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同學，幫忙
學習很簡單。
但堅持學習很難。
哪怕是學會了就能賺錢，依然有相當一部分同學過了那個新鮮勁後，便退卻了。
因為上網玩遊戲更香，因為跟小姑娘搞對象更甜。
而歸根結底，是家裡提供了學費生活費，是沒有遠景規劃，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於是很多人的大學就這樣迷迷糊糊過去了，走出象牙塔的時候，便是人生煉獄開啟之時，反而是大學裡那些被人笑話，什麼都不懂就知道學習的人，考研，考博，往往踏入社會之後，人生如同開了掛一般，節節攀升。
活過一回，這些東西李小白太了解了。
但是沒用，佛渡有緣人，有些道理，不慘社會的遭毒打，不撞得頭破血流，是不會明白的。
他是有點能力，他也希望人人如龍，可終究不可能人人如龍。
對於那些只想玩只想搞對象他想幫而人家不願意被幫的人，他也無可奈何。
時間很快來到下午五點多。
這時候還留在這裡的，只有二十來人，有一班的，有二班的，比例上，男女居然幾乎持平。
看這一個個烏漆嘛黑的，衣服上，甚至臉上，都是油污，李小白笑著問道：「感覺怎麼樣，辛不辛苦？」
「辛苦！」
「哈哈哈哈！」
起鬨一樣，大家異口同聲，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刻所有人的笑容都格外燦爛，那種心有所向眼裡有光的感覺，令人感動。
就連膽小害羞的徐可幽，這一刻都昂首挺胸，笑容自然而甜美。
李小白拍了拍手，然後豎起大拇指：「辛苦就對了，以前老師說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現在我說現在辛苦一點，以後就輕鬆一些。」
話語間，目光看過還在的所有人，又道：「我不知道下一次，下下次，一個星期後，一個月後，還有多少人能堅持下來。
但我真心的希望，哪怕是不跟著我，大家也能找到新的方向，並朝著自己想要的目標努力。
這對你們是有好處的。
記住，截止目前，命運還掌握在你們手中，接下來的四年怎麼度過，將很大程度上決定你們的一生。
行了，今天就到了這裡，回去洗洗吧，六點鐘，食堂二樓我請系裡的老師吃飯，有興趣的可以來，我請客。」
能不能聽進去不知道，但不管怎麼說，該說的都說了。
回到宿舍，收了兩件衣服，拿了毛巾香皂，夥同幾個烏漆嘛黑一身機油味的傢伙，他前往澡堂洗澡。
澡堂在學校裡面，這一路過來，遇上洗澡返回的學生特別多。
嗯，重點是女生多。
那一個個面泛腮紅明眸含水，時不時還有人大膽的拋個媚眼過來，或者傲嬌的哼一聲，繼而掩嘴輕笑，長發飛揚……
香。
真香。
搞得人心裡七上八下，小貓爪子撓一樣痒痒。
等進了澡堂子，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什麼隱私，不存在的！
沒有隔間，就一個接一個的淋浴噴頭，衣服一脫，大家都是白條豬。
這場面，壯觀。
遙想曾經第一次來的時候，他都驚呆了。
關鍵這幫人還挺奇怪，他五歲開始就不光著屁股洗澡了，都是穿著小短褲的。
可這幫人，個個奔放，個個一絲不掛。
現在倒是習慣，輕車熟路，脫掉的第一時間不是洗澡，而是觀察。
這一觀察，反而是給這幫逼搞得渾身不自在。
也就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同學，幫忙撿下肥皂……」
空氣突然安靜。
……
太危險了。
洗了個頭，打了遍肥皂，隨便搓了幾下，全程不到三分鐘，李小白便搞定跑了出來。
迎面就撞上端著盆有說有笑的江芊徐可幽等人。
「喲，這不是白總嗎，洗澡呢？」
「嗯。」
「可是看上去跟沒洗一樣，臉上的機油都沒洗掉呢！」
「噗嗤！」
「哈哈哈哈！」
「……」
果然還是不能混太熟，不然容易沒大沒小，恃寵而驕。
這一點女生跟女人是一樣的，沒有本質區別。
就像眼下，這幫小姑娘，居然主動調侃，膽子比他都大，完事還衝他樂，讓他等她們洗完出來一起去吃飯。
當然，也就是嘴巴上痛快。
六點，他在食堂二樓請楊帆和兩個系裡的老師吃飯，都做好準備有很多同學過來了，結果一個都沒來。
等吃完回到宿舍，楊龍徐爽已經帶隊回來了，看樣子人家還請客吃了飯，如同跟他第一次出去一樣，這會一宿舍的人，就著打包回來的菜和買的花生米，喝啤酒，吹逼。
然後電腦也被霸占了，音響里遊戲裡的怪物被砍得嗷嗷直叫。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
這天的實習項目是電焊，不過這玩意有點危險，所以沒有實際操作，結束得比前一天的鉗工還要早一些。
然後，一輛中巴車從市裡面開了過來，車上下來好幾個系裡的領導老師，原本以為至少一個月不會露面的胡國祥，也在其中。
「鍾主任，馬老師，郭老師……」
「這位就是李小白，過控專業今年的新生，這些是他專業的同學，都在跟著學習相關的知識。」
早就安排好了。
車上的人剛下來，楊帆便帶著李小白迎了上去。
一番讚揚勉勵之後，很快大群學生簇擁下，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車間。
雖然是校辦工廠，卻也是有一些生產任務的。
進來的時候，兩台改造過的數控工具機已經開起來，老師傅笑呵呵玩得不亦樂乎。
頓時鐘主任跟幾個老師的目光就被吸引過去，與此同時，楊帆把李小白拉到一邊。
「什麼情況，不說了留一台今天現場改麼？」
李小白小聲道：「沒事，一會拆了重新裝就行，一樣的。」
「你呀……」楊帆搖頭，卻也沒說什麼。
這時一旁鍾主任笑著招呼道：「真不錯，小楊，讓李小白同學過來一下，給我們都講講，讓我們都跟著學學，大家說好不好？」
「好！」
頓時呼聲雷動，儼然連車間屋頂都要被掀翻。
楊帆趕緊把李小白拉回工具機前。
李小白也沒不好意思，拎了把大扳手：「同志們，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