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難不成是她心裡,巴不得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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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岫白沾染了滿身的花粉,許禾檸掩著鼻子打起了噴嚏。

  蘇曉更是個見風使舵的,「誰啊,送花都不會,還給人送這麼大一束百合,這是想香死人啊。」

  「難道是……安安?」

  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排除季岫白後,別的可能性太小了。

  「不會吧。」蘇曉覺得不至於,喬安就算要送,也不可能是這麼一大束,有毒一樣。

  「少奶奶,該不會是馮婷婷吧?一計不成,就換成了這?」

  季岫白將窗戶打開,透透氣。

  「她沒那麼蠢,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畢竟現在還沒有真憑實據說就是她做的。

  季岫白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她眉頭淡淡地攏著,將許禾檸的手拉起來,推開她的衣袖,那些被咬的傷口幾乎都消腫了,這是好事。

  「你昨天是怎麼找到我的?」她一個求救電話都沒打出去,只以為是凶多吉少了。

  蘇曉聽聞,在旁邊接了句話,「小九爺神通廣大啊,沒有他查不到的事。」

  許禾檸面上笑意輕揚,心裡卻是咯噔了下,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假冒周倩身份的事,他遲早也會查出來呢?

  *

  一大早,馮婷婷就按響了陳深家的門鈴,梁琮滿面困意地走過去將門拉開。

  「馮小姐?」

  「滾開!」馮婷婷用力將他推了把,大步闖進屋內,她冷冷地掃了眼四周,「深哥人呢?」

  「這麼早,他當然還在睡覺。」

  馮婷婷快步去往陳深的臥室,門沒鎖,被她一把就推開了。

  屋內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且安安靜靜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馮婷婷手到牆壁上摸了圈,這才拍到開關上,燈光一打開,她視線望向房間中央的大床。

  陳深還躺著,但眼睛已經睜開,潭底聚攏著陰鷙,此時正陰惻惻得猶如一條毒蛇般盯看她,「誰讓你進來的?」

  「你昨天找到許禾檸了嗎?」

  他慢慢地撐起身,手臂上蜿蜒著令人恐怖的傷疤,馮婷婷情急地上前,「你怎麼傷成這樣?誰幹的?」

  陳深光著上半身,肌肉綿延至被角邊緣,「昨晚臨時有事出去處理了下,許禾檸那邊沒去找,你不說這件事跟你無關嗎?」

  既然無關,就不必浪費時間在上面,馮婷婷聽他的畫外音,是這意思吧?

  他拿了旁邊的睡袍,起身時披在肩膀處,「相信你不說我不說的話,沒人會懷疑到你頭上。」

  馮婷婷聽著心下大喜,「深哥,我就知道你不捨得我。」

  一個許禾檸怎麼能和她比呢?

  再說男人也都看重女人能給自己帶來什麼,所以陳深是離不開她的,遲早有天會成為她的裙下臣。

  陳深找到馮老後,立馬給他打了一劑預防針。

  「昨晚我在婷婷的手機上看了場直播,應該是她通過特殊渠道進入的。畫面里的女人是季少奶奶,有人出高價當眾表演了一出人和蛇的大戰。」

  馮老聽到這,還有些不以為意,「你不會以為是婷婷……」

  「馮老,她不承認不代表她沒做。」

  陳深儘量表現出事不關己的樣子,可只要想到那個畫面,他渾身血液幾乎被凝固住,痛覺被激醒,捏著煙的手指止不住發顫。

  他用手掌壓著自己的手背,人斜靠在旁邊,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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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擔心季岫白要查到婷婷頭上,會對她不利。」

  馮老想起那位小九爺,高傲狂妄,根本不把人放在眼裡,每次見到他都有種冷冽的漠視感,實在讓人不爽。

  「婷婷留下了把柄?」

  「那倒沒有。」

  「沒有還怕什麼,他難道還能亂來不成?」

  陳深嘴角匿著抹若有似無的笑,他要的就是這句話。

  他把該說的都告訴了馮老,是他自己不聽勸,那到時候馮婷婷要真出了事,陳深可是一點責任都沒有的。

  *

  許禾檸出院時,連淮去辦得出院手續。

  蘇曉負責在後面提東西,季岫白來到車旁並沒有立馬坐進去,而是走到車後將後備箱打開。

  一整個後備箱裡都是花,一看就是找人精心布置的,搭配得也好,高級感十足。

  許禾檸雙手捂到嘴上,做了個極為誇張的表情,她好激動好驚喜,「哇——」

  雖然看著有點假,但是招人喜歡啊。

  季岫白拔了一支出來,掐斷根莖只留了個花骨朵,他將花插在許禾檸上衣的盤扣處。

  素淨淡雅,配她這張臉特別好,「走,回家了。」

  遠處有輛車停了許久,黑色的車身,車窗緊閉,陳深坐在後車座內,盯著站在季岫白身邊的許禾檸。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這是陳深僅能想到的很配她的一句詞。

  他只穿了件襯衣在身上,但手臂貼著傷口,梁琮坐在駕駛座上,「深哥,要跟過去嗎?」

  季岫白拉著許禾檸往後退,後備箱緩緩關上,她收到他的花就開心成這樣,可許禾檸至今連個消息都沒有給陳深發過。

  沒有說謝謝,也沒有問他那天是怎麼脫困的,有沒有受傷。

  她就這麼不把他放在心上?

  難不成是她心裡,還在巴不得他去死?

  這樣的想法一旦在陳深的心底滋生,強烈的嫉妒感像是一雙手牢牢牽扯住他的心臟,隨著他的呼吸,一顆臟器被揪扯得越來越痛。

  「深哥?」

  「跟上去。」

  即便冒著被季岫白髮現的風險,他也不甘心就這麼灰溜溜地回去。

  車子一路往前,陳深的車跟得很小心。

  許禾檸手背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她住院的時候喬寧和她聯繫過,也讓保姆送了煲好的湯來,唯獨她自己沒有露面。

  保姆說她生病不方便過來,不過許禾檸卻覺得這話里有漏洞。

  「去趟喬寧家裡,我得去親自確認一件事。」

  許禾檸最怕的是喬寧那晚被那些人碰了。

  季岫白點了頭同意,司機便將車往喬寧家開去。

  「深哥,他們不像是要回家。」

  梁琮跟了一段路後,陳深見這路線有些熟悉,他想了一圈就想到了喬寧身上。

  「不用跟著了,我知道她去哪。」

  季岫白的車,幾乎是和陳深的一起到達喬寧家,只不過一輛停在前門門口,另一輛停在了後院外。

  高牆攔不住他,陳深一下就翻進去了。

  許禾檸下車時,衝車里的男人看眼,「我進去一會就好。」

  「嗯,不著急。」

  季岫白泰然自若地坐著,話裡帶了些許調侃,「完完整整地回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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