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參見女皇陛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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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陸的邊緣地帶,有一小國偏安一偶,此國名為大河,他因國力弱小,選擇與唐國世代交好。

  因唐國之威名,周邊各國縱有狼心,也未曾與大河國有過兵戈之爭。

  但是大河國也信仰昊天,當神殿說唐國是異端,要聯合各國去討伐之時,大河國的君主猶豫再三,決定觀望。

  可是當其他各國紛紛響應,被夾在中間的大河國已經無路可退。

  不答應,現在就可能會被滅。

  答應了,唐國萬一贏了,大河國就要做好承受唐國怒火的準備。

  大河國的國君為此詢問了西陵:大唐真的是異端嗎?此戰之後大河國該當如何?

  西陵當天就給了答覆:唐國就是異端。

  此戰過後,大河國現在如何,以後依然不變。

  收到了想要的答覆,大河國君寫下了聖旨,下令伐唐。

  弱者從來沒有選擇的權利,只有被選擇的命運。

  當歷史的車輪從身旁碾過,你只有兩種選擇:你可以與之對抗,然後被碾壓的粉身碎骨。

  你也可以順流而下,去把握那看不見的將來。

  可是當事已成定局之時,一個白裙少女回到了墨池苑,她第一次忤逆了自己的師尊,告訴他這是錯的。

  ……

  「大河國信奉昊天,昊天說是對的,那這件事就是對的。」書聖從莫山山身前走過,伐唐是大事,他是大河國修為最強的人,需要承擔的責任也就更重。

  莫山山伸手,阻攔了書聖的去路:「沒有唐國的威懾,大河國也許在數百年前就已經被吞併。」

  書聖聞言有些惱火,他看著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說道:「權衡利弊,只有生存下去了,才有資格被世人道一句忘恩負義。」

  「那你又怎麼肯定唐國會輸呢?」

  「昊天想讓唐國滅,唐國又怎麼可能活!」

  書聖繞過莫山山伸著的手臂,準備去往皇宮。

  莫山山轉身看著自己老師的背影,額頭的勻字符微微閃爍:「可是昊天從來沒有說過,想要讓唐國滅國。」

  書聖回過頭,他心中積攢的怒意已經快要爆發:「昊天也沒說過,要讓唐國繼續存在下去。」

  師徒兩人對視,似乎都在猶豫。

  「我曾經殺了很多僧人,那些僧人告訴我,我的選擇是錯誤的。可到今天為止,我還是不認為我錯了。

  我不知道今天的選擇是對還是錯,就讓時間來證明這一切吧。」

  黑白色的光芒在莫山山的額頭閃爍,那屬於五境之上的力量在她的身上爆發。

  「莫山山,你是要欺師滅祖嗎?」書聖憤怒執筆,一幅山水畫被他刻畫在了虛空當中。

  山水裹挾著天地之勢,向著莫山山籠罩而去。

  「老師,當初夫君說過你不如柳白,你雖點頭承認,可心中定有不服。

  那我今天告訴你,你為何不如柳白。」

  黑與白相互交纏,空中的山水迅速融化,點點墨汁落於泥土間。

  「柳白能殺六境,而你不能。」

  清冷的聲音在書聖的背後響起,黑色的鎖鏈將他捆縛。

  「就算你想要阻止大河國發兵唐國,又能以何種身份去阻止。」

  「大河國的女皇。」

  面色蒼白的少女低聲回答,她腳步向前,走向了遠方。

  潔白的長裙隨風招展,有枯葉落於肩,被她輕輕掃落。

  「你這是在以下犯上,我沒有你這種不忠不孝的人!」

  莫山山回首,嫣然一笑道:「夫君曾說我格局太小,現在我好像找到了自己格局小的原因。」

  ……

  ……

  在大河國都城的街道上,一個白裙少女腳步輕快的在那閒逛。

  她隨手拿起攤位上的一個銅釵,在付過了銀錢後,少女突然詢問老闆道:「大叔家裡有人參軍嗎?」

  剛剛賣了銅釵,心情還不錯的老闆沉默了下來。

  好一會兒後,那老闆才嘆了口氣說道:「唉~!以前是沒有的,不過最近聽說要打仗了,我兒子就被徵召去了。」

  「那大叔知道要打哪裡嘛?」

  「這我就不知道了。」老闆搖了搖頭,覺得這個少女有些奇怪。

  「如果是打唐國,您還希望自己的兒子去嗎?」

  老闆聞言面色微變,他將攤位收拾收拾,竟是準備收攤走了。

  「我得去找我兒子問清楚,唐國是恩人,不能打的。」老闆輕聲嘀咕,匆匆忙忙的走了。

  少女笑了笑,她又問了路過的很多人,得到的答案也是多種多樣。

  有人清楚內幕,知道這次是五國伐唐,他對著少女說道:「人是不能反抗大勢的。」

  也有天真的人猶豫過後說道:「唐國對我們不錯,要不先觀望觀望。

  唐國要是能撐住,我們就去幫他們。要是撐不住,那也就別怪我們了。」

  少女一路前行,也有很多人被她問的愣住,他們只是平頭老百姓,對於家國大事不甚了解,很多人只是回答了一句:「這種大事當然要聽陛下怎麼看。」

  「聽陛下的嗎?」

  少女暗自感慨,邁步向著皇宮走去。

  沒有腰牌,沒有聖旨,也沒有傳喚,如此大搖大擺的走入皇宮,自然會被守衛給攔住。

  少女只是輕輕撫摸額頭的勻字符,那群守衛就像著了魔一般,恭敬的讓開了路。

  一路行至大殿,官員們卻早已下了早朝,少女自嘲的笑了笑,覺得自己太心急了。

  她回想著從前的記憶,兜兜轉轉的來到了御書房。

  「挺勤奮的呀!」

  推開御書房的門,看見正在批閱奏摺的大河國君,少女很有禮貌的行了一禮。

  「莫山山?未經傳喚,卻私自踏入御書房,你該當何罪!」

  對於書聖的得意弟子,大河國君自然是認識的,而當初那段荒唐的記憶,他也遺忘的乾乾淨淨。

  「來這裡,自然是有事。」

  「何事?」

  少女笑了笑道:「能不能把大河國的皇位傳給我?」

  砰!

  書桌被推翻在地,年輕的陛下拔出身旁的寶劍道:「來人,護駕!」

  「上次是這樣,這次還是這樣,你真是不長記性。」

  黑白的光交纏而過,寶劍輕輕劃破大河國君頸上的皮膚,鮮血滴落在地,向著四周暈染。

  勾心鬥角這種事太麻煩,少女不想做這種麻煩的事。

  不服的,那就都殺了好了。

  御書房中,一個白裙少女蹲坐在血泊中。

  她伸出白淨的手輕輕磨砂著一塊玉佩,那塊玉佩上龍飛鳳舞的刻著「陸勻」二字。

  「夫君,我好像真的成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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