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敲打群臣
刑部大牢內，一名囚犯聲嘶力竭地咆哮著，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不甘：
「我可是奉了陛下的密旨，要處死魏忠賢，你們怎敢如此對待我？快放了我！」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牢中迴蕩，卻無人回應。他的咆哮如同困獸之鬥，無力而又悲哀。
他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權力的犧牲品，曾經的榮耀與地位都已化為烏有。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曾經投效於東林黨，試圖藉助他們的力量來對抗魏忠賢。
他卻沒有想到，當魏忠賢重新崛起之時，他會成為第一個被清算的對象。
現在，他只能在這陰暗潮濕的大牢中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無論他如何呼喊、如何掙扎，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他只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直到生命的盡頭。
朱由檢靜靜地駐足，目光如炬地投向那位正在大聲呼喊的人。
他沉聲問道：「你聲稱朕命你殺害大伴？」
那人仿佛陷入了瘋狂的漩渦，手舞足蹈，口無遮攔地跳躍著，
「是朱由校讓我這麼做的，是朱由校！」
田爾耕見狀，急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道：
「陛下，今夜參與刺殺的便有這位張克，他先前已經服毒自盡，此刻已是神志不清了。」
張克，身為巡城御史，本應恪盡職守，與五城兵馬司共同維護京城的安寧。
他並未投靠東林黨，卻為何會捲入劫牢的陰謀之中呢？
這其中的曲折和秘密，如同隱藏在夜幕下的陰影，讓人捉摸不透。
朱由檢的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疑惑和不安。
朱由檢淡淡地吩咐道：
「將人帶出來。」
隨著他的命令，一道狹窄而陰森的牢房逐漸顯現在眼前。
這牢房仿佛被黑夜所吞噬，通體黑得深沉，即便用油燈照射，也僅能窺見一片無邊的黑暗。
這是一間採用了特殊塗料精心打造的牢房，旨在讓其中的囚徒感受到無盡的絕望與孤獨。
王承恩憂心忡忡地想要勸阻：
「陛下，此處陰冷異常，您還是儘快回宮吧。萬一您有個什麼閃失……」
然而，朱由檢並未理會他的擔憂，輕輕地推開了牢門。
「你們都退下吧。」
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不容置疑。
牢獄之內，只剩下朱由檢、魏忠賢以及那個已經發瘋的張克。
三人之間的氣氛異常沉重，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朱由檢的目光在牢房內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在了魏忠賢和張克的身上。
他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而魏忠賢和張克則如同驚弓之鳥，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他們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掌握在這位年輕皇帝的手中，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間。
整個牢獄內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朱由檢的腳步聲在迴蕩著。
他緩緩地走向魏忠賢和張克，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們的心頭上，讓他們感到無比的沉重和壓抑。
咚！咚！咚！
昏暗的視線中，魏忠賢的雙膝似乎承載了無盡的沉重。
他猛然一軟，如同被歲月侵蝕的古老石碑，重重地給眼前的朱諫磕了三個響頭。
磕頭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迴蕩，如同喪鐘一般，為即將到來的命運敲響。
「敢問陛下，您是來取我性命的嗎？」
魏忠賢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地底深處傳出的幽幽嘆息。
這位權勢滔天的大太監，雖然以惡名昭彰，
但在遼東的戰場上，他卻始終堅守著大明的疆土，未曾讓清軍踏足半寸。
他的雙手雖然沾滿了鮮血，但也為大明築起了一道堅固的防線。
亂世之中，唯有重典方能治世。如今的大明，已經如同一個腐朽不堪的巨人，需要一劑猛藥來喚醒它沉睡的靈魂。
然而，這劑猛藥或許太過猛烈，有可能讓大明這個巨人提前倒下。
朱諫望著眼前的魏忠賢，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這位大太監雖然可惡，但也是大明的一根救命稻草。
如今，他必須做出一個決定，一個關乎大明未來的決定。
然而，在這全新的生命軌跡中，朱諫卻決定要放手一搏。
他目光堅定，直視著眼前這位曾權傾朝野，如今卻落魄至極的魏忠賢，沉聲道：
「朕決定重用你。」
此言一出，魏忠賢瞬間愣住了。他眼角微濕，似乎有淚光閃爍，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置信的驚愕。
他顫聲回應：
「罪臣自知罪孽深重，有十罪之多，怎敢奢望陛下賜予高官厚祿？
只求陛下開恩，饒我一命，已是萬幸。」
朱由檢靜靜地聽著，心中卻翻湧著複雜的情緒。他深知魏忠賢的罪行，但也看到了他心中的恐懼與悔過。
在這個全新的時代里，他或許可以給予魏忠賢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朱諫的目光如利劍般直射向張克，聲音冷冽而威嚴：「朕何時下達過這樣的命令，讓你擅自處決魏忠賢？」
張克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質問，臉色瞬間蒼白，他吞吞吐吐地回答道：「是……是朱由校陛下命我如此，我……」
朱由檢的眉頭緊鎖，手中的長劍已經緊緊貼在了張克的脖頸之上，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究竟奉的是誰的命令？！朕要聽真話！」
話音剛落，只聽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張克的一隻臂膀已然被長劍斬斷，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周圍的地面。
張克慘叫一聲，面色慘白如紙，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朱諫冷冷地看著這一幕，沒有絲毫的憐憫之情。
他知道，在這個權力鬥爭的漩渦中，任何一絲的軟弱和猶豫都會成為致命的弱點。
他必須保持清醒和果斷，才能在這個亂世之中立足。
張克的臉上寫滿了痛苦，他的嘴角扭曲著，仿佛每一絲肌肉都在痙攣。他的心中清楚得不能再清楚，那個指使自己去暗殺魏忠賢的幕後黑手是誰。
然而，他卻無法將這個秘密吐出，只能無奈地低下頭，拼命地向崇禎帝磕頭，希望這位至高無上的君王能夠大發慈悲，饒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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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請您饒了微臣吧！」
張克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盡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加誠懇，
「微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為了國家的安寧與繁榮啊！」
然而，他的話並未打動朱由檢。朱由檢的臉色依然陰沉得可怕，他清楚張克是在撒謊，是在試圖用花言巧語矇騙自己。
這個張克，竟然敢違抗皇命，想要剷除閹黨，讓東林黨獨攬大權。他的野心，簡直比天還大！
而且，更讓朱由檢憤怒的是，張克竟然還假裝瘋了，想要以此來逃避責任。
這樣的行為，簡直是對皇權的極大挑釁和侮辱！
「你！」
朱由檢怒不可遏，他猛地站起身來，指著張克大聲喝道，
「你竟敢違抗皇命，還敢在這裡狡辯！當真是罪該萬死！」
張克被嚇得渾身一顫，他知道自己的處境已經十分危險。
他只能繼續磕頭，希望能夠打動崇禎帝的心。
他的哀求和磕頭，在朱由檢的眼中，只不過是無用的掙扎罷了。
「你竟敢聲稱是為了大明江山而違抗朕的旨意，膽敢想要斬殺魏忠賢！」
朱由檢怒不可遏地咆哮著，他手中的寶劍已經出鞘，閃爍著寒光，似乎隨時都會劈向眼前的張克。
剛穿越過來就成為一個即將亡國的君主，朱由檢的心情已經沉重到了極點，
如今又有人公然挑戰他的權威，這讓他如何能夠忍受？
然而，就在朱由檢即將揮劍的剎那，一直沉默不語的魏忠賢卻伸手攔住了他。
「陛下，請息怒。」
魏忠賢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似乎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朱由檢的動作一頓，手中的長劍停在了半空中。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眼前的張克雖然冒犯了他，但此刻卻還不能輕易處死。
朱由檢的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憤怒，但他知道，作為一個君主，他必須保持冷靜和理智。
他放下手中的長劍，狠狠地瞪了張克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張克站在原地，臉色蒼白，汗水順著額頭滑落。
他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為已經觸怒了皇帝，但他並不後悔。
「為了大明江山，我張剋死而無憾！」他低聲自語，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再觀張克，他雙眼緊闔，仿佛在深沉的夢境中沉醉，而嘴角竟泛起一絲莫名的笑意，那笑容中似乎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朱由檢心下一驚，差點被他這假象所蒙蔽！
朱諫指著跪在眼前的張克，只見他的額頭已經磕出了鮮血，那鮮血如同刺目的紅花，綻放在青石地板上。
他冷聲道：「大伴，此人就交予你了，務必要查出幕後真正的黑手！」
魏忠賢低頭垂手，一副恭敬的模樣，他沒有多言，只是微微點頭，表示應承。
他的目光卻時不時地落在張克的身上，那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東林黨那幫人，不過是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而那錢嘉征，也不過是個書呆子，
他的話，朕豈會輕易相信？」朱諫的聲音中透露出幾分不屑與冷意。
朱由檢深吸一口氣，語氣裡帶著幾分沉重與決然，緩緩說道：
「朕的皇兄，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留下了三句肺腑之言。」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了一旁跪著的魏忠賢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這第二句便是——魏忠賢，你乃是大明的忠臣，朕不忍殺你。」
此言一出，魏忠賢如遭雷擊，整個人呆愣在原地，隨即，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湧上心頭，幾乎讓他熱淚盈眶。
前一刻，他還以為自己將命喪黃泉，下一刻，卻被告知自己依舊是朝廷重臣，這份大起大落，實在讓人難以承受。
魏忠賢激動得渾身顫抖，他匍匐在地，聲音哽咽地說道：
「先帝之恩，罪臣永生難忘！願以餘生，為大明江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朱由檢見狀，輕輕拍了拍魏忠賢的肩膀，語氣柔和了許多：
「起來吧，魏公公。大明江山社稷，還需要你這樣的忠臣良將來輔佐。
朕相信，只要你一心為國，必定能夠再創大明輝煌。」
這番話，既是對魏忠賢的安撫，也是對他的期望。
朱由檢深知，朝廷之中，雖然不乏奸佞之臣，但像魏忠賢這樣忠心耿耿的宦官，也是不可或缺的。
他需要用自己的智慧和手段，將這些人凝聚在一起，共同為大明的未來而努力。
......
一個時辰後，朱由檢與魏忠賢一同走出了那間簡陋的木屋。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為這重新開始的旅程鍍上了一層金光。
王承恩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他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然而，無論未來如何，這一刻的朱由檢已經下定決心，他要將這個王朝引向一個全新的方向，而魏忠賢，或許將成為他手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夜色漸濃，刑部大獄的厚重鐵門緩緩開啟，朱由檢步出其中，面色冷峻。
「今夜，魏忠賢不能有事。」
眾多金吾左衛和錦衣衛單膝下跪，
」遵旨！」
王承恩與田爾耕早已在此守候，兩人的目光皆聚焦在這位剛從牢獄中走出的皇帝身上。
朱由檢微微皺眉，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秦鴻翔被刺殺一事，你們可查清楚了？」
王承恩低頭，恭敬地回答道：「陛下，奴才已經查明。秦將軍在回府途中，突遭張克率領的刺客襲擊，形勢極為兇險。
幸得北城兵馬司指揮王霄及時察覺，率兵趕到，將張克等人擊退，秦將軍才得以保全性命。」
田爾耕站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他暗自慶幸，若非自己當機立斷，帶兵出城避禍，恐怕此刻的下場也會和秦鴻翔一樣，命懸一線。
夜色中，刑部大獄的陰影仿佛也在訴說著這場驚心動魄的刺殺事件。
朱由檢的目光在王承恩和田爾耕之間游移，似乎在尋找著線索和答案。
而這場風波，也不過是紫禁城中無數秘密和陰謀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