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那晚,不是我救了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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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傭人看到許禾檸過來,也吃了一驚。

  她沒在樓下看到喬寧的身影,「阿姨,寧寧呢?」

  「小姐她……」傭人有些欲言又止,「她出去了。」

  「她在樓上吧?我自己上去找她。」

  「不……不是的。」但傭人攔不住她,眼看許禾檸快步上樓去。

  她來到喬寧的房門前,抬手敲響門板,裡面果然傳來女人的聲音,「進來。」

  許禾檸忙推門而入,走進了臥室才發現病床旁的小沙發內,坐著個高大的男人。

  許禾檸怎麼都沒想到他居然也在,陳深看到她只是輕掀下臉皮,就像看到一條路過的狗,連話都懶得搭。

  喬寧半躺在床上,身後放了個靠枕,看到許禾檸時既驚喜又意外。

  「檸檸,你怎麼……」

  「我不放心你,來看看。」

  有些事有沒有發生過,只有當面才能問得出來,就像此刻她看到喬寧的樣子,總算心下一松。

  至少沒有滿面淒楚不想活,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沖許禾檸伸手。

  「快過來。」

  許禾檸抬下手,喬安一下看到她手背上結痂的傷口,她忙拉住許禾檸的手。

  「這是什麼?」

  陳深坐在那,順著喬寧的問話,眼皮子輕動,幽暗的目光落在她手上,他潭底有瞬間翻湧的波瀾,直勾勾等著許禾檸的回答。

  「噢,沒什麼,」她語氣同樣的平淡,就好像自己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咬的。」

  許禾檸不確定喬寧有沒有將那晚的事告訴陳深。

  她下意識是不想讓他知道的。

  陳深的視線並沒有別開,她說得這樣輕巧,要換了別人,哪怕事後想起這一幕還能崩潰瘋狂。

  是因為他在這,所以她才隻字不提是被蛇咬傷的?

  她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曾在那片林子裡見過嗎?

  喬寧只知她住院,但為什麼住院是一概不知,「檸檸,他們有沒有……」

  「沒有,」許禾檸見她這個時間沒起來,也覺得不對,「倒是你,怎麼回事?」

  喬寧直說沒事,還是旁邊的陳深懶洋洋開了口,「被人把腿給打斷了。」

  她想逃,對方就一棍子敲她腿上了。

  「深哥!」

  陳深不明白有什麼好隱瞞的,猜來猜去浪費時間。

  許禾檸不由睇向坐在床邊的男人,他為什麼會在這?

  喬寧雖然是馮老的女兒,但有她沒她都一樣,她不信馮老還會讓自己的心腹對她特別照顧。

  斷了一條腿跟別的遭遇比起來,已經好上太多了,「那你多臥床養養,我改天再來看你。」

  季岫白還在樓下,不能讓他等太久。

  喬寧和她說了幾句話,許禾檸從她房間離開,剛到門口就聽到陳深的聲音。

  「我走了。」

  「深哥,你要不要……多,多坐……會。」

  許禾檸後背不自覺攀上股涼意,腳步也忍不住加快,但她聽到後面的聲音離她越來越近,似乎怎麼都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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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她的一條手臂被大掌握在手裡,許禾檸嘶了聲,八成是弄到她某個小傷口上了。

  陳深手裡勁道鬆開,卻改為摟住她的腰,纖細的腰身被勒在他臂彎里,他想使勁,試試她的腰到底能有多細。

  「放開我!」

  許禾檸沒有大喊,但是手掌握成拳頭往他臂上捶,「陳深,你幹什麼!」

  旁邊的房間門沒鎖上,陳深用腳給輕踢開了。

  許禾檸被他帶到裡面,她一拳頭打到他縫合好的傷口處,他不得不再次鬆手。

  她就跟從虎口脫險的兔子般蹦跳出去,拳頭還保持捏緊的樣子,眉頭擰成川形,怒目圓瞪。

  陳深肩膀上的外套只是披著,他扯下來丟在地上,黑色的立領襯衣更顯脖子修長。

  怎麼,這麼瞪著他,是想撲上來跟他干一場嗎?

  「你個小白眼狼。」陳深惡狠狠地咬著牙,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憤怒,他靠著門板攔住了唯一出去的路。

  「是不是良心被狗吃了?」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讓開。」

  陳深真是受傷了,傷口在疼,心也在疼,他將袖口的扣子解開,將那截黑色布料往上推去。

  被縫合過的傷口,猶如一條猙獰的蜈蚣,傷處呈暗紅色糾結在男人結實的古銅色臂膀上。

  「看看這傷,你不心疼的嗎?」

  許禾檸依舊是一張冷漠臉,「我刺的嗎?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

  陳深氣結,但看她的樣子又不像是裝的,他可不是默默做好事的雷鋒,「難道那晚在林子裡,不是我救了你嗎?」

  「你?」

  許禾檸難以置信,「怎麼可能是你。」

  陳深胸口憋悶,這比她之前罵他禽獸不是人還要讓他難受,她心裡是只想得到姓季的吧?

  「我找到你後,是我把你藏到樹上,要不是我引開了那些人,你等得到季岫白來救你嗎?」

  怪不得她會從樹上掉下去,原來是陳深。

  許禾檸盯著被他擋住的門,上一次發生在這的事還歷歷在目,可如今樓下還等著人,她目光移到陳深臉上。

  「我確實現在才知道,陳深,謝謝你。」

  許禾檸耐心地同他解釋,「當時意識不清了,我沒想到你也會趕過來,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想套他的話?

  陳深輕挑了眉角,「你猜。」

  「你從馮婷婷那得知的吧。」

  陳深往前走了兩步,沒有否認,他將傷口送到許禾檸的面前,「那刀要是再偏一點,刺進的就是我的心臟,檸檸,那樣的話我就看不到你了。」

  刺中手臂和刺中胸口,還是差了一段距離的。

  可男人矯情起來,真沒女人什麼事。

  陳深像是完全看不到許禾檸蹙起的眉頭,「疼,你給吹吹。」

  許禾檸黑亮的瞳仁圓睜,有些不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吹了,你就讓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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