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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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清塵終究沒打聽到,自己給裴郁開到食療方子他用了沒。

  因為自早上嘲笑過他後,那傢伙便公報私仇,遣她回家中報信說明情況,然後入宮為貴妃請平安脈。

  好在,慕清塵也確實惦記著該回家看看,看看那群人還琢磨著什麼事害她。

  可不想她剛到家,就見慕大人慕夫人,滿臉堆笑迎了出來。

  親切地挽著她的手,站在大門口,就高聲招呼起來:

  「遠兒此番,當真是為家裡爭光!我慕家有你,可是祖宗顯靈了啊!」

  「是啊是啊,遠兒能得貴妃和皇上青眼,得聖上眷顧住在宮中,當真是讓我慕家蓬蓽生輝啊!」

  夫婦倆一唱一和,也不管自己說的話有多離譜,只顧著將「慕顧遠醫術極高,治好了貴妃的不治之症,被皇上寵愛」這件事,當眾宣揚出去。

  慕清塵穿著男裝,皮笑肉不笑地站在兩人中間,並未多言。

  慕氏夫婦倆見她這副鵪鶉樣子,彼此對視一眼後,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篤定。

  儘管慕清塵在宮裡,已經明確警告過慕大人了。

  但昨兒晚上夫婦倆鑽在房間裡合計了一宿,達成了個共識——

  慕清塵這個小賤人,絕對沒膽子將自己女扮男裝的事捅出去。

  現在看來,他們確實所料不錯。

  於是慕大人徹底放下心來,當著慕清塵的面,站在府門前就大聲吩咐下人:

  「二少爺神醫妙手救了貴妃娘娘,只是貴妃娘娘還未痊癒。去,開府庫!慕府願施粥賑災,為貴妃娘娘祈福!」

  慕清塵聞言,倒是有些詫異地多看了慕大人一眼。

  他做父親,雖是個敗類。

  可在官場上這些汲汲營溜須拍馬的事上,委實是把好手。

  眼下不僅落實了入宮救人的是「慕家二少爺」這事,托舉起來慕顧遠的前程、斷了她想說實話的可能,還狠狠跪舔了一把裴靖嘉和貴妃。

  一箭三雕、一石三鳥,厲害厲害。

  慕大人看慕清塵許久不曾說話,只當自己已經將她唬住了。

  在吩咐完一切,回到府中,關上大門後,他眨眼的功夫就甩開慕清塵的手,換了副嘴臉,冷著聲音道:

  「待貴妃娘娘病情穩定,你便趁早滾回府里,將這一切還給你兄長。

  憑你這樣的資質,便是繼續坐在這官位上,也不過是等著被皇上處置。本朝女子不得識字、不得參政,這是天下公認的規矩!

  你如今這樣,可是要和天下人作對?!」

  女子不得識字、不得參政?!

  慕清塵聽這話,險些笑出聲來。

  她若當真按這些做了,如今的裴靖嘉如何能坐上皇位?

  慕博濤這個裴靖嘉的支持者,如何能在短短几年內便升遷至太醫院正?

  先皇留下的那一團亂麻的朝政,又如何理得清?!

  慕清塵沒想到他能異想天開到如此地步。

  她殷卿芷,在做皇后前,也是名動國都的才女。

  殷家到底是世家貴族,培養出來的女兒,又怎麼可能是個目不識丁的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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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殷家還是武將世家。

  他們家世世代代守衛著裴國疆域,無數次抗敵。不論是為國捐軀的家人,還是打了勝仗的家人,都已數不勝數。

  殷家的祠堂里那些小山般的牌位,就足以說明一切。

  殷卿芷,則是在父母寵愛下出生的嫡長女、可謂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家裡培養她,也是用盡心思的。

  故而她及笄前,不論是騎馬射箭,還是吟詩弄畫,亦或是插花調香,都無一不精。

  想到這裡,慕清塵的手暗暗鑽了個拳頭。

  若不是她當初嫁給裴靖嘉,也不會為家裡招來如今的禍事。

  殷家這樣香火鼎盛,受百姓愛戴,有無數兒郎戰死沙場的大忠大勇之家,最後竟然覆滅於一國之君的算計、朝中同僚的算計……

  這樣的結局,不可喟不荒唐。

  「呵……看來,父親是以為僅憑這些,就能拿捏住我了?」

  慕清塵挑眉,眼底凌厲愈盛。

  她到底是世家貴女,怎麼可能被區區一個慕博濤糊弄住?

  且不說她這些年經歷了多少朝堂之爭,學到了多少玩弄人心的手段。

  即便是她出閣前學的那些東西,都足以應付這麼一個沒腦子、沒本事,只會賣女兒哄兒子的廢物。

  慕博濤也明白,自己這個女兒近來不大好糊弄。

  或者說,自她與那閹人的事被揭穿後,這個女兒就徹底變了嘴臉,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眼下這種情況,他明明利刃在手,可在慕清塵的視線里,內心防線竟會隱隱潰不成軍……

  「父親能說出這話,是在指責當今皇后娘娘,牝雞司晨、擅專太過麼?」

  慕清塵嫣紅的唇角勾起,帶著些魅惑人心的弧度。

  許是原本的慕清塵十分懦弱無能的緣故,讓這具軀殼從外表來看,也很是柔善可欺。

  常年如梔子花般純白無暇的女人,陡然間變得風情萬種,眼波流轉間,好似藏著千種柔情。

  一時間,不論是慕大人還是慕夫人,都晃了神。

  「要我說,不論如今我做了什麼,都是為著兄長。莫非我將來,還能徹底頂著兄長的名字,去封王拜相不成?」

  慕清塵當皇后時,便見多了類似慕大人眼下的嘴臉,是以並不如何生氣,

  她隨意地坐到家中院子裡的石凳上,姿態很是悠閒放鬆。

  且眼下位置,她低、慕氏夫婦高,本該是他們居高臨下質問的。

  可他倆的模樣,宛如被先生訓誡的孩子,低著頭,眉頭緊鎖。

  慕清塵流轉的目光,落到了慕夫人身上,隨後淡淡道:

  「若他日我當真封王拜相,天下人知道的,也是兄長的名字。究竟是不是真的兄長立了功,又有何區別?

  再者,眼下我不僅得了皇上和貴妃歡心,逸王殿下也特召我入府為他瞧病。

  若是真的兄長來,可能有此殊榮?

  父親能保證,以兄長的品行能力,不會讓這一切恩寵再次成為鏡花水月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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