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獅子大開口
「無恙，無恙。」
許衡隨意應著，和眾人走了進去。
兩方都心知肚明今日要商談的事情，就看能不能接受對方提出的條件了。
在辦公室里落座後，許衡又讓夥計上茶，唐川作陪，依然是那副不將人放在眼裡的淡然表情，很是欠揍。
「喝茶，喝茶。」
許衡知道對方為何而來，但一直與幾人寒暄，不願意進入正題。
每次，遲明山等人將話題繞過去，又被許衡繞了回來。
幾人心裡犯起了嘀咕，心知此人不好對付，因此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之心。
談了許久，就聽許衡一直顧左言他，就是不聊正事。
遲明山心裡嘆了一口氣，知道他們已然輸了一局，看著許衡無奈的說道：「許掌柜，今日我們前來，是有要事相商。」
許衡一陣暗笑，故作不知的問道：「哦？不知遲掌柜有何事，不妨說來聽聽，要是能幫忙，許某義不容辭。」
很是正氣凜然的一番話，卻讓眾人齊齊翻了一個白眼。
義不容辭個屁！
白瀾更是絕望。
從剛才一番聊天來看，這位許掌柜怕是還沒有忘了舊仇。
難辦啊~
白瀾恨得牙痒痒，卻又無可奈何，還得陪著笑。
她哪裡受過這樣的氣。
終於走進正題了，遲明山稍稍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打起十二分精神，對許衡說道：「這次我等是為刷卡機而來，希望九號錢莊能摒棄前嫌，在東河城各家商戶安裝刷卡機。」
話落，眾人都看著許衡，心裡懸了起來，都在等他獅子大開口。
「沒問題。」
一反常態，許衡答應的十分乾脆，絲毫沒有想像中的百般刁難。
見遲明山四人又是疑惑又是驚訝。
許衡輕笑一聲說道：「在諸位商鋪安裝刷卡機，本來就是九號錢莊的訴求，而且上次許某不是挨家挨戶登門拜訪了麼，只是最後被趕了出來，這件事才算無疾而終，許某總不能行逼迫之舉吧。」
「呵呵……」
四人尷尬一笑。
但他們終究久經商場，臉皮早就練得刀槍不入了，這點尷尬還影響不了他們。
「沒想到許掌柜如此大度，實在讓我等汗顏啊。」
遲明山拱手鄭重說道。
「不錯，許掌柜心胸開闊，難怪能置辦這麼大的產業。」
其他人紛紛應和。
「諸位客氣……」
許衡擺了擺手，心說我還提條件呢，你們急什麼，等我將條件說出來，希望你們不要跳腳才好。
「只是……」
許衡話還沒有說出口。
眾人一愣。
原來是有條件啊。
只是，你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遲明山倒是不覺得奇怪，於是說道：「許掌柜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條件，我等都能接受。」
唐川坐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聽到遲明山的話，神色有些古怪，心說你是沒見過他提條件時，獅子大開口的樣子，待會說出來希望你還能如此豁達淡然。
「好說好說。」
許衡笑呵呵的說道：「安裝刷卡機沒有任何問題，但許某要告訴諸位，這刷卡機是有手續費的，算是錢莊的管理費用，不知各位能否接受？」
「管理費是多少？」
這時，童山小心翼翼的問道。
之前，他從沒聽說什麼管理費用。
不會新弄出來的名詞吧。
不過至今也只有百巧樓一家辦了刷卡機，誰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管理費用。
「哦，管理費不多，就三個點而已。」
許衡聳聳肩，輕鬆的說道。
三個點。
眾人各自咀嚼著這個管理費，思索著到底是多是少。
仔細盤算一番後，四人心中一凜，只覺得三個點對錢莊來說，已經不少了。
但對他們而言，並非不能接受。
「不知百巧樓可有三個點的管理費？」
戴齊神色一動，忽然開口問道。
許衡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也不準備撒謊，說道：「百巧樓沒有管理費，以後也不會有，畢竟莫掌柜拉了許某一把，許某也要投桃報李，這點費用就算是給莫掌柜的禮物了。」
話到這裡，許衡沒有繼續往下說，但大家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無非是之前各家商戶拒絕了許衡，失了先機。
而莫琒卻抓住了機會，走了狗屎運。
一想，四人心裡頗有點憤憤不平。
莫琒那個老狐狸。
「好，這個管理費我們同意繳納。」
遲明山只是猶豫片刻，就同意了下來。
關鍵是三個點並不多。
其他人也沒有什麼意見，只是心裡總有股鬱結之氣。
平白無故的比百巧樓多了三個點的管理費。
長此以往下去，就是個天文數字。
「第二點，結算期的話，以後一個月一結算，在未結算期間沒有利息，也就是說壓一個月的款項。」
許衡繼續說道。
「不是一天一結算嗎？」
這時，白瀾脫口而出說道。
許衡看了白瀾一眼，嘴角抽了抽，這娘們兒有點暴力傾向，罵人也挺厲害的，於是白了她一眼說道：「那是百巧樓，以後都是一月一結算，未結算期間沒有利息，結算後開始計算利息。」
開始刁難了！
他們心底一沉，好在早就知道許衡不會輕易答應下來，早就有這種心理準備了。
這些條件都還不算太苛刻。
連反駁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遲明山猶豫了一會，對許衡說道：「相信許掌柜也知道多寶閣是南域商盟，每月一結算，確實有點風險，總閣那邊不一定會答應。」
「哦，那沒事，無非是多寶閣不安裝刷卡機，不會對貴閣有絲毫影響的，畢竟多寶閣在南域也是享譽盛名。」
許衡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
這時候是對方有求於人，許衡要不提條件就太傻了。
聞言，遲明山臉色終於難看了起來，但還是忍耐了下來。
想要吃下這塊肥肉，那就得做好先挨宰的準備。
遲明山心裡咬牙切齒，面上卻不露分毫，看著許衡問道：「許掌柜，還有其他條件嗎？」
「嗯……」
許衡嗯了一下，笑著說道：「還有最後一個條件，在安裝刷卡機之前，多寶閣要在錢莊存十萬靈石，飛雪齋和東鳳樓要存五萬，其他小商鋪分別存一萬，在一年內不允許取走。」
許衡算了算，按照這種算法，錢莊大概能有五十多萬的存款。
能一解燃眉之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