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穿他的襯衫
別墅的二樓幾乎沒有開幾盞燈,昏暗而寂靜,長廊上的聲控燈應聲而亮,從漆黑的遠處,跳躍著盛開。
浴室內的水汽還沒有完全消散。
明桉被抱著,放到了洗漱台上。
她手掌反撐著冰涼的瓷磚邊沿,有些泛青。
「派派呢?洗好澡就睡覺了嗎?」
魏澤騫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貼近著洗漱台,也將手掌撐了上去,他稍微仰起了些頭,回答道:「還沒,他帶了本故事書,自己在看。」
明桉有些詫異這孩子的乖巧。
難道小的時候真的只有她一個人太不懂事了?
「奶粉呢?派派睡覺之前不要喝奶了嗎?」明桉又問。
魏澤騫也是真的耐心好,都已經這個份上了,他還是先回答了明桉的問題,「嗯,要喝。」
「我一會兒去給他泡。」
明桉「噢」了一聲,點著自己的頭。
「那......」
「明桉,我們現在算和好了嗎?」
兩人同時出聲。
魏澤騫先一步說完,打斷了明桉那些若有若無的問題。
明桉抿了抿嘴唇,眸光微微頓住,她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想到趙西蕎剛才在電話里的某種勸告,有些猶豫地開口:「可能?」
「可能?」
魏澤騫重複了一遍,帶著幾分玩味。
他挺不滿意這個回答,直接對著明桉的嘴唇親了一下,「答案不對,你重說。」
「應該和好了吧......」明桉的聲音越來越小,見這男人忽然勾起的唇角,又要貼上來時,她連忙學乖地改口:「和好了,現在算和好了。」
下一秒,她的嘴唇還是被吻上了。
魏澤騫抬起一隻手,反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動作很用力,不斷攫取著所有的空氣,再重新過渡。
明桉憋得臉都有些紅了。
好不容易有鬆開的契機,她連忙抗議道:「我不是都說了和好了嗎!」
怎麼能還親?
魏澤騫用鼻尖輕輕蹭了一下她的鼻尖,啞聲回答道:「誰讓你說得不夠堅定。」
一間客臥內,看膩了童話本的派派開始扯著嗓子大叫起來了:「舅舅!親愛的舅舅你在哪裡呀?快來救救派派!」
魏澤騫「嘖」了一聲。
「好了,你小外甥兒正十萬火急地在找你去救他呢。」明桉有著一種「被放過」以後的喜悅感,她眼眸都笑彎了起來。
魏澤騫沒好氣地用指尖點了一下她的眉心,將她從洗漱台上抱了下來,低聲說道:「你先慢慢洗澡吧。」
「地板我已經拖過一遍了,但還是要小心滑倒。」
雖然鋪的都是防滑瓷磚,但是架不住剛才的派派就像是頭小象一樣,會卷著長長的鼻子到處亂灑水。
明桉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在浴室洗完澡,順便還直接吹乾了頭髮。
這家裡沒有她自己的衣服,她便隨便從衣櫃裡找了件魏澤騫的白襯衫當睡裙穿,寬寬鬆鬆的,下擺正好遮到了她的大腿根部。
主臥很簡潔,連電子產品都沒有幾樣。
明桉光著腳亂轉著,看到床頭柜上還放著兩本書,她拿起來,隨便翻了幾頁,都是毫無翻譯的英文原版。
床很大,深灰色床單看著有些冷淡。
明桉仰面倒了下去,伸開雙臂,像是她的翅膀一樣,隨意地在床單上揮動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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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都被魏澤騫身上的那種淡淡氣息包裹著。
她躺了一會兒,正準備起身時,剛哄完小孩,並且在客臥的浴室里洗了澡的魏澤騫走進了房間裡。
站在床角的位置。
不知望見了什麼,眼眸里涌過幾分晦澀。
明桉瞬間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就拉了一下被自己壓在身下的被子,遮住了她身上因為躺下而顯得更短的襯衫。
然後問道:「派派呢?睡著了嗎?」
魏澤騫摁了一下牆壁上的燈泡開關,整個主臥一下子陷入進昏暗之中,只留一盞復古的小夜燈,還散發著絲狀的暖色。
他朝著床上爬去,嗓音有些沙地回答道:「沒睡。」
「但我騙他說家裡有鬼,會專門抓那種大半夜不睡覺,還要下床的小孩兒。」
明桉皺了皺眉。
心想,這男人也太壞了。
怎麼能夠嚇唬一個才三歲大的小孩呢?
人家正是需要和爸爸媽媽一起睡的年紀呢。
她正想出聲嗔怪,驀地,左邊腳踝上覆上了一隻略微冰涼的手掌,一點一點兒向上,若即若離地遊走在她的皮膚上。
明桉咬了咬嘴唇,意識到些什麼時,她忽然在魏澤騫那隻不安分的手上拍了一下,「啪——」的一聲,無比清脆。
她說:「其實......內個......我......我現在是生理期。」
緊張到說話差點兒就咬到舌頭。
魏澤騫從喉嚨里溢出了一聲輕笑,他的喉結突出了一片陰影,上下滾動一番,「寶寶,你別騙人了。」
「你的生理期下周才開始。」
——他竟然記得這麼準確!
中間兩人明明都「冷戰」到南極去了。
明桉感覺自己的鎖骨向下,蔓延起了一陣濕熱感,她拉長脖子,看著天花板上的燈都搖晃了一下。
只在夜晚裡盛開的花,正慢慢綻放著。
她已經開始意亂情迷。
「魏澤騫......」
「嗯,我在。」
「你......你家有沒有那個......」
「哪個?」魏澤騫反問,突然也反應了過來,他這裡從來沒買回來過,瞬間有些頭疼道:「你等我。」
「我現在出門去買。」
明桉想了想,她剛才一路坐車過來,這別墅建得位置十分隱蔽、安靜,離最近的便利店都有十幾公里遠。
她眼眸里蔫上了一份壞笑,勾了一下身上男人的脖子,在他耳邊吹著氣說道:「要不——」
「我們就不用一次試試吧?」
魏澤騫愣了愣,被明桉這副樣子勾得魂兒都沒有了。
他先前有句話是真的沒說錯。
只要明桉願意。
或許,他真的就是一條會對她隨時搖尾巴的狗。
「好。」魏澤騫嘶啞著聲音應下,撈過一個枕頭,墊在了明桉的身下,好讓她沒那麼難受。
月色泛著溫潤的水光,枝椏的黑影伸向夜空之中。
「咚咚咚......」
屋外忽然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派派沒什麼規矩,直接推開了主臥的房門,哭著說道:「舅舅,窗戶外面有鬼鬼......派派好害怕......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