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審問
謝時安很快就見到了劉沖，只見他雙膝跪地，不斷地向謝時安道歉：「少爺，
小的有愧於謝府上下，該死。」
「謝府上下待你不薄，為什麼要背叛？」
「回稟少爺，那賊人擄走我的女兒作為要挾。我的夫人英年早逝，只剩下這麼個依靠，小的實在是難以抉擇才犯下大錯。」劉沖說這話的時候全身顫抖。
「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小孩子都不肯放過。若你現在說出，那你的女兒豈不是還在賊人手裡，生死難料。」
「女兒她...小如她...」劉沖從身上掏出一枚吉祥鎖，滿目淒涼地說道：「我的女兒已經死了，就在決定重啟調查的那天就死了。」
「當真是可惡至極。」蕭燁聞言皺眉道。
劉沖從懷中掏出一本帳冊遞給謝時安道：「少爺，這才是謝府原始帳本，還望能夠給少爺幫助，小人沒有機會見識那幕後之人，幫不上少爺了。」
謝時安接過帳冊翻閱起來，大致上確實和謝府支出收入相一致，應是如他所說是謝府的原始帳冊。
有了這本帳冊，就可以從中順著查過去，洗清謝府走私的嫌疑。
「帳本是真的嗎？」蕭燁問道。
謝時安看了一眼劉沖，說道：「是真的。」
「那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還煩請麻煩王爺讓此人暫留這裡一段時日，他是謝府之案的重要人證，需要保證他的安全。」
「好，本王保證只要他在王府，那他就是萬無一失的。」
蕭燁很快派了幾個人守在劉沖身邊，說道：「在翻案重審之前，你就在王府待上一段時間吧。」
劉沖雙手作揖道：「謝王爺，謝少爺，小的受之有愧。」
「開審案子的時候，還希望你知無不言。」
「王爺放心，小的一定會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你先好生歇息吧，剩下的事以後再說。」
「是，少爺。」
蕭燁安頓好劉沖後，和謝時安一同離開。
蕭燁把玩起手中的紙扇，輕笑道：「一切都太過順利了不是嗎？一來就把帳本交到你手中，那麼重要的帳本就隨身攜帶合理嗎？」
「就好像他能猜到一定會遇上我而特意將帳本放在身上一樣。」
謝時安顯然猜想到王爺的想法，這世上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帳本你看過，是真的嗎？」
「在劉沖面前，當然要先承認這本帳冊是真的，好讓他放下戒心，以為已經取信於我們了。」
「哦？你只是翻閱了幾下，就這麼確定帳本是假的了？」
「那倒不是，今晚我還要對帳本重新對一遍帳目。」
「那你又是怎麼感覺出假的來呢？憑直覺嗎？」
「我之所以認為帳本是假的，那是因為帳本上的字太新了，這麼多年的帳本字跡應該會出現模糊跡象，而這本字跡太過清晰，就像是謄抄本。」
「而且說到此處，也甚是可疑。事情尚未辦妥，為何身為人質的他女兒卻已經死了，又會是誰因何目的將這事告知於他，既然要殺的話不乾脆全都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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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的不合理，說明事情的本身不是那麼的簡單。」
「那看來，我們可以去行刑室一趟，瞧瞧那黑衣人能交代出什麼。」
黯黑無比的行刑室，夾雜著各種悽厲的慘叫聲和求饒聲。
蕭燁看著面色慘白的謝時安說道：「可以不用勉強來，我拿到情報後自然而然會交到你手上。」
「王爺，這畢竟事關我謝府全家性命的事，自當是親力親為，我沒事。」
蕭燁看著倔強的謝時安也沒有多說，徑直走向最裡面的房間。
裡面阿北正在無聊地看著已經昏死過去的黑衣人，一副失了興趣的樣子。
蕭燁開口問道：「阿北，玩了一會兒了，有交代什麼嗎？」
「不好玩，這人根本經不起折騰，諾，這是他給的答案。」
蕭燁拿過沾滿血跡的紙張，上面寫了一個人名：張棟。
「還真有點意思啊，選誰不好，偏偏選了這個人來混淆視聽。」
「張尚書，出了名的脾氣倔，但為官很是正直。」謝時安想到爹以前跟他說起過這個人，雖然爹平時跟他不對付，但爹還是很敬佩他的。
「可不是？這怕是想利用我們來幫他排除異己，還真是會想啊。」
蕭燁繼而看著阿北說道：「阿北怎麼辦事的，拿了個假答案呢～」
阿北面色一驚，生氣道：「竟然是假的，糊弄我，哼！他完了。」
「我看出來他是真的要完了，等我們出去你再繼續哈。」
說完，蕭燁拉著謝時安出門，對他說道：「你先回房看帳冊吧，我這邊再看看能不能審出什麼，就是這場面不太好看，你也別太好奇了。」
蕭燁可不想讓謝時安看到他審犯人那冷酷無情的模樣，總得在心中留下個好印象。
謝時安也沒有再繼續要求什麼，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先回房間看看帳本。」
蕭燁帶著謝時安回房後再折返行刑室，而那黑衣人已然被阿北弄醒了。
黑衣人看著眼前的阿北，頓時臉上充滿了驚恐，身體在發抖，鎖鏈碰觸著他的傷口在搖搖晃晃，發出哐哐哐的聲音。
「呦，這人的適應能力還挺強，我記得上次你拷問過的人第二次醒來看到你都直接嚇哭了。」
蕭燁仿佛看戲般地盯著前面二人，而自己則舒服地躺在椅子上。
阿北皺了下眉，一臉不滿地走向黑衣人身前。
他認為王爺剛才的話是在質疑他的能力。
黑衣人看著阿北掏出一把黑色的刺刀在手上把玩著，他大喊出聲：「殺了我，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不能殺你，王爺會不高興的。」
黑衣人沒想到眼前看上去不過是一個少年，在他手上經歷的折磨簡直聞所未聞，比一般的酷刑都殘忍數倍，眼前的少年真的是人嗎？
「考慮考慮唄～本王都跟你說了，早點說就不會有這些折磨了，難得我大發慈悲，你非要體驗一下什麼才叫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