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位份慢慢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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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清歡同宇嘉擎出來之後,懵懂的神色為之一變,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來。緩緩張開緊握的手。

  幾縷鳳氣立馬掙脫開來,鑽入鼻腔,清歡閉眼微微仰頭,面露享受之態,渾身散發歡快的氣息。

  白嫩的腮肉一瞬紅潤起來,仿佛是吸食了男人陽氣的妖精似的,生命力顯得越發旺盛。

  幾息之後,睫毛輕顫,懶懶掀開眼皮,衝著皇后的重華宮方向莞爾頑劣一笑。

  她這個人最睚眥必報了,剛出生就被皇后判定生而不祥,讓宇嘉擎處死她,現在扯平了。

  給的東西,怕是連一半鳳氣的價值都抵不上,這幾日,留在宇嘉擎身側,他的龍氣也被薅了一把,就此扯平。

  倘若今後,他們夫妻二人,還敢對自己心存殺念,那便直接抹殺。

  國不可一日無君,但百姓千千萬,能人異士更是如林中鳥,數不勝數,隨便推一個能者上位便可。

  報了仇的清歡,顯得異常興奮,抱著宇嘉擎的脖頸走心誇讚:「父皇對兒臣可真好,若是今後如初的話,也算是你我之間的親緣深厚了。」

  說到這,話鋒一轉,聲音略顯凌厲,蘊藏著威脅的意味,眼睛微眯,緊盯宇嘉擎的眼眸,笑臉盈盈奶聲奶氣道:「可若是有異的話,那咱們今後的日子可就「熱鬧了」。」

  「辜負的人,要被天打雷劈的哦~」

  宇嘉擎:呵呵,你看我敢嗎?

  聽見這話,宇嘉擎緊繃的唇角立即上揚,毫無動容的眼神,宛如寒冰初融,充滿了寵溺的神色,喉嚨滑動,夾著嗓音柔聲道:「咱們父女怎會有間隙?」

  「血脈至親,絕非一句玩笑話。」多的話,他也不能違心說出來。

  若說他們之間感情深厚,那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若非她那神秘莫測的手段,別說是公主了,就算是皇子也不輕易同自己相見,更何況是走哪都揣在懷裡帶著。

  現在他們表面營造出來的父女情深,其中摻了多少水分,只有他們本人知道,若非利益摻雜,相見都難。

  你我本無緣,除非你是財神。

  父女倆,明明心臟貼著心臟,卻各懷鬼心。

  清歡假裝不知,依舊抱著宇嘉擎的脖頸,滿臉洋溢著笑容:「父皇對兒臣可真好。」

  「兒臣性子直來直往,非黑即白,誰對兒臣好,願意把自己的寶貝同兒臣分享,兒臣恨不得「給」他掏心掏肺的付出。」

  至於怎樣掏心掏肺,全憑自己理解。

  聽了清歡的話,宇嘉擎感覺自己的後背有一股涼風鑽入,來個透心涼,心悸得離開,不敢作答,面上笑容略顯勉強,匆匆挪開視線,疾步往珞微宮衝去。

  不一會,父女倆人來到珞微宮,宇嘉擎顧不上早就靜候在門口的敏妃等人,徑直往後院奔去。

  「臣妾給皇……」

  禮行到一半的敏妃,感覺身側掀起一陣涼風,幾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迅速閃現,等緩過神來,抬眼望去,早已不見身影。

  見狀,上揚的嘴角,瞬間落下來,恢復愁容。

  身側的奴才們見此,心有疼惜,包仲舒兩步上前攙扶:「皇上去了後院,眼下日頭重,娘娘還是先回房吧!」

  聽見這話,敏妃點點頭:「去吩咐小廚房備點皇上喜歡吃的菜。」

  不管皇上是否留夜,或是留下來用晚膳,既然人來了,就得備著。

  包覓荷小心翼翼用餘光掃過兩人交疊的手,眉頭越發緊擰,眸中愁緒散不開,在心中輕嘆一聲,音色沉重應答道:「嗻!」

  回到房中,包仲舒清了場,站在敏妃身後為其捏肩舒緩疲倦,假裝不經意間提上一句:「娘娘胸口煩悶?」

  皇上一來就直奔後院,這無疑是在甩娘娘耳摑子,明明娘娘才是妃位娘娘,也是這珞微宮的主位娘娘,皇上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同娘娘交談。

  這要是傳出去,娘娘該如何在後宮立足?

  這話一出,方才還在滿臉愁容,眼含愁緒委屈的敏妃,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本宮想來喜歡聽「戲」。」

  後宮的女人,若不是多幅面孔,早就森森白骨了。

  愛不愛,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知曉,她對皇上情根深種,是一個愛沾酸捏醋的女人。

  答非所問,包仲舒卻能領會其意,緊皺的眉頭緩緩舒緩開來,染上笑意:「既然娘娘喜歡聽,明日,奴才就去戲園子點幾個角過來唱給娘娘聽。」

  「也好,後宮安靜了那麼久,也該熱鬧了,咿咿呀呀地唱著,才有人味。」

  有了這麼一個異類的公主,後宮怕是要翻了天,想要安靜,談何容易!

  你方唱罷我登場。

  這邊,時間倒流。

  得到消息的柔嬪,手忙腳亂地指揮奴才們準備孩子喜歡吃的喝的一切用品,還沒弄清楚,又立即火急火燎梳妝打扮。

  因著剛生產後,清歡給的丹藥,把柔嬪的身子調整到最佳狀態,直接不用坐月子,不過,因為習俗如此,她也不要太過另類,引人注目,畢竟她已經有一個風頭無兩的閨女。

  暫時確實需要潛伏下來,不宜冒頭。

  柔嬪對著銅鏡不斷調整自己的妝容,淡雅的唇妝,令她有幾分不滿,迅速用手絹抹去,焦急道:「不行不行,本宮的公主還小,本宮若是上妝的話,會不會熏著公主?」

  「本宮還是別上妝了,趕緊給本宮打盆水,本宮要淨面,以免等會公主同本宮貼臉的時候,沾染上了胭脂水粉,傷了臉。」

  說著,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一般,焦急忙慌噌地一下站起來,對程璍(ye)等人催促道:「快去把房內所有尖銳有角的東西全都收起來,若是不能收起來的,去庫房裡找幾匹軟布過來包著,別等會讓小公主磕著碰著了。」

  對於清歡可以隨意變大變小的事情,柔嬪略有耳聞,可不就早早做好安排。

  這些日子,她閒來無事,緊急給清歡裁剪縫了幾件從一歲到六歲的衣裳,她特意塞銀子,找人打聽好的,清歡大的時候,看上去有三四歲的模樣,不過,小孩一變,做準備幾套寬鬆的衣裳也不妨事。

  「嗻!」

  隨著一聲令下,眾人紛紛動起來,忙而不亂,井然有序處理領到的活。

  程璍一把攙住急得跟無頭蒼蠅一樣的柔嬪,把人摁坐在椅子裡,動作輕柔伺候淨面,溫聲哄著:「娘娘別著急,重華宮與珞微宮還有些腳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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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還有時間準備,奴婢已經派程應那小子去前面盯著了,方才他叫人帶話,說皇上抱著公主剛出重華宮正門呢!」

  「咱們八公主瞧著有三歲的模樣,跟菩薩坐下童子一般,模樣俊俏著呢,娘娘給公主準備的衣裙恰好用得上,且公主不喜人奶,奴婢也派人去御膳房領些羊奶和牛乳回來備著了,用爐子溫著呢!」

  「公主皇上看著,不會有事的,您先別亂了陣腳。」

  「公主是您所生,且娘娘已經是一宮主位,皇后娘娘說了,等您出了月子,就挪去映月宮住正殿,按照規矩,您是有撫養公主的資格的。」

  說到這,程璍神色警惕,左右看了看,見眾人全神貫注,全都在忙自己手中之事,一時之間,沒人注意到她們。

  立即,借著伺候柔嬪淨面的功夫,湊在柔嬪耳畔,可以壓低嗓音提點:「公主永遠都是娘娘的,可皇上不是。」

  「皇上日理萬機,且後宮佳麗如過江錦鯉,如果不藉此機會在皇上心中留下痕跡的話,今後想要見皇上怕是難了。」

  「只有娘娘爬得越高,公主才會越好,歷來只有得寵的公主能留京,」

  話點到為止,不能多言,其它未語的話,只能靠娘娘自己去參悟了。

  皇上多半的精力全都留給前朝,留給黎民百姓的生計,剩下的才是後宮,可面對狼多肉少的處境,想要虎口奪食,需得使手段。

  公主固然重要,但皇上才是根本,皇上可是衣食父母,九族榮耀全系在皇上身上,娘娘進宮就是為了完成利益置換,可不能本末倒置了。

  程璍的話,柔嬪全都聽進去了:「嬤嬤說得對,本宮知曉,派人去御膳房拿幾道皇上喜歡吃的菜,再拿一盅「補」身子的湯,記得塞點銀子,讓御膳房的師傅熬得「濃稠」一點。」

  是了,只有自己好,她的孩子才能好。

  答應,到直接越過常在晉封貴人,不過短短几日,她就坐上一宮主位的嬪主子。

  從自稱婢妾,到能昂首挺胸自稱本宮的轉變,這一切全都是她的公主所帶來的榮耀,她必須努力,不然怎能對其她的公主為她的前程所耗費的心血。

  嬪,妃,貴妃。,她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縱使坐不上鳳位,也不能任人踩踏。

  見柔嬪能想通其中的離開關係,程璍深感欣慰,笑道:「奴婢聽聞御膳房恰好釀了幾壇鹿血酒。」

  「娘娘可需要點幾道「輔料」?美酒配佳肴,加上佳人在旁作陪,乃人生一大快事。」

  慾火焚身之時,美人在懷,她就不信了,會有男人抵得住誘惑。

  她是知曉娘娘的身子的,早就被公主的仙丹妙藥治好了,且她和程應的性命都是娘娘借用了公主的名義給保下來了,不然,早就黃土一杯了。

  當日,凡是參與到娘娘生產的奴僕,一律被杖殺,幸好,他們是族人費盡心思塞進來的家生子,娘娘也是知曉的,不然非得折進去不可。

  公主要是有一個兄弟撐腰,今後活得肆意妄為些也沒事,有娘娘和皇子兜底。

  程璍的話,柔嬪稍加思索,搖搖頭:「不妥,欲速則不達。」

  「皇上太過聰慧了,一壺鹿血酒,還能說是本宮氣血兩虧,需要飲幾杯藥酒滋補一下,想來也能說得過去,再多,滿則溢。」

  柔嬪的話瞬間點醒心急的程璍,差點因為心急而壞事的程璍,被自己的蠢相氣紅了眼眶,滿心慶幸與懊悔:「都怪奴婢思慮不周,還請娘娘責罰!」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且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有你們在,本宮緊繃的心弦才敢稍稍松解兩分,皇上塞過諸葛亮,咱們需得步步謹慎。」

  「娘娘說的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程璍語氣鄭重應答一聲,見柔嬪點頭應允之後,放下手中的濕帕子,匆匆抬步出門做安排。

  等做好安排之後,心急的柔嬪坐不住,在院子裡著急來回踱步。

  靜等半盞茶功夫過去。

  柔嬪等人站在門口,如同望夫石一般,對著往後院走來的路徑望眼欲穿,差點以為人不來了的時候,終於聽見前院轉來嘈雜的腳步聲。

  不過調息的功夫,便見到心心念念的嬌兒沖她揮手,見狀,柔嬪瞬間繃不住,眼眶一息內續滿淚珠,水霧瀰漫眼眶,模糊了視線,一時之間,竟叫她分不清是夢是實了。

  站得泛酸的腿腳軟綿得厲害,此時,如同灌了鉛似的,沉重得邁不開腳,呆愣站在原地,傻得有點不知所措。

  與此同時,一院奴僕見到來人,一瞬軟了腿腳跪在地上磕頭高呼:「奴才給皇上請安,給八公主請安,祝皇上,公主長樂未央!」

  話音一落,愣在原地的柔嬪立馬緩過神來,張了張嘴,發現喉嚨全被思念占滿,漲得發疼,只能啞著嗓音哽咽道:「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趁柔嬪行禮的功夫,清歡便掙扎著從宇嘉擎懷中掙脫跳下來,邁開小短腿,噠噠衝到柔嬪身側,稍稍墊著腳尖努力同柔嬪對上視線,嘴角微翹,神色興奮:「我記得你,你是我的母妃。」

  說著,敞開雙臂抱著柔嬪的手臂,牽起她的手貼臉,用自己的臉蹭了蹭柔嬪的手心,確認無害後,心情愉悅,霸氣十足拍著胸口宣誓道:「以後兒臣罩著您,有兒臣一口奶喝,就絕不會讓你餓著。」

  聽見這話,柔嬪心中對清歡的愧疚更濃了,淚珠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砸在衣襟上,忍不住用指腹小心翼翼蹭清歡的腮肉,泣不成聲應答:「好~,今後母妃就靠我兒護著。」

  「嘻嘻!」

  得到熱情回應,清歡臉上笑意漸濃,催生藤蔓卷著自己同柔嬪個頭齊平,掏出空間裡從蟬精屁股里抽出來的蠶絲,壓榨織女織好的手絹給柔嬪拭淚,溫聲哄著:「雖然母妃哭起來,眼眶紅潤,面若桃腮,瞧上去我見猶憐的。」

  「但兒臣不願見母妃落淚,女人的眼淚如同珍珠一般珍貴,不許輕易掉落。」

  說著,拉著來不及應答的柔嬪急吼吼衝進房內。

  對此,柔嬪急急忙忙對被冷落多時的宇嘉擎投去歉疚的眼神後,立即全身心順著清歡的力道,一頭扎進那奶聲奶氣加上興奮的行為舉止中去。

  而被滯留在原地的宇嘉擎,見清歡進去後,長舒一口氣,隨口對跪在腳邊的奴才道上一句:「起磕吧!」

  語畢,邁著沉重的步伐緊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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