一個最大的屁股，從鐵絲網的洞眼裡捅了過去……大屁股的擁有者「嗷」一聲叫……向前一跳……
他慌裡慌張地想將褲子提起來，卻沒想被樹枝擋住了……他疼得齜牙咧嘴，踉踉蹌蹌地撲倒在地上，樹枝兀自顫巍巍地晃動……
犯人們哈哈大笑，小個子男人說道：「這小子我蠻喜歡的……以後大家想要對他幹什麼，可得先問我一下……」
大胖子犯人躺在地上，伸出肥手想要把樹枝拔出來，可是他太胖，手又短，竟然夠不著，向四周求助道：「誰來幫老子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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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長著一雙三角眼的犯人走上來，慢條斯理地說道：「幫你可以，可你得答應給我一條香菸……」
大胖子看了看四周，見沒人上來了，說道：「一條太多了，兩包、兩包吧！」
三角眼也不廢話，站起來就走，大胖子連忙喊住他，說道：「好吧！一條、就一條……」
三角眼蹲下來，裝模作樣地看看了樹枝，又向四周擠眉弄眼了一番，一眾犯人圍了一圈，個個興高采烈、眉飛色舞……
三角眼捏住了樹枝，大胖子感覺到了，立刻安靜了下來，說道：「索大拿，你輕點啊……」
三角眼——索大拿壞得很，他居然將樹枝晃了幾圈……
大胖子悶聲悶氣地說道：「你在幹什麼，老子怎麼感覺怪怪的……」
三角眼說道：「沒幹什麼，老子開開槽，再試試深淺，那小子插得挺深……」
大胖子嘆了口氣，說道：「嗯……我也覺得深……你行不行啊！別弄壞了……」
三角眼說道：「孔大，你要是不放心，老子還不稀罕那條香菸嘞！」
大胖子——孔大，立刻說道：「放心……放心！……索大拿，你辦事——我放心……」
索大拿抓住樹枝，往上一提，皮眼申立刻殺豬似地慘叫起來，她一邊用肥手捶地、一邊喊道：
「他媽的索大拿，你這辦的什麼事哦！……痛死老子了……樹枝這麼幹，你先搞點水嘛……」
一眾犯人哄堂大笑，開心極了。
那邊趙客和多麗已經走到了一個岔路口，在這裡，他們要分道揚鑣了，趙客要被收押，多麗要去交接押送任務……
兩人沒法說什麼，後面還跟著幾個警衛……他們互相望了一會，然後分向兩條路走了。
趙客來到一扇打開的鐵門前，這裡站這一個身穿青銅機甲的獄尉長，他身材高大健碩，透露出一臉的冷酷殘忍，他看著趙客，說道：「我看這你一路走過來……是個挺能挑事的小子……」
說著，他舉起鋼棍朝趙客的肚子上狠狠打了一下，趙客立刻癱軟到地上，身體弓成了蝦米，痛苦地呻吟起來……
獄尉長正了一下衣冠，說道：「小子，記住，在這裡，我就是閻王……任何時候，只要看見我，你就必須避在一旁，規規矩矩站好，不要讓聞到你的臭味，必須彎腰問好、不許向我抬頭、不許用狗眼看我……想要向我說話，必須先得到我的允許，我對你說話，你必須回答：『是、長官』……聽見了嗎？
趙客此時正在等著肚子的疼勁過去，他在考慮要不要過去幹掉獄尉長，就在他猶豫的時候，他聽到了一聲奇怪的聲響，大家都聽到了……
他們望過去，原來是路面的一個井蓋被掀了開來，一個皮膚蒼白、瘦得像骷髏一樣的人從那一眼井裡一躍而出，他四下一望，立刻鎖定了目標，然後立刻向獄尉長撲了過去……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所有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獄尉長被骷髏人撲到後立刻開始反抗，他手裡還拿著鐵棍，但由於被骷髏人抱著，不方便揮棒，於是他將鐵棒橫在骷髏人那白森森的牙齒前……
……骷髏人的嘴笨鐵棒被擋住了，他突然張開嘴在鐵棒上咬了一口……
由於獄尉長是被骷髏人撲到的，因此他和骷髏人都倒在了地上——就在趙客一邊，趙客這時的肚子疼得厲害，他估計肋骨可能斷了一兩根……但接著他就察覺到有東西肚子的皮膚下面遊動，疼痛變得好些了……他知道這是黑蟲在幫助他……
他側頭看見骷髏人張開乾癟的嘴在鐵棒上咬了一口……他心想，這是個瘋子，竟然拿牙齒去咬鐵棒……但隨後他就看見骷髏人在鐵棒上咬出了一個缺口……
趙客倒吸了一口涼氣......
接著他看見骷髏人將嘴裡的碎鐵塊吐了出來，朝自己陰森森的一笑，趙客嚇得頭髮都豎了起來……
獄尉長當然也看見了這一口的威力，他嚇得大喊大叫起來：「我草，快把他拉開……打他、打死他……」
趙客身後的獄卒一擁而上，有兩個獄卒分別抓住了骷髏人的雙手，想把他拉開，但骷髏人力大無窮，扔死死抱著獄尉長不放，鐵棒又被他咬了幾個缺口出來……
獄尉長想像著這一口牙咬上自己咽喉的感覺……他頭皮都炸裂了，歇斯底里地喊道：「你們這幫廢物，打他的腦袋、打他的腦袋……」
他一側頭，看見趙客還躺在地上，也沖他喊道：「你狗日的不要躺在地上裝死，快起來幫忙……」
趙客現在能夠站起來了，他說道：「長官，你剛才說你是閻王，被骷髏咬上一口怕什麼，到了下面從小鬼練起，練個幾萬年，你也許真的能成為閻王……」
這時兩個獄卒揮起鐵棒猛烈敲擊骷髏人的頭顱，兩者相交發出令人膽寒的聲音，但骷髏人的腦袋好端端的，沒有被鐵棒敲開……趙客倒吸一口涼氣，這骷髏人的頭好硬……
趙客小心翼翼向後退了幾步，貼到了牆邊，又對獄尉長說道：「長官，你說任何時候只要一看見你，我就要避在一旁，不要讓你聞到我的臭味……我站在這個位置，你聞不到吧！……反正我是聞不到你身上的尿騷味了……」
所有的囚犯都圍在鐵絲網看熱鬧，他們平常就恨透了獄卒和獄尉長，但都敢怒不敢言，有人躲在人群里陰陽怪氣地說道：「這骷髏看著像女人啊！不會是獄尉長的相好吧！」
有人開了頭就好辦了，馬上有人接住了話茬，說道：「我看是……你看人家這一頓猛親，恨不能將獄尉長吞到肚裡去……」
「這個婊子太廋了，你們說獄尉長是不是有無精症啊，人家得不到滋養，這才跑出來找獄尉長算帳……」
犯人們立刻一片點頭嘖嘴，都覺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