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們未來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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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派坐在比他人還高的椅子上,晃動著小短腿。他把一整碗牛肉麵吃了不少,不過因為筷子使用不好的原因,掉在桌子上的麵條更多。

  小舅舅和小舅媽都在廚房裡。

  他撅起了嘴,又不能靠自己一個人跳到地上。

  「真同意留下了?」魏澤騫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看著明桉問道。

  明桉卻在逃避著眼神,小聲回答道:「你要是再說,我就走了。」

  她現在的住處雖然很有可能被楊信逸知曉著,無比危險。

  但心裡隱隱覺得,就是留在這裡,也挺「危險」的。

  魏澤騫立刻閉口不言。

  鍋里的新麵條熟了以後,他撈進碗中,然後也沒端出去,直接捲起一筷,吹涼了以後,遞到明桉嘴邊,「張嘴。」

  明桉還以為是要先嘗麵條的鹹淡。

  她微微低下些頭,咬住了那筷面,嚼完咽下以後,魏澤騫又吹涼,給她餵了一筷,就這麼周而復始著。

  直到餐廳里傳來小孩兒的哭聲。

  魏澤騫把手裡差不多餵完了的一碗麵條放下,很自然地抽過放在中島台上的紙巾,給明桉擦了一下嘴角,低聲問道:「你吃飽了?」

  「吃飽了!」明桉回答著,語氣比他這個做小孩舅舅的人都還要著急,「快點出去看看派派呀,他都哭了。」

  一到餐廳,入目即是那張狼藉的餐桌,上面有的麵條蹭到了派派的手臂,都被他碾黏了。

  魏澤騫倒也沒責怪,瞥了眼委屈巴巴看著他的小屁孩,單手將他從椅子上抱了下來,教育道:「有困難,不會自己想辦法嗎,只能哭?」

  「這椅子又不高,你可以自己慢慢踩著上面的橫杆下來。」

  明桉皺了皺眉,有些不太支持這個說法,她也走了過去,說道:「他萬一不小心摔了怎麼辦?」

  派派人雖然小,但也是聽得懂大人說的話的。

  他立刻「叛變」,靠到明桉的身旁,用自己的小手緊緊抓住了明桉的手,仿佛有什麼連他最愛、最害怕的舅舅也動不了的靠山一樣。

  小胸板兒都挺直了。

  魏澤騫想笑,又嚴肅地板著臉,他朝明桉看了一眼,挑著眉說道:「原來——你喜歡這樣教育小孩?」

  跟他的理念似乎不太一樣。

  小男孩有什麼好怕摔跤的、怕疼的,又不是女兒。

  明桉不懂這話的意思。

  下一秒,面前的男人就向著她走來,一隻手臂圈住了她的腰,呼出的熱氣都鑽入進她的耳朵里,「那怎麼辦?」

  「我好像就對你這一個小孩兒有耐心,或者是——我們未來的女兒。」

  明桉臉頰連著耳後根,都是一片深紅。

  什麼就未來的女兒了。

  她眼看著就要像一隻燒開的水壺似的「炸開」,一低頭,對上了派派清澈童真的眼神,馬上恢復了不少理智。

  抱起派派以後,她就往客廳走,「我們一起去看動畫片吧!」

  魏澤騫笑了一聲,開始收拾起髒兮兮的桌面,把碗拿到廚房以後,他也沒閒著,直接清洗了起來。

  客廳的電視機聲音略微開得有些大。

  在明桉用盡所有腦細胞猜對派派想看的「邪惡的獨眼蟶子」有可能是動畫片《海綿寶寶》里的痞老闆後,這小傢伙終於安穩了下來,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視機。

  𝒔𝒕𝒐55.𝒄𝒐𝒎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一個翻身,去把放在不遠處的雙肩包拖了過來,從裡面拿出兩根很大的棒棒糖,給了明桉一根,「小舅媽,泥也吃!」

  「謝謝派派。」明桉笑著收下了,這棒棒糖都快要抵她半個巴掌那麼大了。

  派派重新坐到沙發上看動畫片,一邊還很用力地拆者糖果包裝,他好不容易用牙齒嘶開,正準備美美地舔上一口時。

  身後,魏澤騫洗好碗從廚房裡走出來,毫不猶豫地抽走那根糖,精準地丟進了垃圾桶中,他沉著聲音說道:「大晚上還吃糖,嘶怕你嘴巴里的蛀牙還少?」

  明桉想到,她也有一顆蛀牙。

  立馬把手裡的棒棒糖給藏到了沙發上的抱枕後面。

  從小打到,她最害怕的人就是牙醫了。

  光是聽到那電鑽鑽牙齒的聲音,都能嚇到哭出來。

  派派也沒反抗,乖乖從了。

  魏澤騫先帶他上樓去洗澡。

  明桉又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海綿寶寶。

  驀地,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趙西蕎一落地,就聽說了今天在宴會上發生的「刁難」,她風風火火地罵道:「一群傻逼,他們不就腰上掛了只死老鼠麼,有什麼好拽的!」

  這發言,都驚到明桉了。

  「對不起啊,小桉,讓你經歷了那種不愉快的事情。」趙西蕎嘆了口氣,「我本來想給你弄一張《夏花之死》的電影展入場票的,但是問了裴總那邊,都沒辦法。」

  「這個電影展好像只走內部關係,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去親眼看看的。」

  明桉搖了搖頭,語氣很溫柔:「沒關係,我本來就沒想過能去看上映,更何況倫敦那麼遠。」

  趙西蕎也沒再說什麼。

  突然間,她想到了些什麼,又問道:「那你人呢,現在在哪裡,沒遇到什麼危險吧?」

  某些素質極低的男導演就像是對圈裡的一些小演員那樣,想用同樣的方式去「潛」女導演。

  終究是認為,性別不對等。

  明桉支支吾吾地回答著,半天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

  但是趙西蕎卻秒懂了,會心一笑,「和他待在一起呢?」

  彼此都是成年人了,這月黑風高的夜晚有可能會發生點什麼事情,都心知肚明。

  趙西蕎想著自己不久前看到過的一份資料,沉默片刻,勸道:「明桉,我有些話可能聽起來確實不太負責任。」

  「但我希望你在愛情里,可以不那麼有道德。趁著能享受的時候,盡情去享受,指不定未來會發生什麼變故。」

  那種如同天崩地裂般的變故。

  可當經年歲月後,回過頭一看,受傷的人,就只有相愛的彼此而已,周圍人毫髮無傷。

  明桉在沙發上坐了很久,都不知道電話是什麼時候掛斷的。

  樓梯上突然響起腳步聲。

  魏澤騫剛給派派洗完澡,身上的襯衫也有些濕。

  明桉聽到動靜聲,抬起頭,才發現這男人都已經走到了她的身旁,漆黑的眼眸里堆砌著幾分戲謔。

  他啞聲開口道:「下一個該洗澡的小朋友。」

  「應該輪到我們桉桉了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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