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要臉的努力活
言逐被退學了，他又回到了孤兒院，從來沒有他這種進了學校又被退出來的，他是這個世界上的第一例。
正常的孩子院長都不會管，更不用說一個廢物，言逐整天縮在角落，沒有人注意，他也很慶幸沒有人注意到他，至少不會被比自己小的孩子欺負和辱罵。
「我才忙了一會兒，怎麼活得這麼可憐？」
大哥哥溫柔憐憫的聲音再次響起，言逐的腦子空白了一瞬，羞恥感瞬間充斥在他身體的每一處。
言逐強忍著眼淚，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辜負您了的期待，我不知道我是個廢物！等我能出去賺錢的時候，再打工還您食物行嗎？」
言逐愧疚又難堪，不知所措地慌亂望向四周，過了一小會兒，才慶幸又失落眼前的空空如也。
「我給你請個老師單獨教你，學校也不止一個，你可要加油活著哦！」
「不用了大哥哥，我還不起那些……花費的。」言逐期望但更惶恐再一次的機會，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不能再讓大哥哥浪費錢了。
「大哥哥？」
聽到聲音中的疑惑，言逐的心提到嗓子眼，以為自己冒犯了。
「我喜歡這個稱呼，記住，努力抓住一切機會活著，哪怕是不要臉的活著，你才有機會做成你想做的事。」
言逐懵懂但堅定地點點頭。
晚上，言逐的夢裡出現了一團模糊透白的煙雲。
煙雲長出藤蔓似的觸角，穿透言逐的身體，抓住他的心臟。
夢裡的言逐痛得窒息，儘管他非常清楚這是個夢，但就是醒不來。
觸角收回後，煙雲開口，「用手按住你心臟的位置。」
言逐聽話地迅速按住自己的心臟，就怕慢一秒自己又會經歷一遍剛剛的痛苦。
「用這個感覺代替你理解的感知。」
雖然不明白原理，但言逐照做，心臟和手之間忽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感應，他一知半解地大概明白這就是老師所說的靈息感知。
「以後，學校要學的正課，我會提前教你。」
說完，煙雲消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沒幾天，他們這個孤兒院的院長出了事，新來的院長雖然一樣冷漠，但是她會按照規章制度重新把言逐送到另一個偏遠地區的學校，然後在自己的工作計劃表上畫一個勾，最終頭也不回地徑直離開。
來到新的學校，言逐不敢吃食堂的飯，每天吃東西也躲得老遠，一個人偷偷吃，他的行為實在是太怪異了，雖然沒有人為難，但也覺得言逐是個怪胎，都不怎麼願意跟他走得太近。
言逐很開心，這裡沒有人罵他智障，因為他會每晚提前在夢裡預習第二天需要學習的知識，理解不了也會強行讓自己背出書上的字。
正式課第一節開始教授，
言逐對著模型釋放靈息，恐懼值很快達標，到了實戰的時候，卻被兇狠又恐懼的獵物追得滿教室跑。
一番纏鬥後，勉強讓獵物感受到了些許恐懼，獵物步伐凝滯的瞬間，他再拿出尺子比劃在獵物的脖子上。
老師看得眉頭緊皺，但言逐確實勉強算是有了個及格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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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從小學到初中，言逐成了學校里的邊緣人，每次考試都是擦邊過，沒有存在感的他無比幸福地覺得這樣的日子就很好。
雖然這已經是言逐付出十倍努力後的結果了，但比起被退學，這樣的好結果，他想都不敢想，因為每次考試他都膽顫心驚，生怕自己不及格被退學。
只是在一次次掙扎纏鬥和追逐中，言逐的身法和速度算得上是中等偏上的水平，憑藉這個優勢，好幾次化險為夷。
而夢中的師父來的次數越來越少，多數時候留下一段視頻，讓言逐自己領悟，其實煙雲師父在的時候，跟視頻教學也差不多，言逐適應良好。
升到本校高中，課程難度從影響情緒，上升到影響獵物的五感意識。
言逐學得越來越吃力，而夢裡的煙雲師父，依舊沒有多餘的話，像個完成任務的機器人，勉強待到點就立刻離開。
甚至有時候，言逐都能從那團煙雲中感受到師父的不耐煩。
雖然本來也是完成任務……
言逐磕磕絆絆地學著，人類的知識越來越難，言逐需要花費時間更多了，他徹底放棄了休息的習慣，沒日沒夜地將選修課考到高分。
可學校里人人都是滿分，只有言逐學得多努力都是墊底。
到了高三。
言逐的身法越來越熟練，野外實踐課次次都能憑藉他唯一的優勢，為自己的正課測驗拿到一個不錯的分數。
綜合成績也不再墊底，一直穩定地處於中間位置，言逐每天學得精疲力盡，充實滿足，也累，但他非常明白自己沒資格喊累。
這期間，大哥哥一次沒出現過，言逐口袋的食物卻沒斷過。
他一筆筆記下自己的花費，希望有一天能攢夠錢，至少不能讓天使投資人虧本。
高考，言逐憑藉捕獲的獵物數量，又一次擦邊上了族靈大學。
而當年的高考狀元，已經能完美讓人產生幻覺，並且能造出個半成品固定幻境模型，然後被各大學校搶著要，最終是排名第一的幻空大學收穫果實。
看到狀元幻境模型宣傳視頻的那一刻，言逐被迷住了，那個模型製作得很漂亮，而且超級夢幻，甚至有身臨其境之感。
那是言逐第一次對幻境和空間有了初步的了解，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會進入幻空大學，學習到最好的空間術，只能選擇一個花銷少，分數要求低的專業。
考上大學後，煙雲老師徹底不再出現，只是偶爾會發一些視頻。
沒了人類知識的強制選修課，言逐依舊忙碌，他會旁聽熱門專業，幻境和空間的專業課，然後精進自己的身法，以及師父從第二次夢中見面就留下的兩本書，搏殺術和暗殺術。
匆匆走過校園，會遇到談情說愛的小情侶，言逐步伐稍稍停頓後繼續前行。
時間一晃而過，他連軸轉到大學畢業，更是第一時間報名了暗衛隊的考核。
那也是言逐第一次見到那個眼高於頂的傢伙——古離，一個很傲，也有資本傲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