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京城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這一夜,月光下的戰場顯得格外殘酷而壯麗。田爾耕與王承恩並肩作戰,一同面對那些黑衣殺手。

  每一次劍光閃爍,都伴隨著一聲慘叫或低吼,鮮血染紅了地面,也染紅了他們的雙眼。

  然而,他們並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因為他們知道,只有戰勝這些敵人,才能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不受傷害。

  在這場生死較量中,他們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氣和決心,成為了彼此最堅實的後盾。

  「大人,小心!」身旁的親衛低呼一聲,聲音中充滿了緊張與警惕。

  魏忠賢的瞳孔驟然一縮,只見一名黑衣人從暗處閃出,手中緊握長弓,一支鋒利的箭矢已瞄準了他的眉心。

  那箭矢仿佛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正待撲出,給予致命一擊。

  就在這時,王承恩的身影猛地撲了上來,用盡全身力氣將魏忠賢推開。

  箭矢破空而來,穿透空氣,帶著刺耳的呼嘯聲,狠狠地扎入了王承恩的腹部。

  魏忠賢被推得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那箭矢穿透王承恩的身體。

  他愣住了,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震撼和感激。

  「王公公!」

  他驚呼出聲,聲音中充滿了驚恐和不安。

  王承恩捂住傷口,鮮血從指縫間滲出,染紅了他的手掌。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雙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無礙……」

  他艱難地吐出兩個字,似乎想要安慰魏忠賢,但聲音卻越來越微弱。

  突然,王承恩兩眼一黑,整個人失去了意識,昏倒在地。

  「快!快回京!」

  魏忠賢大吼著,聲音中充滿了焦急和慌亂。他知道,這裡已經不安全了,必須儘快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親衛們迅速行動起來,扶起魏忠賢和王承恩,向著京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而那名黑衣殺手見目標未死,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毫不猶豫地拔出長劍,一抹脖頸,鮮血噴涌而出,倒在了地上。

  馬車在崎嶇的道路上顛簸著,王承恩在搖晃中漸漸陷入了沉睡。

  一位小太監走進來,

  「陛下,田大人求見。」

  朱由檢步履匆匆,心急如焚地走向文華殿。

  他深知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關重要,關乎著大明朝的安危與命運。

  而在這緊要關頭,田爾耕的身影早已矗立在文華殿內,靜靜等待著他的到來。

  田爾耕看起來有些狼狽,身上的甲冑多處破損,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戰鬥。

  他的左臂上流淌著鮮血,浸濕了衣衫,顯得格外刺眼。然而,他的眼神卻堅定而深邃,仿佛有一股不屈的力量在支撐著他。

  朱由檢一眼便看出了田爾耕的傷勢,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他快步走上前去,激動地拍了拍田爾耕的肩膀,聲音略帶顫抖地問道:

  「田愛卿,你終於回來了?」

  田爾耕疼得呲牙咧嘴,但他卻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回答道:

  「啟稟陛下,魏公公已經安全返回,不過王公公在戰鬥中受傷昏迷了。」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小太監也風塵僕僕地闖了進來。

  他看起來同樣疲憊不堪,但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他走到朱由檢面前,氣喘吁吁地稟報導:「陛下,前線傳來捷報……」

  朱由檢聞聽此言,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喜悅,仿佛春風拂面,暖陽普照。

  此刻的他,真是雙喜臨門,人生如意,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然而,朱由檢還未及細細品味這份喜悅,田爾耕卻像一盆冷水般潑在了他的心頭。

  「只是在回城的途中,我們被南城兵馬司指揮使龐昆率兵攔截,並強行將我等押入大獄。」

  田爾耕的聲音低沉而沉重,仿佛帶著一絲無奈和懊悔。

  朱由檢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仿佛被寒風凍結。他眉頭緊鎖,目光冷冽,聲音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憤怒。

  「你難道沒有告訴龐昆,是朕下旨讓你帶魏忠賢入宮的嗎?」

  田爾耕低下頭,聲音顫抖地回答道:「陛下,您下的是密旨,微臣豈敢隨意泄露。

  龐大人以宵禁為由,強行扣留了微臣的人,魏公公當時在馬車中昏迷不醒。」

  朱由檢聞言,心中更是怒火中燒。他緊握著拳頭,仿佛在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伴伴呢?」

  「正在太醫院中救治。」

  他知道,此時的他需要冷靜,需要想出一個解決之道,才能將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化解於無形。

  好個南城兵馬司指揮使,真是膽大包天,居然連朕的心頭之人也敢擅自扣押,簡直是視朕如無物!

  朱由檢有些焦急的說道,

  「啟程,太醫院。」

  王承恩可不能有事,如今魏忠賢在牢中,只有王承恩才能壓得住和使喚得了那些東廠之人。

  王承恩的夢境被路途的顛簸打斷,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四周已經換成了金碧輝煌的皇宮景象。

  他感到喉嚨乾渴得如同火燒,嘴唇微微張開,聲音沙啞地喊道:

  「水...水,咱家要喝水。」

  這時,一個小太監端著茶杯匆匆跑了過來,小心翼翼地遞到王承恩手中。

  王承恩接過茶杯,輕輕抿了兩口,這才感覺喉嚨稍微舒服了一些。

  朱由檢坐在床頭,看著王承恩蒼白的臉色,關切地問道:

  「伴伴,身體可有大礙?」

  王承恩微微一笑,道:

  「奴才得皇上庇佑,自然無礙。」

  朱由檢點了點頭,又問道:「魏忠賢那邊如何了?」

  王承恩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寒意,緩緩道:「魏忠賢已被奴才接回來了,只不過路上有些此刻攔路。」

  朱由檢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他深知王承恩雖然平時話不多,但辦事卻極為穩妥,既然他已經接回了魏忠賢,那就不用再過問了。

  王承恩閉上眼睛,輕輕揉了揉太陽穴,腦海中迴蕩著剛才與黑衣人騎兵的交鋒。

  他知道,這場權力的較量才剛剛開始,而他,將一直陪伴在朱由檢身邊,共同面對未來的挑戰。

  一名小太監走進來匯報,

  在皇宮深處,那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絡,宛如一張無形的巨網,將每一個身在其中的人緊緊束縛。

  消息一旦從這裡傳出,東林黨那些善於權謀之輩,極有可能會趁機發動攻擊,或是直接奪權,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朱由檢的目光落在王承恩脖頸間那條醒目的白布條上,他眉宇間閃過一絲關切。

  「伴伴,你的脖子,可有上過藥?」

  王承恩聞言,連忙躬身低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惶恐。

  「陛下,老奴這點小傷無礙,怎敢勞煩陛下掛懷。倒是老奴昨夜失職,讓陛下身處險境,實乃罪該萬死。」

  朱由檢輕輕嘆了口氣,起身走到王承恩身邊,將他扶起。

  「你自朕在潛邸時便一直陪伴在朕身邊,這些年風風雨雨,你我情同手足。

  昨夜之事,朕也有些衝動,還望伴伴不要放在心上。」

  王承恩抬頭望向朱由檢,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他知道,陛下雖然年輕氣盛,但對自己的情義卻是真摯無比。

  他心中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陛下,不讓那些奸佞之徒有機可乘。

  在這深宮之中,他們是彼此最堅實的依靠。而接下來的路,還很長很長

  ……

  「陛下,錦衣衛指揮使田大人求見。」

  「宣。」

  田爾耕面露尷尬,輕聲細語道:

  「陛下,在您剛剛回到京城之際,錢大人已經下令將南城兵馬司的指揮使龐千里囚禁在刑部大牢之中了。」

  朱由檢聞言,眉宇間不禁微微一挑,追問道:

  𝘴𝘵𝘰55.𝘤𝘰𝘮

  「那錢謙益呢?他有何動靜?」

  田爾耕低頭回答道:

  「下官親自前去押解魏忠賢,想來他們不會輕易對魏忠賢下手的。」

  朱由檢心中怒火騰騰,但面上卻極力保持冷靜,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冷聲問道:

  「田愛卿,你還有何事要奏?若有,便一併說出來吧。」

  田爾耕渾身濕透,瑟瑟發抖,他抬頭看了看朱由檢,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說道:

  「陛下,臣確實還有一事想要稟明,只是此事牽涉甚廣,頗為棘手……」

  朱由檢聞言,眉頭微皺,他心知田爾耕所說之事定非尋常,當下揮了揮手,示意他繼續。

  「伴伴,你速去一趟皇后宮中,看望皇后病情如何了。」

  「遵旨。」

  王承恩雙手合十,微微一躬,便欲轉身離去。然而,朱由檢卻在此刻叫住了他,聲音中帶著幾分凝重與囑託。

  「伴伴,你暗中安排人手,務必確保魏忠賢的安全,不可讓他有性命之憂。

  至於那明面上的牢獄,也需稍作鬆懈,不必太過嚴酷。」

  王承恩點頭應允,深知皇上心意,不敢有絲毫怠慢。他轉身離去,步伐雖穩,卻透著一絲急迫。

  「慢著。」

  朱由檢努力支撐起身子,坐在床邊,伸出手臂拿起木案上的紙筆,開始認真地書寫一封信。

  他的眼神堅定,每一個字跡都充滿了決心和力量。

  寫完信後,他將信遞給王承恩,吩咐道:

  「伴伴,你親自跑一趟崔府,將這封信交給他。他想做什麼,朕都會無條件地支持他!」

  王承恩接過信,低頭應聲道:

  「遵命,陛下。」

  他轉身離去,步伐堅定而有力,仿佛也受到了朱由檢決心的影響。

  王承恩的機敏與知趣,使得他並未多問那封信的緣由,只是默默地接過了它。

  他深知,皇帝若有意讓他知曉,自會坦言相告;

  若未言明,那便是他不想讓人知曉的秘密,自己又何必多嘴詢問,更不必私下打探。

  崔府,

  燈火通明的大宅院中只有幾盞油燈亮著,廳堂中只有崔呈秀一人。

  「崔大人當真是忠心,崔府中人丁稀少,這是在為朝廷節儉開支啊,都將家人遣送鄉下了。」

  崔呈秀的臉色蒼白,眼中帶著幾分驚疑與不安。

  閹黨倒了,他並沒有投在東林黨門下,已經有了滅門的趨勢,儼然能夠將家眷留在家中。

  他望著王承恩,聲音微顫地問道:

  「王公公,您此番前來,莫非是來取我性命的嗎?」

  崔呈秀心中早已有了預感。昨夜皇帝突然出城,所去之處正是那滿是難民的南城。

  如今城中傳言四起,說皇帝在城外見到了難民,將魏忠賢押了回來,之後去了關押魏忠賢的刑部大牢。

  若是皇帝真的有意徹底剷除閹黨,那自己作為閹黨五虎之首,無疑是首當其衝的目標。

  王承恩看著崔呈秀那驚恐的神情,心中不禁嘆了口氣。

  他並未直接回答崔呈秀的問題,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深邃而複雜。

  他知道,無論自己如何回答,都無法消除崔呈秀心中的恐懼和不安。

  崔呈秀見狀,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他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絕境,但又不甘心就這樣束手就擒。

  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心中的慌亂,然後說道:

  「王公公,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但我也曾為大明朝廷效力過。若是我能戴罪立功,不知陛下是否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王承恩聞言,微微皺了皺眉。他知道崔呈秀這是在尋求一線生機,但皇帝的想法卻不是他能夠揣測的。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崔大人,陛下的心思豈是我等能夠隨意揣測的?

  你若是真心悔過,自有上天眷顧;若是心存僥倖,只怕只會自食惡果。」

  崔呈秀聽了王承恩的話,心中頓時一片冰涼。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靜待命運的裁決。他默默地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王承恩看著崔呈秀那頹喪的背影,心中也不禁感到一陣悲涼。

  他知道,這場政治鬥爭的殘酷和無情,已經讓太多人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而他自己,也不過是這場鬥爭中的一個棋子而已。

  「此乃陛下之密函。」

  王承恩的聲音低沉而神秘,他輕輕地將那封信置於桌上,隨後轉身離去,留下了一句看似隨意的話語。

  「陛下口諭已至,崔愛卿,你所思所想,所欲所求,盡可放手去為,朕定當全力支持。」

  崔呈秀心中瞬間湧起一股暖流,那是久違的激動與期待。

  看來,陛下並未有意處置那些忠於朝廷的宦官,反而有意重用他們。

  那阜城之行,並非是為了捉拿魏忠賢,而是要去解救他,讓他重新回到權力的中心。

  崔呈秀心潮澎湃,他對著王承恩離去的方向,深深地磕了一個頭,聲音堅定而有力。

  「臣,領旨!」

  文華殿內,只剩下朱由檢與田爾耕二人。朱由檢目光如炬,直視著田爾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田爾耕低垂著頭,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和惶恐,「微臣在城外,看到了一片白茫茫的骨海……」

  話音剛落,朱由檢猛地站起身來,雙眸中火光熊熊,仿佛要將這黑暗的世界燃燒殆盡。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憤怒與悲痛,那些無辜的生命,竟然就這樣消逝在了這片土地上。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情緒,沉聲道:「你繼續說。」

  田爾耕抬起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驚懼與不安。

  他繼續訴說著自己在城外的所見所聞,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般敲擊在朱由檢的心頭。

  朱由檢靜靜地聽著,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那雙眸中的火光卻越來越盛。

  他知道,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角落,都可能隱藏著類似的悲劇。而他,作為這片土地上的統治者,有責任去改變這一切。

  他緩緩坐下,雙手緊握成拳,仿佛在凝聚著力量。

  他知道,接下來的路將會更加艱難,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

  他都要為了這片土地上的百姓,去爭取一個更好的未來。

  「你...你究竟在說什麼?」

  朱由檢的聲音中透露出難以置信的驚愕,他的雙手緊握成拳,仿佛要將那股憤怒與不安全部擠壓出來,發出嘎吱嘎吱的骨節摩擦聲。

  田爾耕深吸一口冷氣,雙眼通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低下頭,聲音顫抖卻堅定:

  「陛下,臣在紫禁城外,看到了數以萬計的饑民,他們餓得皮包骨頭,甚至出現了人吃人的慘狀。地上,更是白骨累累,觸目驚心。」

  朱由檢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重錘擊中。他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也無法相信這個殘酷的現出。

  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田爾耕,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說謊的痕跡。

  然而,田爾耕的臉上只有無盡的悲傷和堅定。他抬起頭,與朱由檢對視,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

  「陛下,臣以項上人頭擔保,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朱由檢沉默了片刻,然後猛地站起身來。他脫下身上的龍袍,換上了一套平民的衣著。

  他的動作迅速而堅決,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驅使著他。

  「隨朕出城。」

  他冷冷地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田爾耕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過來。他急忙跟上朱由檢的步伐,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直覺到,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將會改變整個大明的命運。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