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見魏忠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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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禁城的冬天向來寒冷刺骨,此刻更是風雪交加。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覆蓋了整個宮廷。

  朱諫的身上也落滿了雪花,他的雙手緊握著韁繩,凍得有些發紅。

  但他卻毫不在意,只是堅定地向前走著。

  田爾耕帶著錦衣衛緊隨其後,他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宮廷中迴蕩。

  雪地上的腳印越來越深,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將會更加猛烈。

  在這個充滿變數的時刻,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不確定。

  但無論如何,他們都明白,一場關乎朝廷命運的風暴即將來臨。

  在深邃的夜色中,朱由檢驅使著馬匹,身後三四十米外,兩百名錦衣衛如同影子般緊緊相隨。

  他回頭望去,那座金碧輝煌的紫禁城漸行漸漸遠,燈火闌珊中,仿佛訴說著一段段歷史的滄桑。

  他緊咬牙關,手中的皮鞭狠狠一揮,馬兒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奮蹄向前,疾馳在寂靜的街道上。

  冬夜的寒風凜冽刺骨,朱由檢的髮絲在這寒風中飄揚,不知何時已被染成了如雪般的白色。

  他心中五味雜陳,思緒萬千。

  一個時辰後,朱由檢終於走出了紫禁城的重重宮門。

  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瞬間愣住,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震撼。

  只見冰天雪地之中,天子腳下的這片土地上,竟然聚集了數以萬計的百姓。

  他們衣衫襤褸,面黃肌瘦,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他們忍飢挨餓,渴了就喝路邊積雪融化的冰水,餓了就啃食樹皮草根。

  朱由檢放眼望去,只見這片土地上,

  原本鬱鬱蔥蔥的樹木如今已是光禿禿的枝幹,連一絲綠意都尋不見。

  就連那些曾經茂盛的草叢,也在這嚴冬的摧殘下變得枯黃一片。

  眼前的這一切,讓朱由檢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沉痛。

  這些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他們的苦難就是他的責任。

  身為帝王,他卻無法立即改變這一切。他只能默默地騎著馬,穿行在這片淒涼的土地上,將這份沉痛和無奈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一位衣衫襤褸的老者,身旁伴著一位清純的少女,兩人圍著一堆即將融化的雪水忙碌著。

  老者身形瘦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此刻,他顫抖著從懷中摸出兩根乾癟的草根。

  就在這時,王承恩領著小太監們匆匆而至,他們緊隨著朱由檢的腳步,神情凝重。

  朱由檢一眼便看到了這位老者,他急忙下馬,疾步上前,輕輕攙扶住那搖搖欲墜的身軀。

  「老鄉,這草根可不能隨便吃啊。」朱由檢的語氣中充滿了關切與憂慮。

  老者聞言,咳嗽聲加劇,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原本因寒冷而泛起的紅暈此刻已蒼白如紙。

  「咳咳咳....」他艱難地喘著氣,仿佛每一聲咳嗽都在消耗著他僅存的生氣。

  少女見狀,慌忙上前輕拍老者的後背,眼中滿是焦急與擔憂。

  「爺爺,你沒事吧?」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努力保持著鎮定。

  老者勉強穩住身形,拄著拐杖緩緩站起,他的目光中透著一絲無奈與羞愧。

  「慚愧啊,老頭子我如今身無分文,身上僅有這兩根草根可以充飢。」

  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透露著無盡的悲涼與無奈。

  朱由檢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沉重。

  他身為大明朝的皇帝,坐擁著繁華的皇城,卻未曾料到,在他的治下,竟有饑民湧入京城,而他卻一無所知。

  他走近那些疲憊不堪的難民,輕聲問道:

  「老人家,你們為何不進城尋求庇護呢?」

  那老者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悲憤的光芒,

  他深吸了一口手中的旱菸,緩緩吐出,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苦難。

  「進城?唉,我們這些難民,都是被那些官員們趕出來的。」

  老者的聲音中帶著無盡的蒼涼和無奈。

  「我們都是從遙遠的陝西逃難而來的,想要進京向皇上您告狀,

  可是還沒等到進城,就被那些守衛給趕了出來。」

  朱由檢心中一陣震驚,他深知陝西距離京城有數百里之遙,這些難民為了尋求公道,竟然跋涉了這麼遠的路程。

  老者似乎看出了朱由檢的震驚,他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苦澀和嘲諷。

  「哈哈哈,那個狗縣令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不遠千里來到京城,就是想為家人討個公道。

  可是這京城啊,比我想像中的還要黑暗,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哪裡有什麼公道可言啊!」

  朱由檢聽著老者的訴說,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自己作為皇帝,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必須努力改變這一切,讓百姓們能夠安居樂業,不再受到這樣的苦難。

  朱由檢的眉頭微皺,心中一股無名之火悄然升騰,仿佛胸膛內有一團火焰在瘋狂地燃燒。

  他望向身旁的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與同情,輕聲說道:

  「老人家,我在京城還有些人脈,說不定能幫您一把。」

  老者輕輕敲了敲手中的菸袋鍋子,深吸一口旱菸,緩緩吐出,仿佛要將心中的鬱悶都隨著煙霧排出。

  他搖了搖頭,聲音沙啞而沉重:「沒用的,那狗官段玉山在朝中有人護著,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又能奈何得了他?」

  朱由檢聞言,心中更是一沉。他轉過身,看向身後的王承恩,眼中閃爍著詢問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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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承恩心中一驚,連忙跪下,恭敬地回答道:

  「陛下,這段玉山是錢大人的外甥,如今在陝西澄城縣擔任縣令一職。」

  朱由檢緊握拳頭,指尖深深扣進血肉之中,仿佛要將心中的憤怒都發泄在這微不足道的疼痛上。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怒火,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

  敢情這錢謙益守在崇文門,不僅僅是想要攔截那些攜帶財物出城的官員和富商,

  更是在背後操控著這些地方的官員,讓他們為所欲為,魚肉百姓。

  朱由檢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將這些貪官污吏一一剷除,讓大明朝的百姓能夠安居樂業。

  「張克呢?」

  王承恩道,

  「張克前去刺殺魏忠賢,如今關在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這座由刑部親手打造的森嚴之地,平日裡關押著數以萬計的罪人,

  如今卻成了生死交錯的戰場。門口,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血液已經將地面染得斑駁,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

  在這堆屍體中,錦衣衛的服飾和黑衣人的裝束交錯出現,但明顯黑衣人的屍體占了多數,

  他們像是被無情收割的莊稼,一片一片地倒在了刑部大牢的門前。

  田爾耕,這位平日裡威風凜凜的錦衣衛指揮使,此刻卻顯得有些狼狽。

  他的臉上沾著些許血跡,衣衫也略顯凌亂,但他依然筆直地站在那裡,目光堅定。

  他身後,數十名錦衣衛緊隨其後,他們手持刀劍,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他們的臉上同樣帶著疲憊和緊張,但更多的是堅定和忠誠。

  「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拜見陛下!」

  田爾耕單膝跪地,聲音洪亮而堅定。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身後的錦衣衛們也紛紛下跪,齊聲高呼:

  「我等拜見陛下!」

  朱由檢站在不遠處,目光平靜地看著這一切。他微微點頭,對田爾耕的表現表示滿意。

  看來這位指揮使並沒有白費朝廷對他的信任,關鍵時刻還是能夠挺身而出的。

  「田愛卿,你的辛勞朕都看在眼裡。」

  朱由檢的聲音低沉而柔和,透露出對臣子的深深體恤。

  田爾耕恭敬地低頭,聲音堅定而恭敬:

  「陛下,此乃臣子應盡之責,臣不敢言苦。」

  朱由檢微微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輕聲吩咐道:「他還在裡面嗎?」

  田爾耕微微側頭,貼近朱由檢的耳朵,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回答道:

  「回陛下,他仍在獄中。」

  朱由檢點了點頭,隨即在眾人的注視下,步入了那座陰森森的刑部大獄。

  獄中的氛圍沉重而壓抑,犯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那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痛苦,讓人不寒而慄。

  錦衣衛百戶辛五正被幾名獄卒按在地上,一名獄卒手持匕首,

  正一片片地從他身上割下血肉。辛五的身上已是鮮血淋漓,但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臉上掛著獰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瘋狂的光芒。

  朱由檢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這些都是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為了維護朝廷的權威和穩定。但是,他也明白,這些手段太過殘忍,讓人心生恐懼。

  然而,他不能停下來,他必須繼續前行。因為他是大明的皇帝,他肩負著整個國家的重任。

  他必須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氣,來引領這個國家走向更加繁榮昌盛的未來。

  「哈哈哈,錢大人定會為我雪恥!」辛五狂笑不止,似乎對自己的靠山充滿了信心。

  朱由檢微微瞥了辛五一眼,目光中透露出一絲不屑。對於他來說,辛五隻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不值得他過多關注。

  他轉身向昭獄的深處走去,心中卻在思索著這個辛五與錢大人之間的關聯。

  「陛下,老臣已經查實,這辛五與錢大人確實有著親密的往來。」身邊的老者低聲稟報著。

  「錢家嗎?」朱由檢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似乎已經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這背後似乎有著東林黨的影子。

  短短几個月的時間,東林黨已經成長為一座龐然大物,讓朱由檢感到十分不安。

  他深知,要想分解東林黨這個龐大的勢力,必須尋找一個合適的盟友。而魏忠賢,正是他心中的最佳人選。

  朱由檢的心中已經有了計劃,他決定利用辛五這個線索,進一步深挖東林黨的陰謀,同時與魏忠賢聯手,共同對抗這個日益膨脹的勢力。

  他深知,未來的路還很長,但他相信,只要他們齊心協力,一定能夠戰勝一切困難,守護住大明的江山。

  在權力的漩渦中,閹黨曾一度風光無限,其內亦不乏投機取巧之輩,他們為了自保或謀取更高的地位,紛紛投效於東林黨。

  那時的魏忠賢,雖然手握他們的把柄,但面對即將到來的末日,

  那些把柄卻如同廢紙一般,再也無法在朝堂上掀起波瀾。

  然而,世事無常,風雲變幻。如今的魏忠賢將要重獲新生,再次站在權力的巔峰,

  東廠的大權緊握在他手中,那不再是虛名,而是實實在在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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