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錄音室的新人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中，金晟允憑藉著別人眼中所謂「謙遜」的性格加上自己對於流行音樂的了解，從最初披頭士定義這一類型樂種的專輯，再到後來70年代眾多脫穎而出的流行音樂，比如ABBA和Bee Gees這兩支流行樂隊，再到後來真正意義上的一批偶像組合。在這些方面金晟允還加入了不少自己的見解。得到了三位面試官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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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裡的動作錯誤了哦。」戴著白色運動帽的金孝淵面對著練習室里的鏡子，貼身指導著練習生的舞蹈動作。
「對不起，孝淵前輩nim。」被叫到的女練習生，迅速伸直了身子，連忙彎腰道歉。
「用不著這麼緊張的。」金孝淵輕輕摘下帽子，似乎是為了讓面前的孩子放鬆，她嘴角泛起柔和的笑容。
「你還真是有耐心呢，孝淵。」坐在一旁觀望的金泰妍，看著她溫柔的樣子，實在很難讓人將她跟舞台上那位酷帥的Dancing Queen聯想在一起。
「畢竟每個人都不是一步登天的，這些孩子什麼都得慢慢來。」修正完動作之後，金孝淵也重新坐到金泰妍旁邊的座位上。
「算是前輩的指導了，給你。」金泰妍將剛剛從咖啡廳買來的奶茶飲品，其中一杯遞到她手裡。
「明後天就輪到你來指導這些孩子了。」抿著杯中那種甜膩的奶香味，金孝淵感覺剛剛原本緊繃著的神經也逐漸放鬆。「第一次當指導老師，心理會有壓力嗎？」
「我覺得吧。」金泰妍緊抿著嘴角，目光前視著練習室中央那些忙於練習的女練習生們，眼中竟夾雜著幾分悲傷的光彩。「或許她們會比現在的晟允要更容易相處吧。」
「晟允，他怎麼了？」金孝淵好奇地眨著眼睛，「姐弟之間相處不愉快嗎？」
「也不是這樣。」金泰妍搖著頭否認道，「我總感覺晟允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現在什麼事情都寧願埋在心裡，也不願意跟我這個姐姐交流。」
「不是挺符合他的性格嗎？」金孝淵放下手中的飲品，「畢竟那個孩子從小就有些內向。」
「他以前這些都只是對陌生人才會這樣的，可是現在，總覺得他對我這個姐姐也有種排斥感。」
「是你自己想的太多了。」金孝淵輕聲打斷了她的話，「我覺得吧關於這方面，你真應該跟秀妍學學，同樣都是親血緣的關係，她和秀晶的這套相處模式就很不錯呢。」
「可晟允他可跟秀晶不一樣哦。」金泰妍解釋道，「秀晶就是太依賴秀妍了，而晟允給人的感覺就是太過於獨立。」
「這可能就是妹妹和弟弟不一樣的感覺，在秀晶心裡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姐姐。不過，你別說，某種意義上來說，晟允這個孩子和秀晶還挺相似的。」
「你指的是哪些方面類似啊？」
「就是在性格和說話方面，你不覺得這兩個孩子有很多的相同點嗎？」
「是這樣嘛……」金泰妍抬起左手，輕輕地捏揉著太陽穴處的軟肉，仔細一想，喜歡用行為來代替語言表達的晟允和對外人保持生疏，只有跟熟人願意敞開心扉交談的秀晶，這兩個孩子恐怕唯一的相同點，便是語言上的沉默。
「那個，請問一下。」在面試結束後，金晟允也並未被告知回家等候結果通知的消息，而是被那位頭戴棒球帽的中年大叔領走。
「你從剛剛就有些不對，說吧，想問什麼？」
大叔給他機會提問，不過可能也僅限這一次。
「我，難道不要回去等通知嗎？」金晟允問道，「就這樣錄用了嗎？」
「否則你認為呢。」中年大叔不以為然地說著，「難道你想回去後過幾天被告知失敗嗎？」
「這倒不是……」金晟允搖著頭，「就是有點……」
「沒做好準備，是吧。」
「對……」金晟允點了點頭，
在來公司之前，金晟允在心中做了很多準備，比如第一輪面試的時候，面試官會針對自己學的專業提出怎樣的疑問，在之後第二輪篩選時，應該做出怎樣的發言，才會拔得頭籌，讓面試官覺得滿意。而現在看來，這些準備貌似都是多餘的了。
「每個剛加入公司的新人都有你這樣的通病，凡是有這種想法的人，自己的工作最後都只會堅持一個月的時間。」
「是，這樣嘛……」
「難道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大叔略顯嚴肅地挑著眉頭。
「不，不是這個意思……」
金晟允被帶到了位於公司二樓里處的一間錄音辦公室，在這個房間的隔壁就是公司眾多練習室的其中一間，而裡面似乎正播放著少女時代出道的那首《再次重逢的世界》，熟悉的旋律很容易就將人的思緒帶回六年前，九位努娜剛出道的時候。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是因為少女時代組合地位的日漸增高，這首歌也逐漸成為南韓女練習生最基本的一首訓練歌曲。
「你一個人站在那裡要到什麼時候？」
突來的話語打斷了他的思想，他抬起頭，中年大叔打開門，轉身望向他這裡，「還不趕緊進來嗎？」
「哦，是，真是不好意思。」緩過神的金晟允低著頭，迅速跟上他的步伐，走進這間錄音辦公室。
裡面被一扇玻璃窗分隔成兩個房間，裡面就是錄音棚，為了能收錄進更好的音色，周圍的牆採用的都是最好的隔音材料。而在外面的辦公室，在刺眼的白熾燈下，幾張簡單的桌椅，加上目前最先進的錄音台，音響以及合成音控制器，而目前就有三個人坐在錄音台前，似乎在處理著不同的音頻，效果音，疊加著音軌。
「手頭的工作都能停一下嗎？」中年大叔輕輕拍著手，打斷了三人的工作進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他們兩人。
「請問，有什麼事嗎，室長？」
「嗯，您旁邊的那位是？」
他們似乎也注意到室長旁邊，多了一張陌生的臉孔。
「是新人……」室長簡單地解釋道，「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我們這間錄音室的新人，自我介紹一下吧。」他伸手輕輕推了下金晟允的後肩。
「哦，我叫金晟允，請各位前輩多多關照。」
當金晟允介紹完自己，三人臉上的表情也並未泛起多大的波瀾，而聽完室長的客套話和簡單的安排，那三人便再度投入自身的工作中，仿佛對於他們來說，新人也好，經歷也罷，都遠沒有手頭的工作來的重要。或許自己應該要嘗試著融入這個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