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畢自嚴求見
於是，朱由檢轉向霍愛卿，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霍愛卿，朕給你一個機會，你可願意代罪立功？」
霍愛卿心頭一震，他知道自己的命運或許將在這一刻發生轉折。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陛下，臣願為陛下分憂，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朱由檢微微點頭，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淡：「朕可以饒你一命，但你的仕途......恐怕再難回到從前了。」
霍愛卿心中一沉，但他知道這是自己應得的懲罰。他咬了咬牙，堅定地說：「臣明白，臣願接受一切後果。」
朱由檢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你下去吧。王承恩會告訴你接下來該做什麼。」
霍愛卿躬身退下，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將踏上一條充滿未知與挑戰的道路，但他也明白，這是自己唯一能夠挽回的機會。他必須緊緊抓住這根救命稻草，才能在宮廷的漩渦中生存下去。
畢自嚴也是深受閹黨毒害，在文化殿中諫言，
「陛下，魏忠賢犯下如此重罪，不殺不足以泄民憤啊！」
「祖宗之法也該改改了。」
「臣要參這毛文龍一本！」
「毛愛卿並未尸位素餐，而是自力更生，通商貿易，守著一座島嶼，成為我大明的一座天然屏障，」
「如此重臣，朕要賞賜！」
那些文臣臉色漲紅，尸位素餐一詞，戳中了他們的軟肋。
「」
原本，那些武將們還打算趁著機會，給毛文龍參上一本，揭露他的種種不法之事。然而，當他們親眼目睹了朱由檢那不容置疑的武斷態度後，一個個都選擇了明智地閉上嘴巴。
在他們心中，只要能夠將毛文龍打壓下去，他們就有機會安排自己的人手，在那座孤島上大做走私生意。這是他們心中的小九九，也是他們一直以來的隱秘圖謀。
而那些東林黨的文臣們，更是被朱由檢的一頓痛罵罵得狗血淋頭。他們平日裡自詡為朝廷的清流，如今卻在這朝堂之上被皇帝罵得抬不起頭來。
看著那些文臣們灰溜溜的樣子，朱由檢心中的怒火總算是平息了不少。他覺得自己這麼做才算是痛快，毛文龍這個人，不僅有著通敵叛國的嫌疑，還涉嫌走私，簡直是朝廷的敗類！
「退朝吧！」朱由檢揮了揮手，結束了這場充滿火藥味的朝會。
李自成就是在裁減驛站之後，沒有養活了自己的能力，這才舉起義旗造反。
如果能夠吃飽飯，誰還去造反？
乃是一條十死無生的路，自古以來，只有朱重八成功，由此可見成功的概率。
深夜，錢府中。
一位白鬍子老頭踱步，
「張克已經死了，但是刺殺失敗了，不過好像有重要身份的人身受重傷了。」
錢謙益站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皇帝受傷了？！」
白胡老頭搖搖頭，
「昨夜皇帝是否受傷，今日的早朝自然會見分曉。眼下最要緊的是局面要如何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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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謙益深吸一口氣，繼續緩緩道來：
「范貴妃已然香消玉殞，宦府亦化作一地塵埃，皇上又如何能觸及我等？此刻魏忠賢困於天牢，我自有妙計將其除去。只要魏忠賢一命嗚呼，我等便可安枕無憂。」
白鬍子老頭聞言，眉頭輕輕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陝西那邊又如何？老夫聽聞，皇上已將幾位陝西饑民接入宮中。」
錢謙益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卻很快被堅定所取代：
「周兄，你我同朝共事多年，你該知我錢家子嗣稀薄。然而，為了大局，為了我們的前程，些許犧牲在所難免。至於陝西之事，我自會妥善處理，周兄無需掛懷。」
他的語氣雖然平和，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他知道，為了他們的共同利益，有些時候必須做出一些艱難的選擇。而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最終的目標——高枕無憂。
周延儒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水的餘溫似乎還殘留在指尖。他望向對面的錢謙益，目光中帶著幾分堅定與無奈。
「錢大人啊，非是我周延儒不解人情世故，只是有時候，我們必須狠下心來。若此刻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牽涉其中，我亦會毫不留情，大義滅親。」
錢謙益聞言，心中一陣嘆息。他沉默片刻，似乎在品味著周延儒話中的深意。
「體仁領教了。」他最終低聲道，聲音中透露出幾分苦澀。
在坤寧宮的深處，夜色已深。張皇后正對著銅鏡，開始洗漱。兩名宮女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為她梳妝。
「翠兒，嵐兒，你們二人跟在本宮身邊，已有多少載了？」張皇后輕聲問道，她的聲音在靜謐的宮殿中顯得格外清晰。
其中一位身穿青蘭宮裝的宮女，名為翠兒，她欠身行禮，恭敬地回答道：
「回娘娘，奴婢與嵐兒自天啟五年便入宮侍奉，至今已有數年時光。」
張皇后輕輕點頭，似乎陷入了回憶。她望著鏡中的自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張皇后語態輕柔，如潺潺流水，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威嚴。
「本宮待你們，可有不周之處？」
翠兒與嵐兒聞言，趕忙雙膝一曲，跪倒在地，兩人的額頭幾乎觸到了冰涼的地磚。
「娘娘言重了，奴婢們願為娘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皇后輕輕頷首，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滿意。
「這裡有兩封信，你們二人需分別間隔半個時辰出宮，親自送往英國公府。」
「是，娘娘。」
翠兒與嵐兒對視一眼，心中雖有疑惑，但不敢多問，只是恭敬地拿起信封，退出了坤寧宮。
此時，一名身著青蘿色宮裝的宮女從屏風後緩緩走出，正是先前在太醫們面前展露威嚴的綠羅衣。她步履輕盈，仿佛一朵盛開的青蓮，在這幽靜的宮殿中獨自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