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回 村居·忙趁東風放紙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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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筆時,仿佛你的一顰一笑又在眼前,嬌嗔的樣子、頑皮的樣子,還有滿臉倔強、努力想要保護我的樣子……不知不覺,你已為人妻,亦將為人母,我的小丫頭,真的長大了啊。思兔閱讀520官網www.sto55.com門中暫且繁忙,待我處理完事務,黃梅前後,必快馬加鞭趕去汴京找你。????

  ??????????????????????????????汝兄如面】

  葉問舟的信寄到汴京時,沈酒還有一個月就要生產了。隨著信箋一起寄來的還有一隻紙鳶,是他親手做的。沈酒盯著那隻紙鳶看了許久,都忘了還在吃飯。

  方應看夾起一塊挑了刺的魚肉,遞到她嘴巴:「乖,張嘴。」

  沈酒聽話地「啊」的張開嘴,一邊咀嚼一邊對方應看說道:「師兄說下個月會來京城看我。他現在可忙了,聽師姐講因師父閉關修煉,他暫代了掌門之位。」

  她開心得意的小模樣實在討人喜歡,方應看趁給她擦嘴時偷了一個香吻,笑得眉眼歡喜:「你若留在三清山,必能混一個長老噹噹。」

  沈酒杏眼一橫:「什麼叫混?我也是有真才實學的好不好。既師從懶殘大師,又師從諸葛義父。師兄姐們對我可是羨慕的很,雖然……」

  方應看笑眯眯地看著她:「雖然什麼?」

  沈酒嘆氣道:「雖然武功還是很差勁,連你都打不過。」

  方應看輕笑出聲,放下碗筷伸出一隻手去,溫柔地摸摸她的頭,道:「誰說你贏不了我,你贏走了我的心,比天底下任何高深莫測的武功都厲害。你的攻心術,便是十個方應看也敵不過。我的傻阿酒。」

  情話聽在耳里還是很舒服的,沈酒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裡嚼,認真地思索道:「可你知道,我是一個很在乎輸贏的人。」

  方應看認認真真地「嗯」了一聲,「你在乎輸贏,我在乎你就可以了。」

  他低頭為自己夾菜的樣子,心無旁騖地剃去一根根的魚骨,仿佛在他眼裡,人世間珍貴莫過於此。沈酒的心尖微微抽痛,難過道:「方應看,我怕。」

  「嗯?」

  方應看沒聽清楚,回頭疑惑地看她。沈酒擠出一絲生硬的笑,慌慌張掩飾去臉上的尷尬,「沒什麼。」

  一日。

  下朝時,謝還雪在宮門外等方應看,一見他出來就往轎子裡,神色匆匆,謝還雪知曉他是急著回府,便就叫住了他:「侯爺。」

  方應看掀起帘子的手一頓,回頭看見他朝這兒疾步而來,周圍來往的官員漸漸多起來,各自懷著不懷好意的目光向謝還雪投去,有些還在對他指指點點。方應看默嘆了口氣,沒有等他,上了轎子就離開了。

  謝還雪留在原地,望著轎子遠去,神情落寞。

  回到家中的巷子口,立著一個人,等候多時了。謝還雪對彭尖出現在這裡感到很驚訝,「彭使怎麼來了?」

  彭尖乾脆利落地說明來意:「侯爺讓我來的。謝大人有什麼話跟我說就行,我會替你轉達給我家侯爺。」

  謝還雪愣住:「這……」

  彭尖:「這個時候就不需要避嫌了。」

  謝還雪聽出他話裡有話,臉上露出十分的歉意:「方才在宮門口是我唐突了。」

  彭尖見他心誠,「侯爺不在意避不避嫌。只是於你不利,怕授人話柄,故而侯爺當場離開。否則謝大人接下來的黃州之行會比現在還不好過。」

  謝還雪感動不已:「侯爺為謝某如此考慮周到,在下感激不盡。」

  彭尖最受不了文人那一套繁文縟節,揮揮手道:「罷了罷了,趕緊,有事說事。夫人還在等我買酸梅回去。」

  謝還雪這才想起正事,卻是跑進了屋裡,拿了一隻包裹出來。屋內還能聽到一位老太太耐心叮囑的聲音,聽上去慈祥和藹,甚是暖心。謝還雪將包裹遞到彭尖手裡,緊張地說道:「這裡面是一些小孩的衣物,家母聽聞沈大人待產在即,親手縫製的,特意讓我交給侯爺。哦,對了,這裡面還有一個平安符,家母去白馬寺求來的。」

  彭尖看著手中的衣物,驚訝地皺眉:「這就是你要說的正事?」

  謝還雪那一張膚白如雪的臉羞赧地紅起來:「這些東西比不上錦衣坊里的綾羅華服,也不知道沈大人喜不喜歡。」

  彭尖掂了掂手中的東西,正色道:「謝老夫人有心了。夫人一定很喜歡。」

  收了東西,打道回府。謝還雪在門口目送,彭尖回了一下頭,對他道:「謝大人放心,你不在汴京這段期間,侯府會好好照料謝老夫人。就算是沒有這些小孩子的衣服,侯爺也早已關照好我們。他知謝大人臉皮子薄,不願麻煩別人。以後還是有什麼事就直說,侯爺喜歡聽實話,不喜歡拐彎抹角。」

  謝還雪慚愧不已:「謝某有愧侯爺的信任。」

  三日後,謝還雪離京,前往黃州查案。

  謝老夫人當日就被接到了侯府中,是沈酒的意思,也是方應看的意思。在見到謝老夫人的那刻起,沈酒就認定,謝還雪的美貌是遺傳了他的母親。謝老夫人不但一點也沒有老樹昏沉的姿態,容光煥發的很,據說年輕時也是一位行俠仗義闖蕩江湖的女俠。

  沒幾日沈酒就要生了,謝老夫人在老家有接生的經驗,這倒是幫了方應看的大忙,省得交給不熟悉的人。葉問舟的信寄來已經快一個月,沈酒每日都要問師兄來了沒。其實方應看早一個月前就派人去三清山了,不知何故錯過了。

  無情他們也來侯府幾次,陪著沈酒聊天。整個侯府上下都被緊張的氣氛包圍,最緊張的莫過於方應看,一連好幾晚沒睡覺了,但是他又不能把這份緊張表現出來,否則會影響沈酒的情緒。傅淮也把青山青關門歇業,駐紮在侯府里。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不,只欠一個人到場。

  巧也是巧了,葉問舟的前腳剛踏進侯府門檻,沈酒的陣痛就開始了。這是要生了。聽到摘星閣里發出的陣陣哀嚎,夾雜著一兩聲「師兄來了嗎」。葉問舟的心跟著如山狂顫,手心裡已是一把冷汗,不由得氣息難平:「師妹,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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