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掌青城
當!
當!
厚重的鐘聲在青城山頂響起,一隊隊人馬齊聚青城大殿前。
「玄清何在?!」
李恆上前兩步。
青木看著一身素色道袍,渾身散發著飄逸超然氣息的李恆,心中贊道:果然是我道家之相。
「今日我青城掌門傳位大典開始!」
「跪拜祖師!」
李恆雙膝一彎,一頭磕在老君像前。
「拜!」
「再拜!」
青木看到李恆拜完,從一旁小道童手捧著的托盤中取出一個令牌,雙手遞出。
「玄清接令!」
李恆雙手舉過頭頂。
「我青城掌門需持五戒!」
「一者不得殺生;二者不得葷酒;三者不得口是心非;四者不得偷盜;五者不得邪淫!」
李恆手中一沉,令牌入手。他雙手捧著令牌,大聲說道:「弟子謹記在心!定不負眾望!」
當!
悠悠鐘鳴!
在場的人都一陣恍惚,看著李恆淡然的表情,再結合他們私下收集的情報,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
……
是夜!
青城劍派。
「格老子的!沒想到青城派還真敢這麼幹,不行,這青城山上已經不安全了,老子要想個辦法離開。」
青城掌門梁宏在自己的房間中來貨踱步,他從青城掌門繼位大典回來後就一直心神不寧。
無他,在大殿上李恆對著他笑了兩次。
「呵呵呵呵……梁掌門為何如此焦躁啊?」
平靜的聲音突然想起,就像是一道炸雷一般轟在梁宏心頭。
他猛地轉身,就看到一身素色道袍的李恆坐在他身後不遠處。
剎那間,冷汗就浸透了他內襯。
「你!大半夜的,不知玄清真人為何來我青城……呃……青城劍派啊?」
李恆好笑的看著一臉焦急,試圖通過大聲說話,喊來其他人的梁宏。
「梁掌門不必如此,盡可大聲叫,若是這聲音能處的了這屋,貧道讓你等安然離去。」
梁宏心中一突,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李恆。
「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
梁宏眼中一陣堅定,眼中血絲纏繞,儼然一副拼了命的架勢。
他內力涌動,一身衣袍無風自動。
「吼!!!」
巨大的聲浪在屋子裡來回震盪,桌子上的茶盞嘩啦作響。
過了一會兒,聲音停歇。
李恆看著臉色通紅的梁宏說道:「梁掌門,要不要再來一嗓子?」
梁宏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玄清真人神功蓋世,讓您見笑了。」他看著李恆那張年輕的過分的臉頰,心中不斷抽搐:這天下為何會有這般妖孽!
「梁掌門既然吼完了,就不想說點什麼?」
來了!
梁宏小心翼翼地說道:「真人啊,當初的事情已經過去幾十年了,那些人死的死,老的老,我青城劍派還有兩人留存,您放心,我青城劍派一向是正道大派,對於作奸犯科、違反戒律的人,一定不會放過!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說法。」
李恆嘴角一挑:「說完了?」
梁宏看著李恆的表情,心臟仿佛被一隻大手攥住一般。他吞咽了兩口唾沫,「嘿嘿……是啊,我……說完了。」
看著梁宏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李恆站起身,目光像是寒冬臘月的風霜一般掃了梁宏一眼。
「行!既然梁掌門這麼說了,我今日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哎!!!真人慢走,我……」
梁宏看著眼前緩緩消散的身影,衣服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這世間怎麼會有這般武功?!」
「這世間怎麼不會有這種武功!」
一個陰沉的聲音在梁宏身後響起,他猛然轉身,厲聲喝道:「誰!」
一個身穿黑色夜行衣,臉上帶著詭異笑臉面具,雙手環抱,手上還拿著一柄長劍的人站在那裡。
「你是誰!」
「嘿嘿!我是誰不重要,梁掌門準備接招吧!」
梁宏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不用那人說他也知道,這人一定是李恆的下屬。
嗆啷!
一聲脆鳴。
梁宏抽出青城劍派的掌門佩劍,持於胸前,開口說道:「沒想到,玄清小兒敢怎麼幹!他不怕傳出後,青城派聲名具裂嗎!」
黑衣人冷笑一聲,猛地抽出長劍,化作一道寒光刺了過去。
「你!青城劍法!」
梁宏一愣,隨即臉色氣的發白。
這人是看不起他啊,居然敢用青城劍法來跟他打。
「好!好!好!老子就看看你到底有什麼底氣敢這麼做!」
一道道寒光炸起,瞬間把黑衣人籠罩。
黑衣人冷冷一笑:「蒼松迎客!」他手中長劍一震,就像是懸崖絕壁上探出去松枝。
鐺鐺鐺!
「風捲殘雲!蒼龍盤嶺!」
劍勢如林,像是青城山上的松林一般,瞬間把梁宏籠罩。
當!
梁宏手中長劍猛地被擊飛,刺入一旁的柱子中後,劍身還在不住的顫抖。
噗!
一口鮮血噴出。
梁宏沒有在意身上的劍傷,他驚恐地說道:「你……你的劍法是在哪學的?」
黑衣伸手在自己身上點了幾下,封住傷口,剛剛的一瞬間,梁宏在他身上刺了三劍,還好,傷口不深。
「自然是主上傳的!」
「玄清?!他怎麼會青城劍法!發勁如松,劍氣如風,勁力如龍,這……這……」
黑衣人聽到梁宏敢質疑李恆,眼光一冷,手中長劍化作一道寒光,頂在了梁宏喉嚨上。
劍尖距離梁宏還有一指的距離,但是那凌冽的劍氣已經劃破了他的皮膚。
「臣服我主,可活!不然的話,你這青城劍派上下三百餘口,就不用看明日的太陽了。」
梁宏驚怒地說道:「你……」
「哼!你什麼你,快選!」
梁宏臉上一陣變換,他咬咬牙說道:「歸順也行,不過,我要和清玄比試一番。」
黑衣人愕然,他收回長劍,上下大量了梁宏一番,說道:「就你?還想跟主上比試?」
「縱然我不是玄清真人對手,但我也是青城劍派的掌門!」
黑衣人點點頭,眼中輕蔑的神色消散,他說道:「是個漢子,行,你的事情我會給主上說,具體……」
說著說著,黑衣人猛地一陣顫抖,隨後他面具後的雙眼變成了銀白色,泛著點點星光。
此時黑衣人的氣質大變,一陣縹緲虛無之氣散發開來。
梁宏茫然看著黑衣人說道:「你……」
黑衣人對著柱子上的長劍一招手,那長劍頓時發出劍鳴聲。
噌的一聲,飛到梁宏身前停住。
只聽黑衣人說道:「梁掌門,擇日不如撞日,出招吧。」
詭異一幕讓梁宏渾身不禁渾身一陣冰冷,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伸出手,握住劍柄。幾十年練劍的生涯讓他迅速安靜了下來。梁紅看著身前不遠處的黑衣人問道:「玄清真人?」
黑衣人沒有回答對方的疑問,而是平淡地說道:「若是準備好了就出招吧。」
事已至此,梁宏深吸口氣,清除心中雜念。
嗆啷!
銀光乍現,漫天的寒芒充滿了房間。
嗡~
鐺鐺鐺!
一連串的金鳴聲響起。
劍光消散。
梁宏驚愕的看著停在黑衣人身前一尺處的劍尖。
突然,手臂一麻,抽筋一般的鬆開了抓著劍柄的手指,只聽噹啷一聲,長劍墜地。
「我輸了!」,梁宏的語氣中似乎有著遺憾,但更多的是無奈,他張口說道:「真人神功蓋世,梁某心服口服。」話音落下,梁宏蒼老了很多。這個三十多歲的青城劍派掌門身上,騰起了一股英雄遲暮的氣息。
黑衣人面上銀光散盡,他的身體晃了晃,然後說道:「沒想到粱掌門的面子真大啊,呵呵。」
梁宏搖搖頭:「不過一井底之蛙罷了。梁某已經輸了,自當遵從玄清真人的法令。」
「嘿嘿~如此天真的話怎麼會從粱掌門這種老江湖的口中說出?」
梁宏一愣,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他盯著黑衣人說道:「那你還要如何?」
黑衣人身影一閃,一道勁風打在梁宏腹部。
「呃啊……」
黑衣人一擊得手,屈指一彈,一顆藥丸落入梁宏口中。
「你!你給我吃的是什麼?!我不是已經答應了麼,你們莫要得寸進尺!」梁宏惡狠狠的盯著黑衣人,一邊暗自運氣,想要把剛剛入腹的藥丸吐出來。隨即,一陣酥麻的感覺擴散開來,愈演愈烈。
「這……啊!啊!解藥,解藥!」
酸麻脹癢!
看著在地上翻滾的梁宏,黑衣人只是冷笑不已。
大約過了半刻鐘,那些難受的感覺散盡。此時的梁宏像是剛從水中出來一般,渾身都被汗水浸透。
「嚇……嚇……」
看著不斷喘著粗氣的梁宏, 黑衣人丟下一個被蠟衣包裹的藥丸:「這是三個月的解藥,三個月後還會有人給你送來。」
話音一落,黑衣人就消失不見。
過了好一陣子,梁宏爬了起來,走到桌邊抓起茶壺猛灌。
碰!
喝光壺裡面的茶水後,他把茶壺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
「掌門?掌門?您沒事吧?」
梁宏渾身一抖,說道:「進來。」
一個小童進到屋裡,看到梁宏狼狽的樣子,有些驚恐的說道:「掌門,您,您還好吧」
「剛才你聽到什麼動靜沒?」
小童連忙回道:「回掌門,我剛才聽到您房中有聲音才敲門的。」
梁宏皺眉,繼續問道:「在之前呢?」
「沒有!絕對沒有,我就在外面。」
「行了,你去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洗漱一番。剛剛心有所悟,突破後大汗淋漓。此事不要對外亂說。」
「是!是!我這就去準備。」
看到小童離開後,梁宏癱坐在椅子,長長的舒了口氣。
此事他的餘光剛好看到一旁的桌子上居然多出幾本書。
「嗯?《青城劍解》《哀牢十三劍》這……這是……」
梁宏走過去拿起幾本書,隨便翻看了幾張,就被裡面的東西震驚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